第二十九章 悸动

作品:《美人身娇体软,弹幕逼我身侍多夫

    宁栀微微一怔,看着他微微倾身,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那股挥不去的凛冽沉水香气越发浓郁。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将手腕往袖中缩了缩:“殿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伤岂敢劳烦您亲自……”


    他这是要亲自给她上药?


    这距离,也太近了些吧……


    裴栖云垂眸,继续逼近,直到二人之间的距离近无可近。


    那冰冷却炽热的呼吸毫无预兆的倾洒在她脸颊,惹得宁栀有些不自然的微微侧过头去。


    他恍若未觉一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她的手腕,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从容。


    力道却控制得极好,并未弄疼她。


    他的手……好凉。


    又好烫。


    裴栖云小心地卷起她的衣袖,当那几道刺目的红痕和磨破皮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时……


    他眸色几不可察地一暗,周遭的气息瞬间冷冽了几分。


    宁栀甚至能感觉到他托着她手腕的指尖,有那么一瞬的微顿。


    他……生气了?


    为什么?


    他打开药盒,指尖沾了莹白的药膏,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在她的伤处。


    微凉的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丝舒缓。


    一下又一下,一圈又一圈。


    指腹带来的温度揉捏着她嫩滑的肌肤,宁栀长睫微颤,视线不自觉落在他微敞的领口,不住起伏的胸膛。


    霎时间,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他指尖的温度和小心翼翼近|乎珍视的触碰,让宁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动作也太……暧昧了吧。


    “殿下真的不必如此……”


    宁栀垂下眼睫,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的微颤,试图再次婉拒:“我来就好……”


    这气氛太奇怪了。


    若是换成几天前的宁栀,或许还会毫无顾忌的放任发展下去。


    可如今……


    她没忘记,这位殿下正在议亲呢。


    哼。


    裴栖云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温和。


    “无妨。”


    谁和他无妨了?


    宁栀抿唇,感受到他指尖未停,力道轻柔地打圈按摩。


    那微凉的触感在她皮肤上蔓延开一种奇异的酥麻。


    两人距离极近,宁栀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每一根都清晰分明。


    还有他线条完美的下颌,紧抿的薄唇……


    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与他平日矜贵疏离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更添了几分令人心跳加速的张力。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药膏涂抹均匀后,他并未立刻松开她的手。


    而是用指腹极轻地抚过那淤痕的边缘,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眸色深沉难辨,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浓烈情绪。


    这眼神……太犯规了。


    宁栀屏住呼吸,手腕处传来他指尖微凉的触感和轻柔的按压,每一分触碰都清晰得令人心慌。


    她强压下心头的异样,维持着受宠若惊又不安的模样。


    要是再不松开,她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演下去了……


    “这几日别沾水。”


    裴栖云终于松开手,分开的那一刻,他的指尖不知是不是不经意,轻轻擦过了她的掌心,惹得宁栀心头一跳。


    他再次抬眸,正对上她低垂的水眸,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润平稳。


    仿佛刚才那片刻的专注和若有似无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多谢殿下。”


    宁栀低声应道,迅速将手收回袖中,指尖蜷缩。


    那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微凉的触感,和一丝挥之不去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悸动。


    是她想多了吗?


    宁栀轻轻活动了一下刚上完药的手腕,他指腹微凉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痒痒的。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这气氛太怪了,得赶紧撤。


    她微微屈膝,垂下眼睫,声音轻柔:“殿下的恩情,宁栀铭记于心。”


    “殿下今日相助,宁栀心里记着了。”


    “天色不早,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回应。


    宁栀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头顶。


    他在看什么?


    宁栀忍不住抬眼,正好撞上裴栖云深邃的眼眸中。


    他正低垂着眼帘看她,那双平时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此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涌动。


    两人视线一对上,空气莫名就黏糊了几分。


    刚才上药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怦怦——


    他……这是什么眼神?


    宁栀赶紧压下那点不自在,继续摆出那副温顺样。


    却完全没注意到,裴栖云垂在身侧的手,裴栖云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像是在克制什么。


    裴栖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最终缓缓移开,转向一旁。


    他嗓音依旧清润平稳,却比平日低沉了几分。


    “夜太黑,姑娘独自回去不安全。”


    他语气淡然:“本王送姑娘。”


    宁栀心下微怔。


    亲……自送?


    这待遇是不是太高了点儿?


    这人难道没有一点儿马上议亲的自觉吗?


    她正想开口婉拒,可一抬眼撞上裴栖云转回来的视线,到嘴边的话就卡住了。


    他的眼神依旧温和,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淡的弧度。


    可那笑意底下却透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宁栀心里咯噔一下。


    得,这架势是拒绝不了了。


    宁栀她默默把上了药的手往身后藏了藏,低眉顺眼地跟在裴栖云身后半步的距离。


    行,你官大你说了算。


    她面上装得乖巧,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


    这男人今天太反常了……


    亲自上药就算了,现在还亲自送客?


    她偷偷瞄了一眼他挺拔的背影,月光勾勒出他流畅的肩线,长得是挺赏心悦目……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心里下意识觉得,自己就像是……


    被什么野兽悄无声息地盯上了一样。


    正胡思乱想,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忽而传来。


    宁栀脚步微顿,侧耳细听。


    声音似乎是从不远处假山后的竹林里传来的。


    跟在后头的弄月显然也听到了,脸色唰地白了,凑近宁栀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姑娘,我听市井传言说……”


    她紧张地瞟了眼几步外裴栖云的背影:“听说摄政王府里有个叫竹苑的地方,特别偏……”


    “竹苑?”


    弄月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小了:“都说……都说里头关着人……是殿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