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剧本杀遇到天眼玩家
作品:《气运命格:从废物太子开始逆天改命》 “将所有当值的宫人、太监,全部集中到前院,等候问话。”
“去太医院,将当值的刘太医‘请’过来,要快。”
她一连下了三道命令,干脆利落,条理清晰,完全掌控了局面。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剧本走向不对啊!她不应该是立刻撇清关系,或者惊慌失措地去向皇帝汇报吗?】
【她封锁东宫干什么?还要审问宫人?】
萧逸心里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这个女人,她想干什么?
很快,一个年过半百、提着药箱的太医,被两个侍卫“请”了过来。
刘太医看到殿内的情景,尤其是桌上那滩血,吓得腿都软了。
“参见穆将军……”
“不必多礼。”穆青衣指了指趴在桌上的萧逸。
“去,给太子殿下诊脉。”
“看看殿下,究竟是何种病症,会突然吐血昏迷。”
刘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搭在了萧逸的手腕上。
萧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体内的奇毒,是真的。
经脉枯萎,也是真的。
但他的身体底子,那属于大宗师的强悍生机,却无法完全掩盖。
普通的太医或许察觉不出,但这个刘太医是宫里的老人,医术高明,万一……
【稳住!我的人设是‘病入膏肓’!】
【只要我演得够虚,我就是真的虚!】
他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让自己呈现出一种游丝般的微弱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刘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久,他才收回手,对着穆青衣躬身回话。
“回将军,太子殿下的脉象……十分奇特。”
“表面上,虚浮无力,如风中残烛,确实是油尽灯枯之兆。”
“但……”刘太医犹豫了一下。
“但在那虚浮之下,又隐隐有一股……极其沉静深厚的生机护着心脉。”
“就好像……好像是两种完全相反的力量,在殿下体内抗衡。”
“此次吐血,应是殿下强行催动心神,导致气血逆行,冲破了那层脆弱的平衡……这……这简直是自寻死路啊!”
刘太医越说越是心惊。
萧逸心里却是一动。
【歪打正着了?】
【我这胡乱演的一通,竟然还符合医学逻辑了?】
【这刘太医,是个人才啊!回头得赏!】
听完刘太医的话,穆青衣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她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开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是。”刘太医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寝殿内,再次只剩下了三个人。
不,是两个醒着的,和一个装睡的。
穆青衣缓缓走到萧逸身边。
“殿下,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萧逸的心头。
萧逸的身体一僵。
【被看穿了?!】
【不可能!刘太医都说我快死了!】
他决定继续演下去。
他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艰难地,慢慢地抬起头。
他的脸色,因为刚才长时间的憋气和系统道具的加持,苍白得像一张纸。
“穆……将军……”
“孤……孤这是在哪……”
他的眼神迷茫,声音沙哑,完美地诠释了一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病人。
穆青衣看着他的表演,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很淡的,带着几分了然,又带着几分无奈的笑。
“殿下,你知道‘十香软筋散’吗?”
萧逸的瞳孔,瞬间收缩。
“西域奇药,无色无味,中毒者初时并无异状,只会觉得手脚发软,精神不济。”
“但若与‘醉仙草’的粉末混合,便会产生一种特殊的香气。”
“一种……和樱桃很像的,甜腻的香气。”
穆青衣的声音,不疾不徐。
“巧的是,臣女昨日操练兵马,缴获了一批走私的禁药,其中,就有‘醉仙草’。”
“更巧的是,为了防止有人在东宫的膳食中动手脚,臣女在来之前,特意检查了今日所有的食材用料。”
“在殿下您的茶点里,臣女发现了一点……很有趣的粉末。”
她每说一句,萧逸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卧槽!卧槽!卧-槽!】
【老子设计的完美犯罪,从第一步开始,就在她的监控之下了?】
【她早就知道我要搞事,就等着看我表演呢?】
【这他妈是剧本杀遇到天眼玩家了啊!还玩个屁!】
萧逸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表演,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看着眼前的穆青衣,第一次,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强悍了。
她是妖孽!
看着萧逸那副从“影帝”到“傻子”的精彩表情变化,穆青衣终于收起了那抹笑意。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放在了桌上。
“这是‘九转还魂丹’,宫中秘药,可固本培元,吊住你一口气。”
“吃下去。”
萧逸看着那药瓶,没有动。
“怎么?怕我下毒?”穆青衣挑了挑眉。
“殿下放心,要杀你,我不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手段。”
萧逸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拿起药瓶,倒出一粒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散入四肢百骸,让他那因为中毒而枯萎的经脉,都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舒泰。
是真药。而且是极品。
“为什么?”萧逸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他想不通。
既然她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陪着自己演戏?
为什么还要拿出这么珍贵的丹药来救他?
穆青衣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她重新坐了下来,拿起了那把乌木梳。
“殿下,你中毒的脉象,骗不过我。”
“你那宗师的底子,也骗不过我。”
“你费尽心机地装成一个废物,无非是想辞去太子之位,脱离这个漩涡,当一个富贵闲王。”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开始为萧逸梳理那因为刚才的“表演”而略显凌乱的头发。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
完全不像一个执掌千军万马的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