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怔住了，她呆呆的望着特里劳妮教授，无人能拯救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思绪瞬间乱成一团。


    “可是教授，您并没有看艾琳的茶杯，”赫敏高声问道，“请问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艾琳从未听过赫敏用这样的语气对老师说话。


    “这就是天目，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不满地瞥了赫敏一眼，“很遗憾，你似乎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


    赫敏正要反驳，罗恩和哈利的嬉笑声传了过来。特里劳妮教授一把夺过罗恩手中的茶杯，脸色明显不悦。


    “让我看看，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瞪着那茶杯，一面把茶杯向逆时针方向转动着。


    “头盖骨……前途有危险，亲爱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特里劳妮教授。她最后又转动了一次茶杯，突然喘着粗气，发出一声尖叫。


    恰在此时，又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纳威打碎了第二个杯子。特里劳妮教授猛地跌进一张空扶手椅中，“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不——不如不说为好——不——别问我……”


    众人被她的反应吓得屏息凝神，纷纷围拢过来，争相查看哈利的茶杯。


    “我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的大眼睛戏剧性地睁开了，“你有不祥。”


    “我有什么？”哈利困惑地皱眉。


    “‘不祥’，我亲爱的，‘不祥’！”特里劳妮教授叫道。“在墓地游荡的那条鬼怪似的大狗！我亲爱的孩子，这是凶兆——最坏的凶兆——死亡的预兆！”


    全场震惊地望向哈利。艾琳下意识捂住嘴，只有赫敏例外。她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我看这根本不是什么不祥。”


    特里劳妮教授打量着赫敏，目光愈发冷淡。“我说你别不高兴，亲爱的，但我发觉环绕你的光环很小，对未来共鸣的接受力也很差。”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她用一种飘忽的嗓音宣布，“请收拾好你们的东西……”


    全班默然无声地将茶杯归还，合上书本，收拾书包。哈利的情绪看起来差极了，就连罗恩也不敢正视哈利。


    在变形课结束后，前往礼堂吃午饭的路上，罗恩满脸忧色，赫敏则理性地分析道：


    “放松点儿，罗恩。你没听麦格教授说的吗？特里劳妮教授每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死亡，而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出过事。”说着，她把一碟调料推到他面前。


    “哈利，”罗恩并没有动餐具，神情严肃，“你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一条黑色的大狗，对吗？”


    “不，我看到过，”哈利说，“我离开德思礼家的那天晚上。”


    罗恩的叉子咔哒一声掉在了桌上。


    “可能是条流浪狗吧。”赫敏平静地说。


    罗恩看着赫敏，好像她已经发疯了似的。“赫敏，如果哈利看见了不祥，那就——那就糟了。”他说，“我的——我的叔叔比利尔斯就见过一条，然后——然后，二十四小时之后他就死了！”


    这次轮到艾琳的叉子滑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罗恩。


    “巧合罢了。”赫敏轻描淡写地说，给自己倒了些南瓜汁。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恩气得提高了声音，“不祥让大多数巫师吓得魂不附体！”


    “那你可说对了，”赫敏带着优越感回应，“他们是被自己吓死的。不祥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哈利现在还好好在这儿，就是因为他没笨到看见一条狗就想着‘好吧，我不如突然死掉算了’！”


    罗恩和赫敏的争论愈发激烈，只剩下旁边的艾琳和哈利沉默相对。哈利闷闷不乐地拨弄着食物，似乎无心听他们争吵；而艾琳也因特里劳妮教授的那句话陷入沉思。


    午饭后，他们走出城堡。昨日的雨已停歇，天空呈现浅灰色，草地松软潮湿。四人沉默地走下斜坡，前往禁林边上海格的小屋上第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罗恩和赫敏互不理睬，艾琳与哈利也一路无言。


    艾琳瞥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铂金色头发，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的德拉科·马尔福。他正活泼地与克拉布和高尔说笑，两人咯咯笑着。


    海格站在小屋门旁等候学生，身穿鼹鼠皮大衣，猎狗牙牙在他脚边跃跃欲试。“来吧，快点快点！”他高声招呼，“今天可有好东西款待你们！精彩的一课！人都到齐了吗？好，跟我来！”


    海格领着大家沿林子边缘走了五分钟，来到一片围场外。场中空无一物。


    “大家都到篱笆这边来！”他喊道，“站到能看清的地方。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本——”


    “怎么打开？”德拉科拖长声调，冷冰冰地问。


    “嗯？”海格愣了一下。


    “我们该怎么打开这本书？”德拉科重复道。他拿出他的《妖怪们的妖怪书》，他已经用一根绳子把它绑上了。艾琳也拿出书来；艾琳也像他那样，已经把她的书捆好了；别的人则把这本书放在牢固的袋子里或是用大夹子夹住。


    “难道——没人能打开这本书？”海格显得垂头丧气。全班学生纷纷摇头。“得捋一捋这些书。”海格示范道。


    “瞧……”他拿过赫敏的书，撕掉胶带。书本能咬人，但海格的食指在书脊上轻轻一滑，书便颤抖着打开，安静地躺在他掌心。


    艾琳觉得这十分神奇，于是跟着海格的动作照做了一遍，书果然变得温顺起来了。


    “哦，我们多么笨啊。”德拉科冷嘲道，“我们应该捋捋这些书，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们…认为这些书滑稽可笑吗？”海格对赫敏犹犹疑疑地说。


    “哦，滑稽极了！”德拉科接着说，“真聪明，给我们一本想撕掉我们手的书。”


    “住嘴，马尔福。”哈利冷冷地说。


    “说得对，”海格显得更加沮丧，“那么……既然都有书了……现在只需要神奇生物了。等等，我这就去带它们来。”他说完便走进林子，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梅林，这学校要完了，”德拉科不屑地撇嘴，“这种蠢货教学，要是我告诉我爸爸，他准会大发雷霆——”


    “住嘴，马尔福。”哈利忍无可忍地上前，被罗恩及时拉住。


    德拉科嗤笑一声，“小心，波特，你后面就是个摄魂怪——”他戴上兜帽，夸张地模仿起摄魂怪的姿态。


    哈利下意识地看向后面，后面什么也没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发出阵阵嘲笑，哈利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德拉科，别这样。”艾琳向前挡在哈利身前，“你明知道这是海格的第一节课。”


    德拉科不自然地别过脸，轻轻地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哦哦哦——！”拉文德布朗尖叫起来，指着围场对面。


    十二只艾琳从未见过的神奇生物正向他们快步走来。它们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前腿、双翼和脑袋却似鹰一般，前爪足有半英尺长，闪着寒光。每只野兽的颈间系着一条长链，链子的另一端攥在海格巨大的手中。他跟在它们身后慢跑进场。


    “到那边去！”海格吼道，摇晃着链子，将生物们引到篱笆前。大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欢快地喊道，挥着一只手，“它们多漂亮啊，是不是？”


    “那么，”海格搓着手，对全体学生微微一笑，“如果你们想走近些……”


    似乎没人愿意上前。但哈利、艾琳、罗恩和赫敏小心翼翼地走向篱笆。


    “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必须知道的第一点就是，它们很高傲，”海格说，“容易感到被冒犯。永远不要侮辱它们，否则这可能就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一定要等鹰头马身有翼兽先行动，”海格继续讲解，“这是礼貌，明白吗？你向它鞠躬，然后等待。如果它也回礼，你就可以抚摸它。如果它不鞠躬，就赶快离开，它们的爪子可不好惹。好了——谁想第一个来？”


    学生们大多后退了几步。说实在的，艾琳也感到害怕——那些生物正愤怒地摇晃脑袋，展开强健的双翼，似乎对被束缚极为不满。


    “没有人吗？”海格露出恳求的神色。


    艾琳纠结着要不要举起手，正当她咬咬牙，准备举起手时。


    “我来。”哈利说。


    “好样的，哈利！”海格欢呼，“来，看看你和巴克比克处得怎么样。”他解开一条链子，将巴克比克牵到一旁，取下皮颈圈。全场学生屏息凝神。艾琳的心揪紧了，尤其是帕瓦蒂和拉文德还一直在她身后窃窃私语着茶叶的事。


    “放松，好，哈利，”海格低声说，“你和它必须相互注视，尽量不要眨眼——如果你眨得太频繁，鹰头马身有翼兽就不会信任你……”


    哈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巴克比克。此刻，这头生物转过它大而尖的脑袋，用一只炽烈的橘黄色眼睛回望哈利。


    “这就对了，”海格说，“现在，鞠躬……”


    哈利依言鞠躬，然后直起身。巴克比克仍盯着他，但没有动。


    “啊。”海格说道，听上去有些担忧的意味。“好吧——后退吧，现在。哈利，放松地后退——”


    但就在这时，那怪兽突然弯下它有鳞的前膝，身子往下沉，明显不过地是在鞠躬。


    “干得漂亮，哈利！”海格欣喜若狂，“现在你可以摸摸它了！拍它的喙，轻轻拍！”


    哈利缓缓走近，伸出手，在它的喙上轻拍了几下。巴克比克慵懒地闭上眼，似乎很是享受。


    艾琳带头鼓掌，周围响起热烈掌声——当然，德拉科一行人除外。


    “好，哈利，”海格说，“我想它或许愿意让你骑上去。”


    显然哈利看起来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从这里爬上去，正好在翅膀关节的后边，”海格说，“当心不要拉掉他的羽毛，它不喜欢你这样做……”


    哈利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脚放在巴克比克的翅膀上，爬到它的背上。巴克比克站了起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它已然展开双翼，倏地腾空而起。艾琳和赫敏同时惊呼，罗恩张大了嘴。就连德拉科眼中也闪过一丝震惊，罕见地没有出声。


    没过一会，巴克比克带着哈利从不远处飞回来，稳稳地安全降落在地上。


    “干得好，哈利！”海格叫道，“好啦，还有谁想试一试？”


    全体同学从哈利身上得到了鼓舞，都小心谨慎地走进了围场。海格一个一个地解开链子，不久，围场上到处都有人紧张地鞠着躬。罗恩和赫敏对着一头栗色的怪兽鞠躬，哈利在一旁看着。


    “哈利！你刚刚简直太酷了。”艾琳真诚地说，“骑着它飞行的感觉怎么样？”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好，不过我觉得没有骑飞天扫帚舒服。”


    “我猜这肯定特别容易，”德拉科不以为然，大摇大摆的走上前，直面巴克比克。


    他拖长声调说，声音响得好似故意想让艾琳哈利听见，“要是波特能做到的话，我知道那一定简单的很……我打赌你一点也不危险。是不是？”他对那头怪兽说，“你不危险吧，你这头丑陋的大畜生？”


    话音刚落，巴克比克钢灰色的爪子一挥。德拉科惨叫一声，海格马上把还在挣扎着要扑向他的巴克比克努力套回它的颈圈里；德拉科蜷缩在草地上，长袍已被鲜血染红。


    他痛苦地捂着伤口，现场所有人顿时乱作一团。


    “德拉科！”艾琳冲上前蹲下查看伤势——他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正汩汩涌出，渗入草中。“海格，他必须立刻去医疗翼。”


    海格的脸色极其苍白。“谁来帮帮我——必须把他从这里抬走——”


    赫敏跑去打开大门，而海格轻易地举起德拉科，带着他快步奔上斜坡，向城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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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锋利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