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纸抄家令,全城王侯皆失色!
作品:《无敌九品县尉》 天,还未亮透。
南阳府这头沉睡的巨兽,却被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硬生生从梦中惊醒!
“开门!”
“府衙办案,奉吴大人手令,查抄赵府逆产!”
周扒皮一脚踹碎了赵家丝绸庄的鎏金大门,木屑与金粉齐飞。
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亢奋得近乎癫狂,手中那柄冰冷的佩刀,倒映着身后数百名府兵与捕快如狼似虎的狰狞面孔。
东城,南阳府最奢靡的销金窟,在这一刻化作了人间炼狱。
一扇扇平日里高不可攀的朱漆大门被蛮横撞开。
惊恐的尖叫,女人的哭嚎,夹杂着箱笼被砸开的巨响,奏响了一曲末日哀歌。
成箱的账册,成车的金银,在无数百姓死寂又震撼的目光注视下,像一条贪婪的巨蟒,从东城的每一个角落,蜿蜒汇入府衙那深不见底的巨口。
赵元倒了!
那个经营南阳府数十载,关系网直通天际的赵大官,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这道晴天霹雳,将整个南阳府的官僚与豪绅圈,炸得魂飞魄散!
府衙门口。
一张墨迹未干的告示,如同一道催命符,被钉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告示上,吴迪的字迹龙飞凤舞,笔锋却透着一股能割裂骨肉的锋锐。
育婴堂一案,人神共愤,主犯赵元已然伏法。
凡涉案者,三日内,自首坦白,可酌情轻判。
负隅顽抗者……
告示的末尾,只写了两个字。
赵府。
没有威胁,没有恐吓,这两个字,却比世间任何酷刑都令人胆寒。
一个身着华服的胖员外,死死盯着那张纸,汗水瞬间湿透了背心,双腿筛糠般抖动,最终“扑通”一声,瘫软在地,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这一幕,成了点燃火药桶的引信。
人群中,数名衣着体面的男子面无人色,踉跄着转身,疯了一般向人群外挤去。
府衙后堂,顾长风看着窗外那幅众生百态的惊惶图景,喉结滚动了一下。
“吴兄,你这一手,是把刀架在了全城所有脏屁股的脖子上,逼他们自己选,是伸头一刀,还是缩头等死。”
吴迪正用一方白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缴获的珠宝匕首,匕首上镶嵌的红宝石,映出他平静无波的眼眸。
“总有聪明人,会想选第三条路。”
话音未落,一名衙役疾步而入。
“大人,城南‘锦绣布庄’的王掌柜求见,说…说要捐献军资,助大人办案。”
吴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让他滚进来。”
一个肥硕如肉球的商人被带了进来,正是刚才在告示前瘫倒的那位。
他一见吴迪,便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躬着身子,几乎要将头埋进地里。
“小人王富贵,叩见青天大老爷!大人神威,为民除害,小人……小人愿献白银十万两,黄金千两,为大人分忧!”
他颤抖着,将两张价值连城的票据,高高举过头顶。
这哪里是捐献,这是用钱买命!
周扒皮站在一旁,呼吸都停滞了。
这笔钱,足以让南阳府的府库充盈数年!
吴迪却置若罔闻。
他将一本空白的名册,连同一支饱蘸浓墨的狼毫笔,轻轻推到王富贵的面前。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
“王掌柜,高义。”
“来,把你的名字,你的产业,还有,你和赵家做过哪些‘生意’,跟哪些人一起做的,一五一十,写下来。”
“写清楚了,这钱,本官才能收得名正言顺。”
王富贵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在脸上,肥肉剧烈地抽搐。
这哪里是名册?
这是他的墓志铭!
“大……大人……这……小人……不识字……”
“哦?”吴迪的笑容敛去,眼神骤然锋利,像两把刚刚出鞘的解剖刀,一寸寸剐着王富贵的灵魂,“那本官,让周扒皮找几个先生,帮你回忆回忆?”
“我写!我写!”
王富贵感受着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一把抓过毛笔,涕泪横流地在名册上写下了自己的罪证。
吴迪拿起名册,甚至懒得看一眼,随手丢给周扒皮。
“老周,按着名单,去‘请’客。”
“是!”
“哦,对了。”吴迪叫住他,指了指瘫在地上的王富贵,“把这位王掌柜,也带下去,关到赵元隔壁,让他们……好好聊聊。”
“不!大人!你言而无信!你说写了就收钱的!”王富贵发出杀猪般的嘶吼。
吴迪终于拿起那两张票据,拿到烛火前。
“我只说,写了才收。”
他看着王富贵绝望的眼睛,松开了手。
“可没说,收了,就饶你。”
火苗舔舐着金票银票,瞬间将其吞噬,化作一缕青烟。
王富贵眼中的光,也随之彻底熄灭。
……
同一时刻,南阳府最高的摘星楼顶端,几道黑影如鬼魅般融入夜色。
“废物!赵元那个废物,居然这么快就招了!”
“尊主有令,名册必须销毁!那个吴迪,必须死!”
“府衙现在是龙潭虎穴,硬闯不得。那个吴迪身边,有天机阁的相师,还有天遣阁的叛徒!”
“那就让他没空查案!”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把水搅浑,让南阳府,先乱起来!”
楼宇的阴影之下,苏倾城黑衣如夜,将这一切尽收耳中,随即悄然隐去。
钦天监临时驻地。
顾长风正对着满天星斗的罗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骇然地盯着星盘中央,那代表南阳府气数的方位。
“不对!大凶!”
他失声尖叫,状若疯魔!
“那道源自东宫的‘蛟龙煞’,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被血腥味刺激得更加狂暴!”
“它……它引动了杀、破、狼三星合煞!这不是臣子,这不是权谋!”
“这是……潜龙出渊,枭雄乱世之兆!”
……
子时,府衙密室,灯火通明。
“京城派来的杀手,目标是名册和你的命。”苏倾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不止。”顾长风擦去嘴角的血迹,脸色惨白如纸,“我观气数,城中除了东宫的人,还多了几股阴邪的‘死气’和‘血煞’,他们像闻到血腥的秃鹫,在等,在找,似乎……在找比名册更重要的东西。”
吴迪的手指,在桌上那份刚刚由王富贵开启的“百官行述”上,轻轻敲击。
一个个名字,就是一张张即将被撕碎的脸。
“捅了马蜂窝,还惊醒了毒蛇和秃鹫,有意思。”
他笑了,眼中却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炽热。
“他们想让南阳府乱,想在混乱中杀人灭口,浑水摸鱼。”
吴迪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城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贫民区域。
“那就把水烧开,把所有藏在水底的东西,都给我逼出来!”
他看向苏倾城和顾长风,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密室的空气都在震颤。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查案了。”
顾长风一愣:“不查案?那我们做什么?”
吴迪的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
“救人。”
“把我们的人手全部撒出去,去保护那些最可能被当成新‘药材’的贫民、孤儿。”
苏倾城瞬间明白了:“你要用那些无辜者做诱饵?”
“不。”
吴迪转身,目光灼灼,一字一顿。
“我要用全城的百姓做照妖镜,谁敢伸手,谁就是鬼。”
“我要把这些藏在阴沟里的魑魅魍魉,一只,一只,全都揪出来,摆在朗朗乾坤之下……”
“凌迟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