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面倚靠在路灯下的身影,陈向东缓缓放慢了骑车的速度。


    停到何雨水的身旁,陈向东望着何雨水。路灯下,她的双眼微微红肿着,仿佛刚哭过。


    陈向东关切发问。


    “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里面呆着?”


    现在这个点纵然是要守岁,那也不应该在冰天雪地的外面待着。


    视线往下移,看到对方手中握着的手链一角,以及所站着的位置。


    陈向东心中立马就有了明悟。


    是因为他吗?


    他停下车,从车上走了下来。


    何雨水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将手链重新揣进了怀里,擦了擦泪水,只不过一开口,那略显鼻音的语调,却暴露了她。


    “没事,里面鞭炮味道太重了,我出来缓一缓。”


    陈向东伸出手,用指腹温柔地擦过她脸上的泪痕。


    “大过年的,开心一点不好吗?”


    这一下,直接就把何雨水给弄破防了。


    这姑娘紧紧咬着嘴唇,泪水瞬间决堤,望着陈向东,一拳头就砸在其胸口上。


    “不要碰我!”


    话虽然是拒绝,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移动。


    陈向东没有回答,这明显就是在置气的话,而是就这么盯着何雨水,双眼看着那泪水划过,语气变得低沉。


    “还是和你小时候那样爱哭。”


    何雨水彻底忍不住了,直接扑进了陈向东的怀里,在他坚实的胸膛前一抽一抽的。


    陈向东轻抚着她的后背。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哭了一会儿,何雨水仰起头,泪汪汪的双眼直视着陈向东。


    “向东哥。”


    剩下的话便没再多说。陈向东遵循着本能,俯身向下。


    两唇相碰。


    少女的情谊往往是羞涩的,如那春日的西湖,看似碧波荡漾,却又隐含平静。但少女的情意又是猛烈的,如那春日的雷雨,看似细弱,却缠绵不绝。


    良久后,唇分。


    何雨水睁开眼,双眼中的水意已经从泪水化为了其他的意味。


    她双手环着陈向东的脖子,小声开口。


    “海棠姐她,今晚要回来吗?”


    陈向东勾起一抹坏笑,挑起何雨水的下巴,找到了几分以前的感觉。


    “干什么?山中无老虎,猴子想要当大王?”


    何雨水被陈向东这么一逗,破涕为笑,转而又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


    “你才是猴子!”


    陈向东凑近她耳边。


    “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想要被我吃掉?”


    何雨水小脸有些发红,但经过刚才这一吻,她心里可是鼓足了勇气。


    不论怎么样,她今晚一定要把向东哥给拿下!不为别的,就当为自己舒心了。


    她同样咬着嘴唇,说出了认为自己最胆大的话。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陈向东看着她,表情忽然就正经了起来。


    “雨水,你是认真的?”


    何雨水也很正经地点了点头。


    “嗯。”


    陈向东的眼里闪过千般念头,最终,他洒然一笑。


    “那你走我后头,我给你留门。”


    人家姑娘都上赶着这样了,这他要是还坐怀不乱,就真成柳下惠了。


    至于说什么对人家姑娘不好,她以后怎么办?


    笑话,跟了他陈向东,何雨水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越来越坏。


    这丫头可不同于秦淮茹和娄小娥,如果非要论的话,是仅次于于海棠的地位。这两位他走肾的因素比较多,但何雨水和于海棠,更多的是走心。


    而这两个走肾的,在他的帮助下,如今日子过得也不差了。


    娄小娥上班认识了新朋友,在家里也不再忍受许大茂,过得十分自在。平时有需要了,会提前和陈向东商量去分身的那处宅子大战一番。


    秦淮茹时不时就有他的投喂,同时他也一直在接济秦淮茹。现在贾家的年夜饭,不用想,桌上肯定是有好肉的。


    何雨水,跟着他不可能吃亏。


    至于说名分。


    既然何雨水主动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相应要承担的,想必她心里也是想过的。


    院子里的众人也只是在守岁的那一阵子热闹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孩子们便一一回家睡去。


    只剩一股淡淡的火药味,还飘散不去。


    陈向东停好车,打开门,将炉子重新热起来。既然院子里没人,索性转身去将何雨水带了进来。


    走进屋关上门,将何雨水一直带到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也就是现在的卧房。


    或许是刚才又冷静了一会儿,又或许是屋子里的灯光比较明亮,现在何雨水反倒没那么大胆了。


    光是一只小手被陈向东牵着走,就已经方寸大乱,更不要说做其他的事情了。


    坐在床上,看着陈向东就在面前脱起了衣服,想到平时陈向东和于海棠在这张床上会做的事情。


    何雨水的小脸再次蔓延红晕,有些不敢去看陈向东,却又有些忍不住去看陈向东。


    陈向东可没把衣服脱完。他只是把外面厚实的衣服脱了,便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何雨水,一脸坏笑。


    “怎么?小姑娘说起来那么威风,现在怕了?”


    “我,我怎么可能怕?”


    她说着就要去解自己的衣裳,却又被陈向东一手捏住。


    陈向东叹了口气。


    我这该死的责任心啊!


    他语气变得平缓,眼神变得温柔,摸了摸何雨水有些发冷的脸颊。


    “实在是害怕,我们就简单抱着睡一觉,雨水,你年纪还小……”


    本来是劝说这姑娘的真心话,却被这姑娘一嘴给堵上。


    陈向东心中暗骂一句。


    靠!起了反效果!


    一夜荒唐,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陈向东便把何雨水叫醒。好在他昨晚提前铺了床单,收拾完后,何雨水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扯上床单,便赶忙走出陈家,不敢多待。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大家伙都起得很早,忙着去拜年。要是被撞见,那可就不好了。


    陈向东也是神清气爽地起床,早早地骑上车,去往于家。


    给丈母娘拜了年,便着急忙慌地带着于海棠返回自家去了。


    今天初一,他陈向东也得去上门拜年。


    结果,和于海棠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开门呢,自家却被人给找上门来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