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气,一回家就发现自己家被偷了。”


    谭勇对着院子里的棒梗踢了一脚,一边骂着一边让这臭小子赶快滚。


    “今天居然敢撬锁跳到我家来,以后别出现在我眼里,我要是在大街上碰到,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棒梗被这一脚踹得屁股生疼,眼底流露出仇恨的色彩,不过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仇恨又很快被他伪装下去。


    就在谭勇又是一脚把他踹倒之后,他心里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一个让自己的两个仇人都没有好下场的办法。


    这个叫什么来着?以前奶奶说过的。


    哦,对,狗咬狗!


    “大哥,你觉得我撬锁的本事怎么样?”


    谭勇踢脚的动作一停,望了一眼自家门口,顿时又更来气了。


    一脚踹了过去。


    “你个小逼崽子,还有脸说?”


    棒梗赶忙求饶。


    “大哥,爷爷,谭爷爷别打了。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去撬别人家的锁,怎么样?”


    谭勇想了想,赶忙摇头拒绝。


    “我们混街面上的,可不能干这种溜门撬锁的买卖!”


    “谭爷爷,你每天在街上混,那才弄多少钱啊?我们去偷东西,要是抽到一个值钱的,那能卖好几百呢。”


    谭勇不屑地哼了一声。


    “好几百?这年头什么玩意儿能卖好几百?自行车卖给废品站也才几十块。”


    棒梗的表情贼兮兮的。


    “谭爷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院子里有个叫陈向东的,他有一辆摩托车,还是二轮的。”


    这话一出,谭勇的双眼顿时一眯。


    摩托车,二轮的?


    “那个陈向东,是不是年纪不大,看样子顶多大我几岁。”


    棒梗回想了一下,他年纪小,对年龄和外表没有太大的概念,不过面前的大哥多少岁,陈向东多少岁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


    “对的。”


    “这人是不是穿的特别气派,身上穿的衣服一般人都没怎么见识过。”


    “对的。”


    谭勇一拍大腿,双眼发亮。


    如果偷别人的摩托,他可能还没什么兴趣,但是偷这个人的。


    那他可太感兴趣了。


    当初把他们打骨折的仇,他还没报呢!


    呵呵,打不过你,但趁你不注意去偷你的车总行了吧?


    想到这儿,他又是一脚踹向棒梗。


    “你既然和他一个院子,那你怎么不早说?”


    棒梗欲哭无泪。


    你也没问啊。


    下午,陈向东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个收音机回来。


    他是个不差钱的主,直接就买了一款最贵的美多牌收音机,花了190块。


    当他大摇大摆提着收音机回家的时候,门口的阎埠贵再次震惊了。


    “向东!你这是什么?”


    阎埠贵扶着自己的眼镜,语气颤抖地指着陈向东手中提着的物件。


    陈向东将收音机提到他眼前晃了晃。


    “不认识吗?三大爷,这是收音机啊。”


    阎埠贵觉得头脑发晕。


    自己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么都被陈向东给买到了?


    “我知道这是收音机,但你……你你你……”


    他想说陈向东是怎么有收音机票的,但想到上次陈向东就被厂里面奖励了一张。


    又想说陈阳东是哪儿,哪来的钱买收音机的,又想到陈向东应该是院子里最有钱的人。


    合计着他这个三大爷混得还不如一个年轻小辈。


    中院,抱着槐花的秦母探出头,望着门口的动静。


    看到这人,陈向东明显一愣。


    这人谁啊?看起来和秦淮茹有点像。


    他又提着收音机在阎埠贵面前晃了晃,还指了指中院门口的这个中年女人。


    “这人是谁啊?三大爷你知道吗?”


    阎埠贵却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双眼盯着收音机,眼神变得越发无神,越发涣散。


    陈向东索性懒得搭理这个阎老抠,而是直接走到这位中年女人面前。


    “你好,请问你是?”


    结合这个女人的长相,以及怀里抱着槐花,陈向东基本就猜出这人的身份了。


    果然,对方一开口,便印证了陈向东心中的猜想。


    “我是你们院子里秦淮茹的母亲,这不秦淮茹婆婆下乡去了吗?我收到信,就上来帮秦淮茹看着孩子。”


    “哦哦,原来是秦大妈,那可真是麻烦你了,看孩子可辛苦着呢。”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我还巴不得多看外孙呢。”


    和秦母闲扯了几句,陈向东拿着收音机,走回屋子里。


    在收音机上操作了一番,接收到一个新闻频道,他便就这么听着新闻,给自己做着晚饭。


    香味和收音机的喇叭声,可算是把阎家的人听得一阵心痒痒。


    阎埠贵还好,他已然心如死灰,想不出自己如此节省的意义在哪里,居然连个陈向东都比不过。


    但阎解城就坐不住了。跑出自家屋子,在屋子外面伸着脑袋,侧着耳朵,试图听清陈向东收音机里的内容。


    但不知怎么地,陈向东就跟背后长了耳朵似的,明明厨房区域是背对着他们阎家的。


    可只要阎解城一出来,他一边切菜,又一边将收音机声音调小,让阎解城听不见。


    而阎解城控制不住自己,又往前走了几步,试图能够听更清。


    陈向东调更小。


    阎解城往前。


    陈向东调小。


    往前。


    调小。


    ……


    看着已经出到自己面前的阎解城,陈向东将菜刀从土豆里面拔出来,又在阎解城面前晃个晃。


    趁阎解城还没有反应过来,拿着冰冷的刀面,就对着阎解城的脸来了那么一下。


    阎解城被这一下挨了个结结实实,退后了几步,看清楚陈向东手上拿着的是菜刀后,怪叫一声,立马逃走。


    “切,一点胆量都没有。”


    陈向东轻笑了一声,继续切着菜,又重新把收音机声音调大。


    而这回,阎解城不敢冒出头来了。


    贾家。


    听着若有若无的收音机声音。秦母一边打量着贾家屋子里的布置,一边对秦淮茹问道。


    “前院那个年轻人是叫陈向东吧?”


    秦淮茹做着饭,点了点头。


    “对啊,向东可是一等一的好人。”


    “他结婚没有?有对象吗?你说我们把金茹介绍给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