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看不见(三)

作品:《看不见的凶手

    一个小时后,警察们到了陈宇的老宅。


    警察们立刻将陈宙抓了起来。


    现场的工人以及负责改建的工作人员作为证人,被带回警局接受笔录。


    留下的几名警察、法医将院子里的所有尸骨挖了出来,将这些尸骨带回警局,接受进一步的检验。


    连淮得到消息,立刻赶到法医室,见到了从陈家老宅带回来的三具白骨。


    法医在对尸骨进行了勘验后,推测出十几年前她们的死因。


    “尸骨的身份确认了吗?”


    “还没有,在等DNA比对的结果。”


    “该不会是孙丹丹那三个女孩吧?”连淮仔细看了白骨,他虽然不是法医,但是看白骨的长度,和孙丹丹三个女孩的身高不太匹配。


    法医说:“不是,尸骨的年龄都是三十岁左右,且是两女一男。”


    陈家莫名发现三具尸骨,连淮知道,肯定跟陈宇、丁喜脱不了干系,如今陈宇、丁喜已死,陈宙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他怎么会突然要翻修老宅呢?


    连淮去会议室见到了在此处扣押着的陈宙。


    陈宙见连淮进来,犹如看见了大救星,赶忙站起身解释:“连警官,您终于来了,您听我解释,我大哥家的尸骨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我也不知道院子里怎么会有尸骨。”


    连淮想审问陈宙一些事情,所以叫了武宁过来做笔录。


    面对两名警察,结合几个小时前在陈家老宅发现白骨,陈宙明显慌了神。


    “你知道陈宇和丁喜生前除了做租赁站的营生,还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大哥出事前,我很少跟他们走动,他们经营什么生意我真的不知道。”


    连淮知道,陈宇就陈宙这么一个弟弟,陈宙怎么会对陈宇这么疏离呢?如果兄弟间关系不好,在陈宇和丁喜接连出事后,他又能对陈珂视如己出的关爱,这不是很矛盾么?


    陈宙看出连淮的怀疑,解释:“我跟我大哥脾气都有些强势,所以处不来,但是大哥去世后,嫂子失踪,如果我不抚养陈珂,她就饿死街头了。”


    “你真的不知道那几具尸骨的事情?”连淮最后问陈宙。


    “连警官,我真的不知道。”


    连淮没有证据证明陈宙和陈宇家老宅的几具尸骨有联系,所以安排人将陈宙送去派出所,暂时关押,等尸骨的DNA比对结果出来后再处理陈宙的事情。


    三天后,在陈宇老宅院子里挖掘出来的三具尸骨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是1993年幼儿园纵火案中死掉的可可的亲生父母顾千舟和赵慧荣,另一具是幼儿园纵火案中死去的老师田瑶。


    连淮惊诧,田瑶明明死在了大火中,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陈宇家的院子里呢?除非大火中死去的人不是田瑶。


    连淮冥冥中有种预感,1993年的幼儿园纵火案,或许和陈宇、丁喜有关。


    不,不是或许。连淮肯定,陈宇和丁喜两口子肯定和1993年的幼儿园纵火案有关。田瑶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连淮在得知了尸骨们的消息后,立刻到派出所,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陈宙,试图看看陈宙的反应。


    陈宙得知女友田瑶的尸体也出现在哥哥家,着实惊讶。


    “你知道你大哥,还有你嫂子,和你女朋友有什么矛盾吗?”连淮询问陈宙。


    陈宙摇头:“大哥和嫂子很喜欢田瑶,我以为田瑶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没想到竟然会死在大哥家里。”陈宙殷切的眼神看着连淮,“连警官,我女朋友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


    “他杀。”


    陈宙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法医检验完,三具尸骨都是被人用铁锹之类的铁器拍碎了脑骨而死亡。”


    陈宙的嘴巴慢慢闭上,他咬着后槽牙,如果不是身在派出所,如果陈宇还活着,他肯定会冲到陈宇家将陈宇打个半死,然后将陈宇丢到警局门口,让这个人渣接受法律的惩罚。


    据陈宙交代,大哥陈宇和嫂子丁喜平时很少和朋友走动,就连亲戚也是基本都断了。所以连淮想弄清楚当年幼儿园死在大火里的11个孩子的事情,如今只有一个突破口——陈珂。


    连淮从派出所离开后,立刻给陈珂打了个电话,将她约在了警局的会议室,希望她配合调查。


    陈珂上一次来警局,是到法医室看望丁喜的尸骨,这次连淮带着她见了从陈宇家老宅院子里挖出来的三具尸骨。


    陈珂一进法医室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法医室内站着三名法医,武宁警官也等候在这里了。


    连淮引着陈珂进了法医室后,给吴法医使了个眼色,吴法医掀开了盖着尸骨的白布。


    三具白骨呈现在陈珂眼前,陈珂大受震惊,她看了眼连淮,“连警官?这就是从我爸妈的老宅院子里挖出来的三具尸骨?”


    “嗯。”


    连淮指着这三具尸骨和陈珂说:“这具,是田瑶,也就是1993年那场大火中死去的老师,出现在了你爸妈的老宅院子里,这两具,根据DNA比对,是幼儿园纵火案中死者可可的亲生父母顾千舟和赵慧荣。”


    连淮说这些,一直在窥视着陈珂的表情,发现陈珂竟然表现淡定,似乎并没有受所说事情的影响。


    “我们之前给你做过鉴定,也从你叔叔嘴里知道,你并不是陈宇、丁喜的亲生女儿,而是她们收养的,关于她们收养你之前的记忆,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陈珂摇摇头:“不记得了。”


    连淮对于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陈珂看着案板上自己亲生父母的两具尸骨,强忍着泪水,好一会儿她才问连淮:“这些尸骸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宅的院子里?”


    吴法医接话:“经过我们勘验,是被人用铁锹拍死后埋在的地下,田瑶的死亡时间大概在1993年,那两具比田瑶的稍后一些,大概在1996年。”


    连淮刚想问陈珂些什么,只见陈珂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武宁眼急手快扶住了陈珂。


    法医室内的众人都以为陈珂是看到了三具尸骨受了大惊吓,不知道她是看到了亲生父母的尸骨伤心过度才会如此。


    连淮有些怀疑陈珂为什么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他吩咐武宁将陈珂送去了西海市中心医院,让医院内最权威的教授检查了陈珂的身体。他特地嘱咐了教授检查陈珂是否失忆过。


    教授通过检查陈珂的血液,查出陈珂有服食过可以令她忘记事情的药物,根据脑损伤,应该是服食了大量的,或者是多批次的。


    连淮和陈珂询问此事,陈珂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我小的时候是被妈妈喂过两次药,但是妈妈说是给我治病的。”


    这就对了。连淮之前还奇怪呢,陈珂三四岁到了陈宇和丁喜身边,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呢?


    陈珂见连淮相信了自己的说法,表面上表现得不露声色。她说的被丁喜喂了两次药是真的,只是,这两次的药都被她事后吐出了大半,所以她并没有完全忘记之前的事情。


    关于顾千舟和赵慧荣的尸骨,连淮还发现了一个疑点,顾千舟的尸骨少了一块骨头。连淮记得,十多年前,鉴定中心接到过一个小女孩拿着一块骨头去做亲子鉴定,那个女孩当时拿着的钱是信用社抢劫案丢失的钱,所以警局当时怀疑做鉴定的小女孩和抢劫案罪犯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当时通过信息库检索,得知那个成年的尸骨就是顾千舟的。连淮突然将所有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如果陈珂是当年的小女孩,如果她就是幼儿园失火案中死去的可可,如果她当年就知道了她爸妈死于陈宇和丁喜的铁锹之下......连淮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因为陈珂一直跟陈宇、丁喜生活在一起,将他们当成亲生父母,而且,当年按照年龄推算,陈珂才五六岁,她怎么会存了那么多心思呢?最主要的是当年拿陈珂的头发和顾千舟做了比对,不是显示没有什么关系么?


    陈珂历经了诸多亲人的惨死,连淮不忍心恶意揣度陈珂,他打算默默地保护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陈珂。


    就在丁喜的尸骨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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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老宅三具尸骨现世后不久,陈珂定了机票,要去外地旅游散散心。她和学校请了假后,也告诉给了连淮,如果有事情可以随时给自己打电话。


    连淮给她回消息:【换个环境,换个心情,别担心,一切事情有我,有警局。】


    陈珂此前从来没坐过飞机。


    她打车到西海市机场后,按照大厅工作人员的提示,取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到登机口准备登机。


    远处,一个阳光男孩偷偷地看着陈珂。他右侧脸上有道五公分左右长度的伤疤,犹如蜈蚣一样攀爬在脸上,搭配上他似乎没刮干净胡须的脸庞,犹如一个当兵的战士。


    不多会儿,登机口处开始检票。


    坐着的乘客们站起身,排队登机。


    阳光男孩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陈珂的身影,随着队伍排队登机。


    站在陈珂后面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用邪恶的眼神看着陈珂,尤其盯着陈珂雪白细长的腿看了好久,咽了口口水。


    阳光男孩皱起眉头,看出猥琐男人对陈珂意图不轨。


    果然,男人借着排队的“契机”,用身子蹭陈珂。


    陈珂觉察出不对,回头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十分大胆,一点都不怕,头抬得高高的,继续蹭陈珂的身子。


    阳光男孩冲了过去,揪着男人的衣领到一旁,“你干什么呢?”


    陈珂指着咸猪手的男人和检票的空姐说:“那个人,刚才咸猪手。”


    空姐眺望着正在撕扯的两个男人,拿着对讲机叫来安保人员。


    有阳光男孩的作证,安保人员对咸猪手的男人进行了简单的批评教育,男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没登机,匆匆离开了。


    陈珂上了飞机,找到座位坐好,是靠窗的位置。她购买的是经济舱,中间和靠过道还有两个位置。不一会儿,她隔壁位置的人过来了,居然是阳光男孩。


    两人对视的刹那都笑了出来。


    “居然是你。”


    “是啊,好巧啊。”


    两人都坐好后,做了简单的交流。男人告诉陈珂,他叫李达,是西海市一家披萨店的员工,今年24岁。披萨店是他家开的,他没考上大学后,一直在店里帮忙,算是给他爸妈打工。披萨店的二楼、三楼是空房子,最近在招租。


    陈珂惊诧于李达所工作的披萨店居然是自己经常光顾的披萨店,之前从来没注意过他,没想到这么有缘份,竟然一起坐飞机出行。


    空姐过来喊话,飞机马上起飞,关掉所有电子设备、或者设置成飞行模式。


    陈珂有些忐忑地系好安全带。随着飞机腾空飞起,她紧张地抓紧了座位扶手。


    李达小声安慰她:“别担心,咱们坐的是国航,很稳的。”


    陈珂小声“嗯”了一声,不想被人看出她是第一次坐飞机。


    随着飞机的稳步运行,陈珂渐渐睡着了。


    梦里面,一片漆黑,地上漂浮着阵阵白雾,陈珂走进了一间房子,房子里放着两张病床,用白布盖着两具尸体,她掀开白布,是陈宇和丁喜的尸体。突然白雾陡然升起,呛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抬手挥了几下,挥走了白雾,见房间里又多了两张病床,她掀开病床上的白布,这次,是她亲生父母的尸体。


    陈珂陡然从梦中惊醒,发现李达正侧目看着自己。


    李达递给陈珂一张纸巾,“做噩梦了吧?”


    陈珂接过纸巾,擦了下额头的汗,“谢谢。”


    “马上就要落地了。”


    “哦。”


    “你来重庆干嘛?”


    “旅游。”


    “你呢?”


    “考察市场,我爸妈说披萨店的生意越来越不好,看看能不能做火锅的生意。”


    飞机落地后,陈珂和李达互相加了微信,约着有时间一起吃饭。


    陈珂在重庆玩了五六天,暂时忘记了西海市的痛苦记忆。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她都会做同样的梦,梦见陈宇和丁喜,梦见自己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