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作品:《渣夫勿扰,夫人转嫁顶级大佬狂孕吐》 一天一晃而去,夜色深沉,苏湘吃过感冒药后,很早便上床休息。
她本以为小感冒没事,没承想,头却越来越重了,黏上床,几乎秒睡了过去。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卧室房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苏湘猛地被惊醒,她撑着身体坐起,有些头晕目眩地看向门口。
司夜辰高大的身影堵在那里,逆着走廊的光,面容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甚至没换家居服,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寒气,显然是一回来就直奔这里。
他几步跨到床边,带着一阵冷风,阴影瞬间笼罩了苏湘。
灯光叠加月光,可清晰看见她额角的虚汗濡湿了碎发,衬得脸色格外苍白。
可司夜辰置若不见,开口便是质问,声音冷得像冰:
“苏湘!你是不是跟妈告状了?说吉月的不是?!”
苏湘被他吵得耳膜嗡嗡作响,她蹙紧眉头,下意识反问:“……什么?”
“还装傻!”司夜辰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中燃着怒火。
“妈今天把吉月截停在老宅,罚她跪在祠堂反省!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吉月那单薄的身子怎么受得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去跟妈嚼舌根,说吉月的坏话?”
苏湘手腕剧痛,但心里却是一片冷然。
五年来,她经常被徐慧芳以各种理由惩罚。
淋雨、罚跪、禁食……
他司夜辰何曾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替她说一句话?
没有,
一次都没有。
她用力想抽回手,但抽不回。
她的声音因生病而沙哑,却带着清晰的冷意。
“我告状?司夜辰,你和梁吉月昨晚在老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需要我去告状吗?妈是老了,但不是瞎了聋了!”
司夜辰被她的话刺得一怔,随即怒火更盛。
他甩开她的手,语气充满了嘲讽。
“所以呢?你现在是承认了?表面假惺惺地说什么给吉月腾房子,背地里就去妈那里上眼药,直接让她不准再来别墅!苏湘,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伪!现在你高兴了?吉月以后都不能来了!”
苏湘抬眼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司夜辰,你是不是觉得,我该欢天喜地迎接丈夫心爱的嫂子住进自己的家里?正常人,没有谁会喜欢别的女人侵入自己的领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你!”司夜辰被她问得一噎,脸色更加难看。
“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昨晚是个误会!而且吉月不是别的女人,她是我嫂子!她失去了丈夫,无依无靠,不管生理还是心理都非常脆弱,我们作为家人,照顾她是应该的!”
“够了!”苏湘打断他,眼神清凌凌地看着他,“那是你的家人,司夜辰。我们已经签字离婚了,你要照顾谁,怎么照顾,都不用再跟我说了。”
“离婚”两个字再次从她口中吐出,仿若瞬间点燃了司夜辰的神经。
他猛地逼近,几乎贴到她面前,“苏湘,你还闹!你看看你自己,一个脸上带着印记,毫无生存能力的家庭主妇,离开司家,你拿什么活下去?靠你那一纸可笑的离婚协议吗?”
他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只觉得她这一切都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逼他妥协。
苏湘迎着他充满轻蔑的目光,胸口因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一阵咳嗽涌上喉头。
她侧过脸咳了几声,再转回头时,脸上因缺氧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但眼神却像淬了冰。
“司夜辰,你除了会用司家的财势和我的容貌来贬低我,还会什么?生存能力?呵……”
她微微抬起下巴,尽管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坚韧,“我能不能活下去,怎么活,不劳你费心,还请你以后自重,跟我保持距离!”
“自重?”司夜辰气急反笑,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好!既然你非要这么作,那我就让你好好冷静一下!从今天起,你给我继续睡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主屋!”
说完,他像是多待一秒都难以忍受,猛地转身,带着一身戾气大步离开。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只有冰冷的话语砸了回来:
“还有,别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逼我不管吉月,我告诉你,不可能!苏湘,你既然做了司家的媳妇,就要有觉悟!”
“砰!”房门再次被狠狠摔上,震得墙壁似乎都在颤抖。
巨大的声响过后,房间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苏湘粗重的呼吸声。
她靠在床头,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身体的病弱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的眼神,却在昏暗的光线里,一点点变得锐利起来。
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苏湘苍白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觉悟?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我自然有觉悟……所以,我会成全你们的。”
这一夜苏湘睡得极不安稳,第二天她醒来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头重脚轻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她坐起身,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
高热已经退了,只是喉咙还有些干涩,四肢残留着些许乏力。
她本身就是学医出身,清楚这只是感冒后期的正常反应,稍加调理便能恢复。
起身洗漱,换了一身简洁的居家服,将长发随意挽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半侧带着印记的脸颊。
镜中的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是一片沉静的湖泊,波澜不惊。
她缓步下楼,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陈婶在餐厅忙碌的身影。
“夫人,您醒了?感觉好点了吗?”陈婶见到她,连忙关切地迎上来,目光掠过她的脸色。
“好多了,陈婶。”苏湘微微颔首,声音还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但语气平稳。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玄关和客厅,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并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