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寻欢作乐

作品:《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待那抹鹅黄身影掩入厢房,院墙外忽传来窸窣响动。许舟许舟用铁签将还未烧尽的衣服又往炉火里捅了捅,火星腾起时,墙头探出个雪团似的人影。


    “姑爷晨安呐~”


    司琴踩着甘棠的肩晃悠悠招手,银线绣的雪花在毛绒领口闪着微光。


    许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炭灰,迟疑了一下:“早上好。”


    “姑爷怎在院里杵着?”司琴好奇的问,“难道一整晚都没睡?”


    她耳垂挂着的银铃铛随动作叮当作响。


    “不是,昨夜睡得早,方才被炭火呛醒。”许舟拢了拢沾着晨露的外衫。檐角垂下的水滴正巧滴落在他颈间,激得喉结微微颤动。


    司琴狐疑:“是吗,我记得姑爷院里用的应该是不起烟的银丝炭啊。”


    许舟沉默片刻:“是的。”


    司琴又问:“姑爷你昨夜没出去过吗?你可别骗我啊,一般人骗不了我……哎哟!”


    话音未落,墙外传来剑鞘拍打声,惊得她腰间玉佩撞在石墙上发出脆响。


    “棠棠!”小丫鬟捂着臀瓣跳脚,双手一撑翻上围墙,揉着屁股。


    “你太过分了,我忍你很久了,不就是多踩一会吗?”


    青砖墙头积水簌簌落下,却不见人影回应。


    许舟:“……”


    许舟瞧着司琴气鼓鼓揉着杏色裙裾上的水渍,正要开口,忽见少女猫儿似的窜到跟前。


    司琴忽然踮脚凑近他襟口,鼻尖几乎要蹭到盘扣。


    她发间雪水混着茉莉头油的气息扑面而来,指尖已撩开他半截衣袖:“什么味道,烧柴可不是这个味道吧......”


    许舟无奈笑道:“司琴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司琴撇撇嘴:“不承认算了!”


    许舟摇摇头:“司琴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炭火味里掺着硫磺气,昨夜......”说着,司琴转身就要往厨房走去。


    “司琴姑娘。”许舟错步挡住厨房门帘,蒸腾的热气将他半边面容氤氲在阴影里,“灶膛灰还没清,仔细污了这上好的白狐裘。”


    “我不怕,回去洗洗就干净了。”


    “烟熏的污渍不好洗。”


    “噢~”


    司琴拖着长音转身离开。


    “本姑娘偏要......”司琴狡黠一笑,突然矮身从他臂弯下钻过往炉火里望去。


    只见那橙红色的灶火里,许舟那一身旧衣物已经燃烧殆尽,却还剩一些刚刚烧焦的衣服布料。


    司琴起身,得意的用手指点了点许舟的锁骨处:“姑爷,莫不是昨晚出去寻欢作乐?放心吧,我嘴很严的!一定不会和小姐说的。”


    许舟:“……”


    将司琴打发走,许舟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始了一天的修行。对于许舟来讲,既然修行本身就必须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那他就会持之以恒的去完成。


    ……


    暴雨将歇时,景城七十二坊的青灰屋脊泛着铁器般的冷光。乾元街深处,密谍司玄色令旗插在焦土残垣上,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干净的石板路被来来往往的密谍司兵马和巡检司捕快踩踏得满是泥泞,浑浊的雨水混合着泥土,溅得到处都是。


    街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生怕沾惹是非。


    被炸成废墟的府邸中,数十名密谍在倒塌的废墟上艰难地清理着砖石瓦砾,试图发现有用的线索。


    “停尸处的青石板都要被仵作靴底磨平了。”焦胜掀开牛皮帐帘,眉头紧皱,感慨道:“这场雨下得,真是添乱。还有多久能把废墟清理完?”


    焦胜望着眼前的景象,


    蒸包子的热气糊了他满脸。随从忙递上裹着油纸的包裹:“大人,马上就好了,您先吃点东西,明月轩今早头屉的蟹黄灌汤包,掌柜说特意给您留的八珍馅。”


    “都这时候了,哪有心思吃东西……确实挺香的哈。”


    焦胜就着雨水抹了把脸,咬开的包子迸出金黄汤汁,混着八角茴香的辛香在帐内漫开。


    “这肉馅是昨夜刚放了血的阉猪肉,没有丝毫腥臊气。调料里放了八角、葱、姜、麻油……好像还有他们自家秘制的油料,味道确实讲究!”


    庭院里搭着一顶小小的牛皮行军帐篷,帐篷里燃着小火炉,烧着热水,升腾的热气在帐篷内弥漫。


    焦胜大大咧咧地坐在帐篷里,啃着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在这雨后稍显清冷的氛围中,这包子的温度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些。


    帐帘被雨水浸透的皮靴掀起,密谍额发还滴着水珠:“禀大人,废墟已筛过三遍。”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裹在雨声里,“除去茶盏碎瓷、铜灯台这些寻常物件,别无发现。”


    焦胜鼓着腮帮撕扯包子,油星溅在验尸格目上:“火器数目?”


    “竹筒残片能拼出三支。”密谍从牛皮囊抽出张硝烟熏黑的油纸,“封口用的是市面常见的鱼胶。”


    “仵作验伤如何?”


    “全身六十四处铁片伤,最深嵌进脊骨三寸。”密谍喉结动了动,“首级...是被快剑旋下的。”


    焦胜举着半只包子的手僵在半空。帐篷外巡卫的铁甲碰撞声突然变得刺耳,他盯着尸体手绘图上心口处的菱形缺口:“三支竹雷足够轰塌筑基境修士的护体罡气,杀个炼心境的横练武夫...”


    油渍在宣纸上晕出个浑浊的圆圈。


    随行书吏适时插话:“属下查验过,此人筋肉虽比常人强韧,但丹田无半分真气流转。”


    “这就怪了。”焦胜突然将剩余包子整个塞进嘴里,鼓胀的面颊随着咀嚼剧烈抖动,


    “凶手为什么要一路从醉白巷赶过来杀他呢?”


    他猛然掀开帐帘,雨丝混着冷风灌进来,“醉白巷那些商户,当真没听见房梁断裂的动静?”


    “都说雨声太急。”密谍望着巷口被雨水冲花的灯笼,“有个更夫说寅时二刻见过黑影掠瓦,但...”他拇指擦过刀柄缠绳,“醉白巷每日少说几十号江湖人落脚。”


    牛皮帐篷突然被刀鞘撞得摇晃,新来的密谍裹着满身水汽闯进来:“大人!巡检司在醉白巷后沟发现两具无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