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命都能给她

作品:《和初恋官宣后,装瘸前夫气得站起来了

    下班前,许清安被叫到魏斯律的办公室。


    看到沉着脸的男人,以及他身边红着眼的女人,她便知是兴师问罪。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坐下,等他们开口。


    魏斯律看到她安静的样子,心里的不悦消了大半,脸色缓和。


    “清安,这里是魏氏,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许清安抬头,默默等他继续说下去。


    “漫漫的组员只是聊天时,说了几句你不喜欢的话,你就闹到思序去,给我们施压。”


    魏斯律顿了顿,见许清安面无表情,不由得拧紧眉心。


    “你以前从不仗势欺人,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再闹了。”


    许清安手里的一次性杯子在重力挤压下,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废品。


    她看了眼窗外,华灯初上。


    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吃饭了,现在却像个犯错的学生,留在这里听训。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漫漫都和我说了,是你误会了那个员工。”


    哦,原来他听到的是这样,并信以为真。


    许清安用力一捏杯子,然后轻轻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杯子精准进了垃圾桶。


    口口声声说她不会仗势欺人,又因为周漫的挑拨,认为她在仗势欺人。


    还好她没有直接找魏斯律,否则这事就要不了了之。


    “按思序那边要求的办吧,就当我仗势欺人,不然多不公平。”


    她站起来,笑意极淡地看了眼魏斯律。


    周漫能仗着他的偏爱欺负她,她自然能仗着孟叔叔的袒护为自己讨个公道。


    “许清安!”


    魏斯律看着头也不回的身影,心里格外烦躁。


    他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大概是因为在许清安的眼里,看不到他的存在。


    其实员工惹她不高兴,开除就开除了。


    她明明可以直接来找他撒娇,却要绕过他,让思序出面。


    方才他质疑,她也不吵不闹。


    他们之间不知何时产生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周漫不满地埋怨:“阿律,清安未免太跋扈了些,那个员工……”


    “她是我太太,又是被我宠着长大的,跋扈些才对。”


    “好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要和赵远山吃饭。”


    魏斯律打断她,拨通公司内线电话,叫来季凌。


    “今天得罪太太的那位员工,让人事处理一下,补偿多给三个月的,就说是太太的意思。”


    周漫在门外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


    她自知不能再进去纠缠,魏斯律给他们母子买了新房子,让他们搬出魏家。


    她让谦谦哭闹了几次才得以继续留下,魏斯律为此不太高兴。


    季凌联系了人事处,又陪同魏斯律到医院检查身体。


    赵远山给他做了各项检查,神情凝重。


    “上次跳江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很大影响,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魏斯律目光从容:“无妨,我的命都能给她,身体算什么。”


    赵远山眼中有几分无奈,或许许清安要的不是命,而是某些最简单的东西。


    他继续说道:“尤其是车祸造成的肾损伤,进一步加重了,我会留意合适的肾源。”


    魏斯律若有所思:“尽早做移植吧,清安想要两三个孩子。”


    赵远山闻言,严肃嘱咐:“在此之前,千万不要同房,小心进ICU。”


    娇妻在侧,只能看不能碰,想想都熬人。


    魏斯律苦笑,“我都做五年和尚了,不急在这一时,不过移植越快越好。”


    每每许清安想要和他做,他找借口推辞时,心里都很不好受。


    他是正常男人,有自己的欲望。


    尤其是触碰许清安,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时,欲望就像蚂蚁,密密麻麻啃啮他的骨头和血肉。


    “你目前的情况还要再观察观察,才能确定是否移植,忍忍吧。”


    赵远山说完,低头看向他颀长的双腿。


    “还有你这腿,准备什么时候康复?”


    “等魏珉泽成为输家。”


    魏斯律握着一支笔,不停地按压笔头。


    其实他现在就没什么可忌惮的,只是他怕,怕面对清安,怕真的留不住清安。


    当年撒了一个谎,后来用了无数个谎言来周全。


    直到现在,谎言密织成蚕茧,将他困住。


    赵远山欲言又止,责备的话到了嘴边,总不忍说出口。


    ——


    许清安下班后把车开到白听冬家,又换了她的车开到医院,复查伤口。


    伤口不深,在医院养了四五天就没大碍了。


    再加上现在天气寒冷,不会出汗,有利于伤口愈合。


    医生检查后,给她开了药。


    “等药吃完了,再来检查一次,到时候再开涂抹的药膏。”


    “记住,不要碰水,不要干重活。”


    “谢谢医生。”


    许清安拿着单子出去取药,开门时与陆延洲撞个正着。


    她低下头,发现他的手上还包扎着纱布。


    “你的手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从身后传来:“他的手比你的伤口严重,两只手暂时都无法正常使用。”


    “放心,就算我的手废了,也不会让你负责。”


    陆延洲俯在她耳畔,说完就径直进了诊室,还关上了门。


    许清安踌躇片刻,候在诊室外。


    十几分钟后,陆延洲从里面出来,看都没看她,朝自动取药机走去。


    许清安跟在他身后,问:“你一个人来的吗?马尔斯和比安卡呢?”


    “魏太太,请和我保持距离。”


    陆延洲去点触取药机,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皱。


    许清安的心跟着揪了一下,双手似乎发出阵痛。


    “我来。”


    她不由分说,挤到陆延洲前面,帮他取药。


    陆延洲看着她白净的额头,冷不丁开口:“他们回意大利了。”


    “啊?”


    许清安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马尔斯和比安卡。


    “你家那么多佣人,公司还有好几个助理,就不能带个人在身边?”


    “不喜欢。”


    陆延洲从她手里接过药,转身往电梯走。


    心里像是安装了时钟,“滴答滴答”倒计时。


    秒针戛然而止的瞬间,许清安追了过来。


    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的眼里泛起了微不可查的涟漪。


    好似晚风吹过,一片荷花轻轻落在池面。


    水波微微荡漾,轻盈,清香。


    许清安就是那只池边的萤火虫,在他杂乱晦暗的心间忽明忽灭。


    一时踪影难寻,一时又如星子明亮。


    总之,一直隐匿在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