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布票出镇,三河联动

作品:《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

    柳河公社的晨雾还没散透,小石头娘家的篱笆外就响起了粗重的喘气声。


    他婶子!


    裹着老羊皮袄的汉子扒着篱笆缝往里瞅,眉毛上挂着白霜,手里提的柳条筐正往外飘草屑。


    小石头娘刚把最后一瓢玉米渣倒进灶膛,听见动静撩开棉门帘,差点被冷风呛出个喷嚏:赵组长?


    大冷天的你这是......


    赵长贵把筐往地上一墩,冻红的手指戳了戳筐里黑黢黢的东西:咱柳河拾粪组攒了半冬的干牛粪!


    昨儿听晒谷场的闺女们唱《换布歌》,说奶能换布,咱这粪能肥田,也算正经副业不?


    小石头娘凑近一瞧,筐里的牛粪晒得干透,还混着没筛净的碎草叶,倒真有股子清苦的草香。


    她搓了搓围裙上的面渣子,心下犯嘀咕——自打杨靖带着搞奶票换布,屯里妇女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但粪换布可没章程啊。


    前儿马主任还来查账,要不是刘会计的三色本子,差点闹出事。


    要不......赵长贵搓着皴裂的手背,你把这筐和我写的信捎回平安屯?


    就说柳河的老少爷们儿信得过你们,换不换给句准话。


    当晚月亮刚爬上老榆树,小石头娘就裹着件灰布袄摸进了杨靖家。


    奶奶早歇下了,东屋的窗纸透着昏黄,杨靖正趴炕桌上拨拉算盘,王念慈坐在旁边补他磨破的棉裤膝盖。


    靖子哥!小石头娘把筐往地上一放,牛粪渣子撒了一地,柳河的赵组长送来的,说粪要换布。


    杨靖放下算盘,蹲在地上扒拉牛粪。


    他捏起一块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睛突然亮起来:好东西!


    这粪晒得透,草末子少,肥效足。他抽出筐底皱巴巴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粪是拾粪组天没亮就去河套捡的,比拾棉花还累。


    婶子你说,杨靖把信纸往炕桌上一拍,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粪能肥田,田产粮,粮换工分——哪一环不是劳动?


    咱系统认的是汗珠子,又不是东西金贵不金贵!


    换!


    必须换!


    王念慈把补好的棉裤往他腿上一扔:先把裤子穿上,冻出病来谁给你算工分?转头又问小石头娘,赵组长没说要多少布?


    他倒没敢狮子大开口,小石头娘搓着手指,就说按奶票的规矩来。


    杨靖地站起来,棉裤带都崩开了:走!


    找刘会计和张大山商量去!


    队部小屋的煤油灯熬到后半夜。


    杨靖把地图摊在炕桌上,红笔在三岔河、柳河、北屯三个点上画了三个圈,墨迹晕开像三朵小红花:咱不搞一镇一票,要搞三镇通兑!


    以后柳河的粪票、三岔河的奶票、北屯的药票,在三镇的布庄都能使!


    刘会计推了推裂了道缝的眼镜:这可得把账理清楚。


    上回马主任查账,要不是咱的三色本子......


    所以得升级!杨靖抄起根炭笔在墙上画道道,红笔记奶、蓝笔记粪、黄笔记药,每月三镇各派一人对账。


    刘叔你教他们记复式账,收入支出两栏,谁也别想浑水摸鱼!


    张大山拍着胸脯震得棉袍直晃:押运的事儿包我身上!


    护牛队轮班跟着,顺便查查有没有人拿湿粪充数——咱这布票,得比工分还金贵!


    柳河的晒谷场比腊月的大集还热闹。


    赵长贵举着个铁皮喇叭喊:都排好队!


    湿粪过筛子,干粪直接上秤!妇女们抬着柳条筐往前挤,有个穿花棉袄的小媳妇拿铁锹扒拉筐里的粪:哎这筐湿,得晾干再算!


    刘会计早有准备,从麻袋里掏出竹筛和杆秤:湿重打七折,干重加两成!


    当场过秤,当场写票!他蘸了蘸红墨水,在蓝边布票上写下柳河001号:干粪三十斤,兑布六寸,往小媳妇手里一塞,拿好喽,这票能去三岔河换盐,去北屯换火柴!


    围观的老周头蹲在墙根吧嗒旱烟:活了五十岁,头回见粪能当钱使!


    咱庄稼人祖祖辈辈往地里填粪,今儿倒填出金贵东西来了。


    话音没落,北屯的二愣子扛着麻袋撞开人群:靖哥!


    咱挖了半座山的野党参,能换布不?麻袋口一敞,浅褐色的根须滚了一地,带着松针的清香。


    杨靖蹲下来捏了捏党参,转头问王念慈:布够吗?


    王念慈翻开油布裹着的账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现有库存能兑三千尺,要是三镇全开......


    那就定个规矩!杨靖拍了拍二愣子的肩膀,劳动强度+稀缺性分级——一斤鲜奶一寸布,一筐干粪两寸,一两野党参五寸!他扯着嗓子喊,往后挖药材的、拾粪的、挤奶的,都按这个来!


    当晚,北屯的山脚下就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


    二愣子他爹举着镢头喊:都使把劲!


    明儿多挖两斤党参,给闺女换身花布衫!


    三镇首次联合对账日,老槐树下的石桌被擦得锃亮。


    刘会计抱着三个镇的账本,张大山带着护牛队扛着红缨枪守在旁边,小石头娘攥着妇女会的印章,手心都汗湿了。


    日头爬到树顶时,三本账册地合上。


    刘会计推了推眼镜,嘴角直抽:分文不差!


    三岔河奶票兑了二百三十尺,柳河粪票一百八十尺,北屯药票三百一十尺......


    张大山拍着石桌大笑:咱这布票,比工分还准!


    马主任再来查,我拿账本砸他脚后跟!


    杨靖站在老槐树下望着人群,系统提示的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他摸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在下一步计划栏里重重写下进县城。


    风卷着布票上的蓝边儿哗哗响,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明儿赶大集,去县城换的确良!


    松江县城百货大楼前的青石板还结着冰。


    早起扫街的王大爷刚把竹扫帚放下,就见几个裹着花头巾的农妇从布兜里掏出蓝边布票,在玻璃橱窗前踮着脚张望。


    最前头的小媳妇用袖子擦了擦玻璃,指着里面印着大丽花的的确良:婶子你瞧,这料子多鲜亮......


    王大爷拎着扫帚凑过去,就听见她们商量:等明儿三镇的布票都凑齐了,咱也来换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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