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绿皮火车
作品:《重生1990:从假院士到真巨头》 绿皮火车上,硬座车厢里飘着泡面味和汗味,卧铺这边虽然好些,但烟味、脚臭味还是混在一起。
陈宇被身子底下是硬邦邦的板铺颠醒,睁眼就看到头顶掉了漆的床架子。
这里是……火车?不是应该在家里的席梦思大床上吗?
他一个激灵,赶紧坐起来。
结果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处又暖又软的地方,而且触感弹性十足。
他顺着手臂低头一瞧,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睡意全无。
女人!!
不是他没见过女人,而是对方不仅长得极为漂亮,还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独间卧铺上,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铺在枕头上。
他能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对方,而且昨晚记忆的最后一幕是躺在自家公寓的床上刷手机,绝对没上过这操蛋的绿皮火车。
可还没等他定神细想,一阵陌生又庞杂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家伙,原来自己竟然穿越了。
眼下是1990年,对比他所生活的2024年,足足落后了三十几年。
BB机还是稀罕物,大哥大是极少数大款才能拥有的砖头,满大街除了自行车就是偶尔驶过的桑塔纳和拉达。
根据记忆,原身是个去年才考入清北的天之骄子,却硬生生在短短一年内把自己玩废了。
九零年,是个社会急剧变革、新旧观念猛烈碰撞的年头。而这货算是没经得住新时代初开的诱惑,成了被改革开放大浪最先淘掉的那批沙子之一。
好不容易考上了清北,这不管在当年还是后来,可都是实打实的镶金边的文凭……
可原主偏偏不懂得珍惜,从那个封闭的小县城到了花花绿绿的首都,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瞬间花了眼。
上了学就开始彻底松懈,不好好念书,反倒一头扎进了对物质和享乐的追求里。
像什么放着邓丽君、崔健的地下迪斯科舞厅、紧绷绷的牛仔喇叭裤、外烟摊上的万宝路、希尔顿,还有那种小瓶装的洋酒,哪样新鲜玩哪样,哪样烧钱追哪样。
头发也留长了,学着港台明星的样子梳成了中分。
功课自然一落千丈,挂科成了家常便饭,最后更是因为跟着几个纨绔子弟瞎混,欠了一屁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债,直接被学校抓了典型,扫地出门。
可这人极品就极品在,死要面子活受罪。
被清北开除是天大的丢人事,老家肯定已经有人风言风语,笑话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如果他能痛定思痛,在这个遍地是黄金、处处是机遇的年代,凭借能考上清北的脑子,未必不能混出个名堂。
结果他倒好,没敢跟家里说实话,也没勇气留在京城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眼看年关将近不好糊弄,老家又来信催问何时放假归家,竟然脑门一热,铤而走险,编了个弥天大谎。
信口胡诌说自己因为成绩优异,表现突出,被破格授予了“院士”资格!
这压根就是没搞清楚“院士”究竟是个什么概念,恐怕只是在报纸上瞥见过这个名词,觉得无比崇高,就拿来用了。
总之,按照原主在信里吹嘘的说法,这次是受学校委派,带着一个关乎国家发展的重要“科研项目”回乡进行试验,作为毕业考核的一部分。
这谎扯得没边儿,简直能捅破天。偏偏九十年代初,通讯基本靠写信,交通基本靠绿皮车,信息闭塞得很。
老家那个偏僻县城一听这还了得?
自家地盘上出了个清北的“院士”,还要带着国家级项目回来?
市里县里都轰动了,简直把他当成了文曲星下凡,振兴乡里的希望。
文件手续特事特办,一路绿灯,县长还准备亲自带队,组织群众,敲锣打鼓去火车站迎接。
而再看原主呢?牛皮吹出去之后自己就先傻眼了。
别说项目计划书、实验设备,他连个像样的项目名字都现编得磕磕巴巴。
更惨的是,他浑身上下摸不出几个子儿,穷得连张回家的硬座火车票都买不起了。
走投无路之下,不知通过什么歪门邪路,竟胆大包天地把自己“卖”给了同车厢这位去往同方向的富婆周玉芳,换取了这张宝贵的卧铺票和一点点盘缠。
啧,倒了他妈的血霉,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陈宇揉着发胀的眉心,没敢再躺回去,心头一阵犯难,胃里也跟着泛酸。车厢里混合的气味让他有点想吐。
别人穿越要么王侯将相,要么都市爽文,怎么到了他这,全是操蛋活计?一上来就差点成了“站街”的,虽然对象是个漂亮富婆。
正愤愤不平,视线刚好对上那女人睁开的眼睛。
“醒了?”
这话不是陈宇问的,而是对方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语气却很平稳。
她看着三十出头,眉宇间是城里女人、而且是见过世面的女人那份特有的爽利与见识,以及家境优渥蕴养出的倨傲跟不经意间流露的泼辣。
头发被她烫成了这个年代最时髦的大波浪卷儿,有些蓬松凌乱地散在枕边,反而增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眼睛是漂亮的杏眼,眼波流动间透着几分精明和从容,看人时仿佛带着杆秤,上下一扫,就能把你的底细和价值掂量出个七七八八。
见陈宇瞧过来,她也不羞不恼,很是自然地坐起身,丝毫不在意春光外泄,伸手理了理鬓边有些汗湿的碎发,露出了手腕上那块小巧精致的金色坤表,表盘在透过窗帘缝隙的光线下闪了一下。
“吃都吃过了,还没看够啊?”
女人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慵懒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随手从枕头边摸过一包红色硬壳的“阿诗玛”香烟。
陈宇带着几分怅然,呼出口气,重新在铺位边沿坐下。
穿越前好歹也活了二十六年,又不是啥纯情小处男,该尝的自然都尝过。
他心里埋怨,不是睡了漂亮富婆后又得了便宜卖乖,而是深知这年头风气可不算多开放,“搞破鞋”都能让人身败名裂,何况是男人出来卖?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稀罕事,足够上法制报的社会新闻。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他那漏洞百出、一戳就破的“院士”身份立马穿帮,光是这“卖身”求票的名声,就足够让他在那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县城里彻底没法做人,连带爹妈都得被人戳断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
“别琢磨了。”
女人仿佛看穿了他那点忐忑和后悔,慢条斯理地穿上放在一旁的真丝衬衫,那料子一看就是高级货,光滑得不像话。扣子一丝不苟地从下往上系到最上面一颗,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所有引人遐想的痕迹,瞬间又恢复了那种不容侵犯的端庄模样。
“我周玉芳做买卖,向来讲究银货两讫,信誉第一。”她吐字清晰,带着点南方的口音,但语气很硬。
陈宇强扯出一个笑容:“周姐,我信你。”
“我不信你。”她直截了当,点燃了香烟,细长的白色烟身夹在涂着红色丹蔻的指间,朝着陈宇示意了一下。
愣了半秒钟,陈宇才反应过来,听话地摸起小桌板上那个廉价的塑料气体打火机,笨拙地帮她点好。
火苗窜起,映照着她保养得宜的脸。
周玉芳满意地吸了一口,朝着陈宇脸上缓缓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才压低声音道:“票钱和剩下的‘辛苦费’,你也收妥了。昨天夜里到今天天亮之前的事儿,出了这个门,就给我烂你肚子里。”
“要是让我在外头听到半点风言风语……”
烟雾缠绕中,她的目光隔着氤氲的烟气显得格外神秘和锐利,像藏在丝绒里的针。
“懂。”陈宇不用她说下去,直接点头,喉咙有些发干。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试图掌握一点点主动,“但……周姐,交易内容是昨天的事儿。”
女人勾了勾涂着口红的唇,又放松身体躺了回去,真丝衬衫下的曲线玲珑起伏。
“我说今天,那就是今天。你先去洗洗,一身味儿。”她吩咐道,带着点理所当然。
陈宇听明白了,这是没吃够,兴致还没下去。他无奈,也知道自己现在人微言轻,根本没资格讨价还价,只能默默起身,踩着有些摇晃的车厢地板,撩开厚重的绿色布帘,走向车厢连接处的洗漱间。
冰凉刺骨的水从锈迹斑斑的水龙头里哗哗流出,扑在脸上,总算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还算周正、但明显因为纵欲和营养不良而有些苍白憔悴的脸庞,叹了口气。
这具身体底子不错,眉清目秀,带着点书卷气,可惜被原主糟蹋得不成样子。
简单收拾了一下,陈宇回到卧铺,周玉芳正半躺着抽烟,目光慵懒地打量着他。
见他出来,她嘴角微微一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
陈宇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
还没等他开口,周玉芳便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你这趟可真不亏,拿了票子,还能学着点功夫……就是不知道往后得便宜哪个乡下浪蹄子!”
说到这,她眯起眼睛,细嫩的指尖又用力几分,刻意在男人脸上抓出了两道小小的痕迹。
陈宇昨晚算是已经见识到了这女人的喜怒无常,也清楚她真正想要什么。
他脸上浮现适度被激怒的神情,粗暴的一把抓住女人的手,然后整个身体狠狠压力上去。
很快,车厢里传出起了一声听着很受用的惊呼。
绿皮火车那种富有节律的震动,似乎悄然乱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