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


    季启明也是看到默默复位器械的方明明。


    皱了下眉，凑了上去，温和说着。


    “方同学。”


    “如果忙不过来的话，我可以帮忙。”


    方明明对此询问，也像是习惯一般，礼貌性地摇头。


    “不用了。”


    “季同学你的时间也很宝贵，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可……你忙得过来吗？”


    若单单复位器械，方明明就需要花费不少功夫，还得打扫卫生值日。


    她起码得忙两个小时以上。


    最为关键的是季启明知道不会有人和方明明一起做。


    “忙得过来的。”


    方明明只是微笑礼貌的拒绝。


    季启明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那好吧，忙不过来可以跟我说。”


    转身走开，去复位自己今天使用的器械，尽可能减少方明明的麻烦。


    见此，方明明也不意外。


    眼中有分感激，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情绪，微微垂下头，默默地做着事情。


    和往日一样。


    也不对。


    有和往日不同的。


    “这样的对话，隔三岔五就要说上一遍，不腻吗？”


    有些冷的声音传来。


    季启明一怔，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边上，依旧一副冷态的冯心悦。


    也有点惊讶和没料到的样子，然后急忙说着。


    “冯同学你知道的，虽然那不是她的错，但有些人就是针对的过分。”


    “若没这么一出，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还没走的天才班成员身上。


    有不少皱着眉，本想上来招呼方明明做事，但这会又停住了。


    冯心悦也将此收入眼中。


    而后静静思考了一下一般。


    转头看向季启明。


    “大家说你是暖男，的确没错。”


    直白言语。


    季启明倒有几分尴尬。


    连忙改换话题。


    “冯同学今天怎么有心情聊天了。”


    冯心悦也不在意这突兀的变化，只是有些冷淡的开口。


    “马上又要开始了，我不想输。”


    “所以，我不希望她的心态受到影响，也不想看她把时间浪费在杂事上面。”


    “你有办法吗？”


    说起这个，季启明也是皱起了眉头。


    看了眼默默做事的方明明，叹了口气。


    “很难。”


    “人在失败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原因向外推嘛。”


    “但也有内心善良的人和内心强大的人，会把错误归咎于自己身上，一个内耗自我，一个则是尝试更改。”


    “她是前者。”


    冯心悦沉声说着。


    季启明点头。


    “所以，这是心病，她也在赎罪，很难解。”


    “我明白了。”


    冯心悦平静应了一下。


    而后静静思考了一下。


    她走上前，拿起了角落处的扫把，开始清扫起场地来。


    冯心悦本就是天才班最夺目的存在。


    当前如此反常的行动，瞬间让没走的天才班学生惊住了。


    方明明却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慌忙上前。


    “冯学姐。”


    还没等说话。


    冯心悦已经抬起头，用那有些冰冷的表情说着毫无语气的话。


    “我见不得脏，你不会阻止我吧。”


    “额……不会……”


    方明明连忙摆手。


    只能退了回去。


    加快清扫速度。


    但还没回到原地，便被阻止了。


    “潘老师？”


    潘安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下，可是比之前冯心悦出面帮忙还要引起学生们轰动。


    这大半个月来，潘安就没来过天才班的专属教室。


    第一次来，居然是这种情况。


    “潘老师。”


    一个个急忙唤着。


    潘安只是摆手，看着方明明。


    “跟我出来。”


    而后对着还没离开的学生们说了一声。


    “她不会回教室了，她的事，你们安排做一下。”


    “是。”


    一个个声音瞬间喊得响亮。


    甚至有机灵的，立刻去拿起了扫把，还有复位器械。


    冯心悦再怎么尖子生，终归只是学生，帮不到他们太多。


    但潘安可不同，这位老师若能得到青睐，那可真的是扶摇直上了！


    见状。


    方明明慌乱无措。


    但潘安没有理会。


    只是转身出门。


    方明明急忙跟上。


    一路跟到了潘安的办公室内。


    随着门关上。


    潘安摆弄起了那台放映机。


    方明明一个人站着，完全慌张。


    纠结良久，才开口道。


    “潘老…”


    连称呼都还没说完，潘安已经淡淡打断。


    “幼稚。”


    方明明身子一僵。


    潘安也是调试好了机器。


    重新坐回了办公椅上。


    四目相对。


    潘安语气有着冷淡。


    “让一群人得寸进尺，有意思吗？”


    “班级第四的名头，就这么让你糟蹋的，被人软弱可欺？”


    方明明彻底沉默。


    指责让她根本预料不及。


    有着委屈。


    嘴唇微动。


    “我只是……”


    轻微的声音还未说完。


    又被打断。


    “为一年前失误考核成了倒数第一，拉低平均分，导致天才班被嗤笑赔罪？”


    这下，方明明怔住了，猛然抬头，看着潘安。


    而潘安只有两个字。


    “愚蠢。”


    方明明彻底有点崩不住了。


    毕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但是潘安没有任何宽恕。


    只是冷声开口。


    “首先，归因错误，哪怕没你，你们都输定了。”


    “上年你们和五中之间差距本就太大。”


    “其次，反击错误，若是真想弥补，那就变强，把那群五中的全部吊起来打。”


    “这才是弥补，也为自己正名的正确途径。”


    方明明也是梗了起来，有些嘶吼一般的反驳。


    “我也想这么做。”


    “但是我做不到。”


    但潘安的语气只有平静。


    “为什么做不到？”


    “差距太大，根本追赶不上。”


    方明明眼泪止不住地流。


    “谁说的。”


    方明明身子一僵。


    “你只需要做到一件事。”


    潘安指了指放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