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林川本能的想要阻止外界魂魄的入侵。


    但他的魂魄和楚辞灵的完全不能比较，仅仅只是刚刚接触到，他就失去了意识。


    楚辞灵对辛林川这个人很好奇。


    所以搜魂的手段也就没有那么粗暴，而是循序渐进的进入了他的记忆。


    这个人知道的，比楚辞灵想象的要少。


    他的记忆中关于那位幕后间谍的印象并不多，只有过几次见面，大多数时候都是去说公事，对面大多数时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的面容，少部分时候则是……用着其他脸和皮囊赴约的。


    可能是天眼的缘故，他们组织内部自有分辨办法。


    总之从辛林川的视角，他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认出对方。


    “怪不得他能藏这么久，居然还能变性的吗！”


    楚辞灵没忍住吐槽起来。


    她觉得这一幕有些过于离谱了。


    不过这几次变更，楚辞灵也慢慢找到了一点感觉，那就是无论一个人的皮囊怎么变化，他内在的眼神和气质是不会变的。


    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和居高临下的俯视，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


    只有长期身居高位，真正享受过权力的人，才会有那种眼神。


    楚辞灵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


    就在这时，她目光突然一顿，辛林川记忆中一幕从她眼前闪过，直接推翻了她前一秒的猜想。


    “不，不对！”


    那是辛林川作为寰金总经理和特殊部门部长见面的一幕，这是一个公开场合，大约是什么投资商会之类的晚宴，两人擦肩而过仅仅只是打了一个招呼，彼此间都没有什么疑点。


    但搜魂所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部长的眼神还是楚辞灵之前分辨出的眼神，可辛林川身上却似乎缺少了之前几次见面才有的恐惧和敬畏。


    ……反倒是，在看到这位部长身后那人的时候，他才紧绷起来！


    身后那人，是那位部长的助理！


    如果说对方早已经打入特殊部门内部，明面上的部长是一个吸引火力的靶子，而他这个不起眼的助理身份，则更能够隐藏自己。


    同时……这个部长恐怕已经成了对方的傀儡。


    他能够享受权力，也能够在暗地里观察别人。


    这很符合楚辞灵对这个组织的印象。


    他这一举估摸着筹谋了不下二十年之久，人们再如何调查，也只会去查这个看上去有点问题的部长，而不会怀疑一个为特殊部门服务了二三十年，终于升职到部长身边的助理！


    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楚辞灵神情却并未放松。


    因为在辛林川再往前的记忆里，她看到了晏阳。


    她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畏惧晏阳了，也终于知道他们曾经有多么疯狂。


    陵城和陵山的那个地府通道，被开启过两次。


    一次是二十多年前的意外，让这个组织得以成立，让他们走上了这条贪婪的不归路。


    一次则是几年前，因为晏阳。


    晏阳只记得自己关于天眼的实验，却忘记了另外一项实验……那就是厉鬼融合实验，也就是鬼与人的混种。


    而在这之前，他们还曾经尝试过用法器与人融合，使人类变成所谓的“人形法器”。


    楚辞灵看到最后，甚至有些不适应地皱起了眉头。


    年幼的晏阳不但有着极高的天眼天赋，更是在法器融合上展现出了非常强大的包容度，他的力量在一步步攀升，成为了实验品中的最强者，也是一个每一块骨骼都被重塑过大杀器。


    “我不愿意这样。”


    记忆中少年的声音冰冷淡漠。


    事情的爆发突如其来，看似没有任何征兆。


    从辛林川的角度来看，就是一直以来研究的机器人，突然有了自我意识，他们第一想法是镇压。


    可面对他们亲手造就出来的杀人武器，他们也没有完全的应对办法。


    那一天的陵山，尸山血海。


    几乎没有自我意识全凭本能的少年，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杀死了试图阻拦他的每一个人。


    他的力量不断地透支，崩坏着身上的血肉，就连眼睛和鼻腔也在不断涌出鲜血。


    而因为他们之前的那些实验，少年对于疼痛的耐力相当之高，这份普通人忍受不了的痛苦，于他也并不如自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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