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寒羞恼的只想把人抓出来教训，却又无可奈何，sun藏的太好了，就像逗弄猎物的猫，给你看看他的爪子，他的尾巴，甚至是肚皮。


    却又不肯叫你摸着。


    painful:【嗯，不高兴。】


    陈言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先眨了眨眼，又不可置信的凑近了看了一下确认。


    褚钰寒在搞什么飞机，不高兴，不高兴什么，因为他的话不高兴吗那很好了！不对……嗯什么，结合起来看的话


    “不会吧……我魅力这么大的吗？”陈言喃喃道。


    他是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白皙的青年突然觉得有些冷，他蜷缩了一下肩膀，单薄又光滑的衣服因为这个姿势紧紧贴在他的腹部，纤细有力。


    “嘶——”陈言摸了摸胳膊，“这天气确实冷哈。”


    “我一定是出幻觉了吧！”


    那边的人似乎是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褚钰寒又给他发来了消息，滴滴当当的，消息热情的砸了过来，让原本还能自欺欺人的陈言只能被迫面对现实。


    疯了吧，褚钰寒不会真的疯了吧。


    陈言抱有侥幸心理点开消息，“让我看看——所以以后注意一些，没有别的意思，你给几个人这样发过照片，或者消息。”


    painful:【我就问问，别多想。】


    painful:【所以回答我。】


    悬着的心终于塌了，好你个褚钰寒，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威胁你，你居然开始反客为主了，陈言哪能告诉他自己谁也看不上，目前就为了恶作剧这么来逗弄他一个人。


    说出去感觉怪怪的，会被褚钰寒笑话。


    陈言正色和自己达成共识，现在褚钰寒的态度有了变化，那就说明自己这样做是有成效的，果然还是秋徊云这小子歪点子多。


    区区美人计——


    陈言得意洋洋。


    他垂下去的尾巴又竖起来了。


    看来他还是很在行的，尽管一开始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不过现在来看不是好多了？褚钰寒态度变了好啊，变了到时候跑路的时候才够爽啊。


    陈言美滋滋的准备热情一些，又想到好友，素来不靠谱但是这件事诡异的很靠谱的秋徊云先生的语录，要若即若离，不能上来就热情平时也热情，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


    这次陈言的态度可就更暧昧了，没有矢口否认，也没有就这么应下来。


    长长的眼睫毛就这样眨啊眨。


    sun:【你猜。】


    sun:【我可不是什么人都缠着的。】


    褚钰寒看见这两句话抿了抿唇，这人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要他因为只逗弄过自己而高兴吗，但鬼使神差的，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他不想承认的窃喜。


    没有人不会愿意自己是那个特殊的。


    他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先这样装傻充愣吧。


    一段以意外展开的短暂关系，本就不应该开始，只是他产生了不必要的幻想。


    可他还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或者说，因为sun的出现，褚钰寒感觉到了一些年少时都没有的悸动和冲动。


    陈言见那边已读但久久不回复，看不见褚钰寒人，脑补的情绪反馈感觉也不是很具体，所以干脆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接的倒是很快，就好像手机一直拿在手里，停在和陈言的界面不离开。


    褚钰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怎么了？”只是声音里莫名有些干涩，就像青春期的臭小鬼。


    陈言挑了挑眉，还以为这人憋了个什么，结果居然是这，语气里带了些笑，“想你了呀，宝宝。”他一向是叫褚钰寒，褚经理，褚总，褚大忙人的。


    每次叫宝宝要不就是无可奈何，要不就是故意逗人家。


    这次也不例外。


    褚钰寒怎么会不知道这人的心思。


    他对sun的恶趣味算是了如指掌。


    简而言之，这人这么说私底下可没憋着什么好呢，不过想想这人那天狼狈脆弱的样子，还有羞恼的怒斥，一切就像是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他自始至终没有在sun身上感受到令人恶心不适的感觉。


    褚钰寒初入社会也有很多年了，尔虞我诈，你欺我瞒，落井下石围追堵截，没有什么手段是他没见过的，一开始感到慌张也只是因为sun戳中的点他一向瞒得很好。


    只是在他这里吃了亏。


    回过神来以后就好了，金钱，名誉，权力，一切东西似乎都不是这人的目的，他从头到尾只对褚钰寒本人感兴趣。


    他本身。


    大抵是疯了，光是想到这个，褚钰寒就无法接受这段关系和感情会变了意味。


    哪怕他明知道这再脆弱不过。


    褚钰寒摩挲了一下指腹，开口对电话里的人说，“我们抽空见一面吧。”


    他说，“看在你叫我宝宝的份上。”


    陈言笑意一僵，当褚钰寒开始主动他就下意识想往后退了，这是生物本能感受到的不安和脆弱，一种逃避的本性。


    他没搞明白话题是怎么扯到这里去的，又不想回应，加上工作一天又实在困，陈言干脆假装网络不好，喂了几句就关了wifi和流量自动切断电话，尽管他明知这是掩耳盗铃。


    陈言闷闷的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叹了口气。


    “我是说，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自己是不是玩过头了，他不知道，也停不住了。


    干脆直接把褚钰寒删了吧！


    陈言又连上网，被褚钰寒发过来的消息砸的手机接连响了好久，干脆直接免打扰，点开他主页以后却在看到主页最新的那条动态失了神。


    painful:【关于最近热议的帖子，我已经了解，这件事与sun无关，我相信他的人品，对于最近的流言保持否定态度，如果有异议请拿出可供考究的证据来找我。】


    他沉默的翻看着这条动态下的评论，褚钰寒这次站队不可能不知道等同于把他和自己绑定起来。


    陈言说没有，那就没有，他说不是，褚钰寒就敢信。


    没有比这更蠢的事了，他原本可以落井下石借机和陈言拉开距离，爆出陈言威胁他的事情然后和众人一起把“sun”推进泥潭。


    毕竟所有人都渴望拉下他。


    陈言看不懂，也不想懂，怎么会有人做这么蠢的事，对一个威胁自己的身份不明的坏蛋产生感情然后在可以绊倒他的时候选择拉他一把，褚钰寒怎么可以这么蠢？


    陈言唇角的笑僵了下去，他靠在床头，久久无眠。


    这几天他变得格外沉默，没有删除褚钰寒，也没有回应他，面对陌生的真情实感，陈言下意识选择了逃避。


    网上的风波愈演愈烈，褚钰寒在公司的心情也越来越差，他肉眼可见的低气压，因为心神不定出错被牵连处罚了张黄牌警告的陈言却老实的不敢吱声。


    没事的，只要不看消息，褚钰寒早晚会把他忘了，这年头谁会对顶多算一个电子宠物的网络cp上心啊？


    一想到自己的良心过段时间就可以舒服的回归，陈言又打起了点精神。


    他叹了口气，和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招呼，“我设置的定时发布，你记得帮我推上软件热搜，不要被和谐屏蔽删除了，这件事我就不跟进了，有什么需要推波助澜的你给我盯着点。”


    秋徊云纳了闷了，这人怎么最近焉巴巴的，和被人抽干了精气神又欠了二百万似的，整个人行尸走肉，当年初中翻墙去上网被班主任抓住以为自己要坐牢的时候都没这样。


    难道这事比坐牢可怕？


    “等等……”该不会是，我去了，难道他俩真有一腿。


    秋徊云其实到现在都不能把自家好友和褚钰寒这个人联系到一块，太不在一个画风了。


    一个清纯不谙世事生活在象牙塔里，一个冷酷久战沙场为人阴险狡诈。


    他俩真的能有共同语言吗？


    “放！”


    陈言没好气恼了一句。


    “所以你现在这样，还有最近传出去的褚钰寒心情不好卡竞争公司项目，是因为你俩吵架，他单方面不理人了？”


    陈言更烦了，“不是他不理人，不是，你怎么和我扯这个。”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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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跑去山沟沟里种地，感觉一个人垦十里地都没有现在烦人。


    但是他和家里说了要做个名头，要安稳拿到实习证明。


    “不是，主要是我听说他这两天没出现在公司是因为生病住院了，这不来八卦一下，毕竟你也知道的，我写小说是需要素材的，艺术来源于生活吗？”


    秋徊云慢悠悠的说。


    “他住院了？！”陈言一下起身，给摸鱼打僵尸的王芸，吓了一跳。


    “谁住院了，大魔王吗？没吧，我在市医院当护士的表姐说他待了俩天就硬要回家，拦也拦不住，也没人知道他住哪，半天没回消息了，我听说……”


    王芸话没说完，陈言就跑了出去。


    他大爷的，不就一个男人吗？褚钰寒你至于吗！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托着腮靠窗的男人，穿着灰色卫衣，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身形和露出来的皮肤倒是可以见得男人的身姿挺拔和气质不俗。


    分明的下颚线和几根顽皮的头发散落在鬓角，被风无情的掠在了耳后。


    “叮咚——”


    沙发上的人皱了皱眉，不愿意动弹，脑袋的疼痛让他反应迟缓，手机里的消息全被设了免打扰，只有一个例外，但这个人是不会主动给他发消息的。


    门铃还在响个不停，就算是按错的也太惹人烦躁了。


    褚钰寒终于舍得起身开门，却撞进一个有些熟悉的怀抱里。


    熟悉的香气和热腾的温度让他怔愣的眨了眨眼，这是——


    褚钰寒下意识想低头拉开距离去看人，却被来人无情的摁在身上，一步一步，步步后退，逼倒在了沙发上。


    陈言压在人身上，一只腿抵着他膝盖，一只手去探他的温度。


    “嘶——”


    褚钰寒刚想说什么，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消息，去了哪里，自己那句话惹他不高兴，为什么突然要抛弃自己，不，是完全的断崖式消失。


    却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


    陈言扣了两颗退烧药送到了他唇前，见人不吃没好性子的直接把他的下巴掐住，迫使他张开滚烫的唇，指尖直接送到他嘴里，撬开紧闭的牙齿，把药放在了柔软的舌上。


    而后不留情的退出，把手指上湿润的液体擦在了他绯红的脸上。


    “我说，褚大经理，真是要把自己折腾死啊？”


    陈言没好气道。


    褚钰寒回过神来，伸手把人一下摁在怀里，劲倒是大的很，发烧成这样了下意识还是把人抓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不回我消息，现在却跑来见我，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陈言也不知道，他大抵也是脑子有病。


    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又掺杂着几分生疏，这些天sun突兀的处理方式让褚钰寒不安极了，不管是他去哪，烧水，铺床，换拖鞋，都要亦步亦趋的跟着，像个随身的挂件。


    不，他甚至比不上这玩意。


    褚钰寒是在陈言的一声声安抚里睡去的，他太困了，久违的睡了个好觉，却没把话说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话。


    就那么睡过去了。


    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如果不是垃圾桶的包装纸，地上的脚印。


    还真的会以为只是一场梦。


    他被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painful:【……你出于什么想法和我接触，如果是威胁我的目的那你早就做到了，接下来的行为一切都太暧昧了，你不该这样越界。】


    他不清楚自己发过去这些是不是糊涂了。


    painful:【我可以按你说的做，听你的话，但前提是，我只会听我对象的话。】


    褚钰寒站在落地窗前，房间没开灯，手里屏幕反射的光衬得他人有些孤寂。男人一向习惯了独自一人，只是此时此刻，他不免会为一个期待而动情。


    “你会和我期望的一样吗？”


    褚钰寒握紧了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刚才和sun的聊天界面，还有……之前成山那件事的被删除的原贴保存份。


    只是刚刚分别，他就又开始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