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户外

作品:《我们生存的参考答案

    安燃给他开免打扰。


    课要上到近9点半。


    母亲还没回来。


    他去上了个厕所,安星珩在试图馋他。


    “你不吃饭?”他咬了一口鸡翅,问。


    安燃冲了厕所,正在洗手,他回应道:“不饿,中午吃的挺多。”


    “不饿也得吃点啊,你又不减肥,晚上不吃干嘛?”安星珩不懂,燃燃都瘦成竹竿子了,那下巴尖的感觉都能当钉子用了。


    又喝了一口奶茶,吸进去几颗珍珠嚼着。实话说安星珩是真羡慕他这身材,虽瘦但有力。上大学后没有高中那么严苛的体测,几乎是一年一测,甚至都不会测一次。他现在大三,两年时间在小吃街不停的胡吃海喝,现体重已然飙到了130。


    胖,但减不下去呀!安星珩可能上一秒在立flag,下一秒饿了……


    然后就“疯狂”点外卖!


    每次看他的朋友圈晒的健身照图,


    这…p的都不是本人了!美颜拉满,瘦身拉满 ,腿长拉满……


    安燃又关上了厕所的窗户,家里唯一通风的窗户。


    检查了下厨房的煤气灶。


    嗯,没事。


    完全封闭的环境,大晚上的,零下近20度的天不开空调,安燃就为了省去点电费。


    家里的灯全都关了,只留他房间里的一盏书灯。


    但书灯是充电的,现在也满格了,所以安燃把连接的那个插线板电源开关也按掉了。


    安星珩又给了他个“挺好的建议”


    离家不远处不就是一个大型广场?


    “肯定是有邻几(便利店)的!到那里面去取暖,还免费联网络。”


    安燃点点头,他抬眸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19:48。


    不算早也不算晚,天还亮着,只缘日近平地线,近黄远蓝,日月平线,住在楼下的老爷爷照常遛个狗,不同的是踩在脚下的不是一片金黄,而是一条不知被多少人践踏出来的鹅毛黄的小路。


    老爷爷养的狗,很大,很凶,以至于平时“飞黄腾达”的熊孩子都不敢靠近;只敢绕道而行,边走边张开双臂,享受着突然而降的冬日中唯一一丝温暖。


    云朵陪伴着日落,随它而变色,融为一体,又随他而去……


    “火烧云!火烧云!妈妈,快拍,快拍!!!”


    小女孩的清亮高明喊声回荡在巷子里,小手拽了拽母亲的大衣的一角。


    “好,拍……”


    母亲终于答应了,她放下手中提着的袋子,掏出电量为剩不多的手机,对着那海天交界……


    “咔嚓一一!”


    安燃趟着雪地来到了便利店门口。


    没想到人还挺多,却尤为安静。


    他(她)们几乎挤满了位置,一眼望去大多都是同安星珩一样聪明的学生。


    安燃向里望了几眼,好像也没位置了。


    他穿的不是很多,一件内衬短袖,中间一层羽绒服,外面一层薄薄的冲锋衣。跟别人不一样,自身不大容易产生热量,他又不喜欢把衣服拉上;中间过了两个马路,最后一路的绿灯时长不足了,他是跑着过去的,本就余温不足的衣服里,现在更是犹如南极!


    安燃站在邻几便利店门口,他是进去了的,只是站着望着里头,店员向他这瞟了几眼,到也没说话。


    “咋不说话啦?”


    安星珩关心的语句通过耳机传到他的耳骨里。


    中间掺杂着政治老师讲话的声音。


    “嗯……”安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他确定里面没有空位,欣欣然退出了“温室”。


    外面又暗了一个度。便利店是坐立在一个饮食规范小巷里,其对面就是一个商场,很高,挡住了大部分光霞,不过他还是拍到了。


    “我不记得这里有三个便利店吗?找找,别成冻尸了!”安星珩又在给他出招。


    “照(方言,行)。”安燃转个身,举起手机“直播”式的给他看,安星珩感慨,就离了合肥三年不到 ,这变化还挺大的!安燃走到一个街口,他随机问道:“怎么电瓶车不给进了?”


    “对,也许是怕出事。”安燃给他解答。


    安星珩叹息摇头:“怕出事是一方面,但人流量又是一方面呀!这很明显没以前人多嘛,在想什么东西呀?”


    “政策出台前没几天,因为下班人流量大,导致一辆电瓶车轧死了人。”安燃语气平静。


    “……”安星珩沉默了。


    现在觉得,这样做也挺好的。


    人死为大。


    安星珩接着道:“节哀顺变。”虽然晚了。


    安燃走到了这条巷子的尽头,


    “……”


    他忘了,靠近北门的这个邻几便利店早已被拆掉,现在变成了港式小饭店。


    “这也被拆掉了?”安星珩再次意外,要知他以前最常来的就是这家邻几便利店,它比前面那两件要大很多,东西自然也齐全。


    “快8点半了!既然你走到这而就去吃个饭呗?我给你报销!”


    “你确定?”


    安燃冲着镜头挑了挑眉,到平时没见他这么大方,甚至还管自个儿借钱。


    “照不照嘛?”安星珩开始催了。


    “不照,不饿。”


    “……”


    真是犟种啊!


    “那你去对面的那个?”安星珩接着问。


    “嗯!”


    又得趟一个马路。


    安燃伸手拂过下坡栏杆上的白雪,这里能照到余光,雪丝毫未化,摸起来还是蓬松的,表面上没有结着一层薄冰。


    他抓起一把雪,捂在左手心,看着它一点一点化成水,掌内的“小水潭”折射出天际的余晖,是现实的倒影,同样也是天际折射的倒影……


    “你到了没?”


    安燃沉默良久,道:“……嗯,到了。”实话说来他有点不想回话唠哥哥了。


    “我那是担心你,还不耐烦上了?就你一个人我又不在边上,丢了咋整……”安星珩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着教育孩子。


    安燃没怎么听下去,他想着一首诗: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天圆留一白,上下皆一同。


    行人一条路,同过余光辉。


    旧事归于尽,来年依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