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院新居

作品:《关于我躺平后成了山神这件事

    秋风再次吹黄了山峦,染红了枫叶,空气里弥漫着果实成熟和干草垛的芬芳。收获的季节,总是充满了忙碌的喜悦和沉甸甸的满足。


    林小满的小院里,今年秋天的景象格外丰盛。这种丰盛,并非全来自他自家的产出,更多是来自邻居们悄无声息的馈赠。


    清晨推开门,他常常会在屋檐下、院门口甚至窗台上,发现各种珍贵的山珍野味。


    一捆捆品相极佳的榛蘑、黄蘑用柔软的草茎扎得整整齐齐。几串红彤彤、如同宝石般的五味子干,一小堆饱满油亮的松子,甚至还有用巨大树叶包裹着的、晶莹剔透的野生蜂蜜块,一看就是大个儿忍痛割爱的珍藏(旁边可能还粘着几根黑色的熊毛)。


    黄大爷虽然依旧嘴碎,但送来东西时却大方了不少,偶尔会丢下一只它亲自“鉴定”过、肥美无比的野兔或山鸡,还非要吹嘘一番自己捕猎的英姿。


    白婆婆送来的不再是零散的草药,而是配制好的、用于秋冬进补的草药包,散发着安神的清香。


    连那些小花仙和小精怪们,也会用它们的方式,送来几颗异常甜美硕大的野果,或者色彩斑斓、能保存很久的干花,点缀着他的窗台。


    这些礼物林小满都欣然收下,仔细地晾晒、储存。他知道,这是邻居们的心意,也是它们表达对他守护家园的认可,更是为即将到来的冬天所做的共同储备。他的仓房渐渐被这些山野的馈赠填满,散发着混合的、令人安心的香气。


    除了食物,另一项大工程也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完成了——他的房子翻盖好了。


    老屋毕竟太过破旧,难以抵挡北方寒冷的冬天。


    林小满早就计划着翻修,这次有了各位邻居的“帮忙”,过程变得异常顺利和有趣。


    大个儿成了运输主力,吭哧吭哧地扛来一根根粗壮结实的原木。柳小哥指挥着它的枝条,帮忙扶稳梁柱,甚至将一些柔韧的柳条编织进去,增加了墙体的韧性。黄大爷带着它的子侄辈,负责叼来干燥保暖的苔藓和茅草,用于填充墙壁缝隙。连那只傻狍子,也会好奇地跑来,用角帮忙拱走一些碎木屑(虽然更多时候是在帮倒忙)。


    林小满自己则是总设计师和工匠,邻居们用它们的方式配合着。


    新房子依旧保持着朴素的山居风格,但更加坚固、宽敞、保暖。窗户开得更大,以便冬天吸收更多阳光。屋顶铺着厚实的新茅草和木板,足以抵御最猛烈的风雪。墙壁用泥土、草茎和苔藓混合抹得平平整整,密不透风。


    他还给自己隔出了一个小小的工作间,用来存放工具和进行一些手工活。


    房子落成那天,林小满在新砌的灶台上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算是乔迁之喜,也感谢邻居们的帮忙。虽然它们不能真的坐下来一起吃,但林小满将食物分放在院子各处,留给大个儿的蜂蜜拌野果,留给黄大爷的烤鸡,留给柳小哥的清泉水,留给白婆婆的草药饼……


    那天晚上,院子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欢庆气氛。


    如今,坐在崭新、温暖、坚固的屋子里,看着窗外秋阳下挂满的蘑菇串、干果篮和腌肉条,林小满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幸福感。


    花花对新房子显然也很满意。


    它拥有了一个全新的、铺着柔软干草的猫窝(虽然它依旧更偏爱有林小满陪伴的热炕头),以及更多可以晒太阳和俯瞰领地的窗台。它已经允许林小满在它心情不错时给它梳毛了,不再像从前那样,碰一下就不耐烦地跑开。


    秋风渐凉,山林开始褪去繁华,准备进入休眠。


    林小满的小院里,却储备着足以度过漫长寒冬的丰足物资,以及满满的温情。


    他知道,今年冬天,他和花花将不再需要艰难地“猫冬”,而是可以真正享受一个富裕、舒适、温暖的冬季。围炉夜话或许没有,但有猫相伴,与山为邻,听着窗外落下的雪声,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觉得幸福满足呢?


    他的山居生活,在经过风雨、危机和收获后,步入了一个安稳而丰饶的新阶段。


    时节已过霜降,山林彻底卸下了浓艳的秋装,显露出萧疏而硬朗的骨骼。


    空气里再无半分暖意,吸进肺里带着清冽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化作一团白雾。


    林小满知道,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进山采蘑菇的机会了。再晚,一场大雪下来,万物封藏,就什么都寻不到了。


    他裹紧了厚实的粗布夹袄,背着大大的竹篓,独自一人走进了这片褪尽铅华的山林。


    林子里寂静了许多,鸟鸣虫唱早已销声匿迹,只剩下风穿过光秃秃枝桠时发出的、呜呜的呼啸声。脚下是积了厚厚一层的落叶,踩上去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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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沙沙声,而是带着潮湿和绵软的“噗噗”声,仿佛踩在了大地的绒毯上。


    他仔细地在倒伏的朽木旁、厚厚的落叶下翻找着。果然,在一些背风的山坳里,还能找到一些被霜打过后更加紧实肥厚的蘑菇,大多是耐寒的冻蘑和晚生的榛蘑。


    它们从枯叶中探出头来,菌盖表面都凝结着一层细密而晶莹的白霜,像是披上了一层冰纱,在从林隙间透下的、苍白无力的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林小满小心地将这些带着冰碴的蘑菇采下,放入背篓。篓子渐渐沉甸甸起来,蘑菇表面的冰霜遇到他指尖的温度,慢慢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他直起腰,擦了擦额角细汗,目光投向四周。


    眼前,是落叶的盛宴,也是告别。


    高大的白杨树,金黄的叶片早已落尽,只剩下银灰色的枝干直指苍穹。而枫树和橡树还固执地抓着最后一些叶子。火红的枫叶在风中剧烈地颤抖着,终于支撑不住,脱离枝头,打着旋儿,像一簇簇跳动的火焰,不甘却又决绝地飘落下来。褐色的橡树叶则要顽强得多,它们紧紧抓着枝条,即便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也只在枝头盘旋,迟迟不肯落下。


    还有那不知名树木的小叶片,细小如指甲,成千上万,被风一卷,便如同金色的雪片,簌簌而下,织成一片迷离的光幕。


    林小满静静地站在林中,看着漫天飞舞、姿态各异的落叶。有的急切,有的从容,有的盘旋留恋,有的义无反顾。


    他看着它们最终归于脚下那片厚实、沉默,正在慢慢腐朽的落叶之中,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宁静。


    这便是轮回吧,他想。


    春夏的萌发、滋长,秋天的绚烂、辉煌,最终都归于冬日的沉寂与凋零。但这凋零并非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孕育和积蓄。它们化作泥土,滋养着根系,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暖日骄阳。


    他,还有这山林里的一切生灵,不也是如此吗?忙碌、收获、喧嚣,然后归于冬日的宁静与休憩。


    生命的节奏,本就该如此起伏,有张扬,也有沉潜。


    他背起沉甸甸的、带着些微寒意的背篓,踩着厚厚的落叶,一步步向山下那个温暖的小院走去。


    身后,山林无声,落叶如雨,为他这最后一次秋日采集,奏响了一曲宏大而宁静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