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作品:《朕是摄政王的心头好?》 男人的声音冰冷如阎罗索命。
听得高湦瞬间软了腿儿,一屁股坐在床上。
“摄政王!你怎么还在这里?”
“臣为什么还在这里,陛下您不是最清楚吗?”
温朔衍忍着浑身的燥热不适,起身来到小皇帝面前。
他要掐死这个狗胆包天的小傀儡!
他受大兖先皇临终重托,辅佐小皇帝兢兢业业,但这个小皇帝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昏懦无能不说,还自以为是,大兖的江山若真的落在他手里,不过半年就得倾覆。
他都下定决心,要竭尽全力,毕生辅佐小皇帝了。
可这个蠢货竟然听信谗言,给他下药!
真是该死!
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进,高湦仰着头,悄悄咽了咽口水。
漫画里只画了摄政王的美貌,却没说他身高有一米九啊!
宽肩摘要九头身,再配上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简直了!
再往上抬头,高湦对上了那双隐含着杀意的眸子。
那眼神冷得,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高湦打了个寒颤,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现在是花痴的时候吗?
摄政王那眼神,跟他在漫画里最后看到的眼神一模一样,人家这是对他动了杀心了!
合着他刚来就要死吗?
那死前快活一番也没什么错吧?
高湦自己都服了自己的脑回路了。
“摄政王,您现在中了饲情散,不找人纾解会死的。”
温朔衍呼吸一滞,体内的热意已经从小腹蔓延到全身,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清醒到几时。
那厢,高湦还在喋喋不休:“这样,我,朕!朕帮你解毒!解完毒,朕就亲笔写下退位诏书,到时候,这个皇位给你做,但有个条件,你别杀我,放我走,行不?”
温朔衍眉头紧皱,只这一会儿功夫,怎么感觉这个小皇帝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他知道药是小皇帝下的,本来想教育他一番,再想办法解决。
只是没想到,小皇帝打的是这个主意。
高湦见眼前的男人呼吸越来越重,知是饲情散药效的原因。
可男人仍是死死盯着自己,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高湦豁出去了,将自己身上那穿了等于没穿的羽衣扔在地上,伸手就按在男人腰间的刻着四爪蟒纹的赤金腰带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高湦拼劲全力用力一扯。
“……”
男人纹丝未动。
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了高湦的手腕上。
“既然陛下如此盛情,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男人话音刚落,高湦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下一秒就落在了龙床上。
玛德!这男人怎么这么粗鲁,竟然扔他!
高湦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就觉得眼前一花,什么金色的条状东西飞了出去,紧接着男人就压了上来。
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高湦看见了五个字:“我要弄死你。”
高湦下意识就想跑,却被男人捉住了手腕按在头顶。
滚烫而危险气息栖近:“想跑?这可是你自找的。”
男人再次压下来的时候,高湦拼死推拒着:“不来了,不来了,这都八回了,你想将朕弄死在龙床上吗?”
“是陛下八回了,臣只有两回。”
高湦瞪着一双迷蒙的桃花眼控诉:“摄政王这是在嘲笑朕?”
摄政王进攻前,回了他一个字:“是。”
又怎样?
高湦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天杀的摄政王!天杀的温朔衍!
白瞎了那么好看的皮囊,根本就不是人!
“皇上~”
高湦骂得正起劲,耳边却想起一个熟悉又难听的声音,像是钝刀子划过铁锈的声音,是胡全。
高湦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高湦抬起酸痛的手臂盖住眼睛。
摄政王简直是属畜生的,技术不怎么地,瘾倒挺大,折腾他倒天明,才肯罢休。
好不容易熬到他去上早朝了,高湦感觉自己刚闭上眼没一会儿,这个太监又来扰他!
“皇上,太后让您过去呢。”
“太后?什么太后?”
原作里没有啊!
胡全眼神阴森,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高湦:“太后当然是咱们大兖的母后皇太后,是您的嫡母啊。”
得,一个摄政王就能弄死他,这咋又来个太后?
这是想让他死无全尸吗?
母后皇太后,小皇帝的后妈呗。
高湦叹了口气,支着身子想起——
——起不来!
算了。
高湦躺回床上继续睡:“你去回禀太后,就说朕今日身子不适,明日再去见她。”
胡全脸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死,阴阳怪气的表情:“皇上,太后的旨意是,让您即刻过去。”
高湦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去不行?”
胡全似乎嗤笑了一声,就闷着腰站在那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不去不行了。
高湦:“……”
这当得什么废物皇帝啊,一个太监都敢给他这个皇帝甩脸子?
简直倒反天罡!
高湦可不是之前的废物皇帝,任由个太监拿捏。
“朕不去,朕要睡觉。”
什么太监太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睡觉最大。
高湦翻了个身卷了卷薄被继续睡。
“来呀,皇上贪睡,帮皇上醒醒盹吧。”
紧接着,“哗啦——”一声,高湦瞬间从龙床上弹了起来,彻底清醒了!
胡全竟然让人给他浇了一桶冰水!
“你——!”
高湦头脑有些发沉:“你大胆!”
“太后有旨,请皇上去长乐宫一叙。”胡全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尖锐的声音磨得高湦耳朵疼:“快帮皇上更衣吧。”
高湦这才感觉道“傀儡皇帝”这四个字的意思,真是连睡觉的自由都没有。
高湦被一群太监裹上龙袍,一路被架到了太后的长乐宫门口。
期间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还悄悄拧了他胳膊好几下。
“太后有旨,皇帝不听管教、贪欢无度,致使圣体违和、朝政荒废,罚皇帝在此跪上三个时辰,静思已过,以慰先祖。”
啥玩意儿?三个时辰?六个小时?这是想要他小命啊!
不知道是不是初来乍到,昨夜又如此那般的折腾了一番,致使他抵抗力下降,他的灵魂跟这具身体产生了排异反应。
此时的高湦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
日头渐渐升高,远处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地面像被要被太阳烤化了一样。
可高湦却感觉阵阵发冷,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发烧了,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没法让人给他找大夫。
何况照眼前的情形,这几个太监和长乐宫里的太后应该都不会给他找大夫的样子。
高湦看着眼前的地面越来越近,忽听旁边胡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太后有旨,皇上不清醒,命杂家再帮一帮皇上。”
紧接着,又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
高湦浑身冷得像冰窖一样,眼前阵阵发黑。
不远处,一身玄色蟒袍的温朔衍隐于暗处,墨色的凤眸紧紧盯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将一切尽收眼底。
有太后在背后纵容,这帮太监也太无法无天了。
暗卫墨影实在看不过去了,说到底那也是皇帝,怎容得一帮太监这样欺辱。
“王爷,要不要去帮帮陛下?”
温朔衍给了墨影一个眼神,墨影立马熄了火,退到旁边。
“你派人去通知礼部的严嵩和户部的秦浩然,就说太后寿辰将至,让他们来请示太后要如何操办寿宴。”
“啊?”
墨影不明所以,太后这样对待小皇帝,摄政王却还想着给太后过寿辰?
温朔衍看了墨影一眼:“还不快去?”
墨影不敢抗命,一脸疑惑地转头就走,走出去没两步,突然反应过来!
礼部的严嵩严大人是内阁首辅严望之的亲子,而礼部的秦浩然正是左都御史陈介的连襟。
内阁是向着皇上这边的,而督察院则是直接向摄政王复命。
这二位若来觐见太后,看见太后如此虐待皇上,朝中又要热闹了。
说到底,摄政王还是心软了不是?
墨影想通了这一层,脚下生风,飞身就去办事了。
温朔衍紧紧盯着不远处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他本不应该在意小皇帝的生死,死在太后宫门前更好,会省去他很多麻烦。
这个小皇帝死了,他可以扶持另一个上位,还能趁机搬到太后一脉。
简直一箭双雕!
可是小皇帝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没不弄清小皇帝给他下的什么药,竟能让他失控如斯,索取无度。
就连早上离开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对那具躯体的渴望。
小皇帝昨夜怎么说的来着?饲情散?
他派人查遍全京城的医馆和风月场,都没有听说过此药。
此药必定不只是助情药那么简单。
小皇帝自己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子给他下药,其背后必定有人教唆。
温朔衍下颌线紧绷,眼神晦暗。
待他查明此药的来龙去脉,必让这些人也尝尝这被人折辱的滋味。
高湦被一桶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在心里骂了太后和摄政王无数遍。
有人匆匆忙忙来报:“启禀太后,礼部的严大人和户部的秦大人正在宫门口求见。”
“咕咚——”一声,高湦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