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作品:《我被上帝视监了?!

    张铁瓶被上帝视监了!!!


    张铁瓶感觉自己被上帝监视着?!


    从小到大,他总是莫名觉得天上有东西盯着自己,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张铁瓶,一个在十八线农村生活了十八年的放牛娃,打小听着村里老人讲着:双月同天、六月飞雪、仙人乍现、没有温度的太阳等稀奇故事长大。


    小时候,每每听见这些故事,他总会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古怪事儿呢?”


    而这些老人总会哄笑着,以同样的理由回复他,“那是因为天上的神仙打盹儿啦!”


    张铁瓶蹙蹙眉,歪头思索,“神仙也要睡觉的吗?”


    老人们相视一笑,打趣儿道:“哈哈哈,神仙不都是人修成的嘛,小瓶子你要睡觉,那神仙肯定也要睡觉的撒!”


    解释完,怕他们继续刨根问低,老人们便会从怀里掏出一颗颗早已被体温软化的牛轧糖塞给他们,并催促着他们到一旁玩儿去。


    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十八年,导致张铁瓶也坚信这世间是真的有上帝存在的。


    哦,我知道你们想说,但凡有个高中文凭也不至于信这种鬼话。


    唉,张铁瓶还真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相反上学时,他的成绩总是第一!


    但因为家里太穷,亲爹早逝,他娘又重病缠身,导致他不得不上完初中后便回家放牛去了。


    张铁瓶家住龙门镇,上帝村。至于属于哪个省哪个市,他并不知晓。


    小镇外绵延着百里群山,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这隔绝了科技进步带来的浮躁,却也将生活在这里的人围困于此。


    明明已是二十一世纪,小镇俨然一副90年代末的状景。


    至于张铁瓶家的上帝村,就更不用说了,整个村庄全是上世纪留下的木质结构房。


    十八年来,张铁瓶去过最远的地方仅是离家十几公里外的小镇。


    可以说,小镇便是他的世界,他的世界也只有小镇!


    而真正让张铁瓶怀疑自己被上帝视监的是,几天前的一个深夜···


    天空明月高挂,院落里的黑狗对着天空狂吠不止,门前的老树被风吹的吱呀作响,树影婆娑,很是瘆人。


    张铁瓶被吵醒,朦胧中爬起来便想着正好去上个厕所。


    农村的厕所,并不修在屋里,要么像张铁瓶家建在隔壁,要么在屋对面。


    循着麻麻的月光,张铁瓶轻车熟路摸进厕所。


    正当他站立唏唏间,竟好似瞧见天上的月亮抖动了一下。些许变动惊得他睡意秒无,死死盯向半空。


    就在他暗叹自己眼花的瞬间,那轮圆月径直从天空掉了下来。


    是的,没错,天上的月亮掉了下来?!


    在张铁瓶的眼前掉了下来!


    担心是自己睡迷糊了双眼,他急忙伸手猛猛揉了揉,再次抬头望去。


    但,天上真的已经没了月亮!


    张铁瓶愕然,抖都没来得及抖便一把拉上裤子,朝外面冲去,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了月光的照耀,四周显得漆黑一片,唯有房檐下老旧的白炽灯散发着微弱黄光。


    张铁瓶刚冲出去没多远,便戛然止步,因为前路幽暗。


    重重的山影叫嚣着,他心中猛然生出一个念头,仿佛只要他踏进去,便再也走不出来般。


    偏这时,院里的黑狗叫的越发厉害,连带着圈的牛羊和鸡都跟着躁动起来。


    凉风一阵接一阵的吹过,张铁瓶心中惧意渐浓。


    卒然间,黑狗能瞧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个念头,以及过往老人讲的各种山精鬼怪故事在这一刻全部涌上脑海。


    被无限放大的五感下,周围的风吹草动全部落于耳中。不知不觉间,张铁瓶只觉得脊背上已然蒙上一层冷汗。


    良久,觉着喉咙干的的发紧,他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深夜中,在这清晰发亮的吞咽声的惊扰下,方才恍如灌铅般的双腿终于有了些许知觉。


    “啊——!”


    惊叫一声,张铁瓶连滚带爬的冲回房中,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直冲自己房间,利索地窜入被窝,将自己全盘蒙住。


    在被子中颤抖了半夜,直到天将蒙蒙亮,他才再次睡去。


    但更令他惊诧的是,第二天夜里,月亮居然又正常升起来了?!


    虽然天上的云层很厚,将月亮掩去大半,但确确实实能瞧见月亮的虚影。


    瞭望天空的月亮许久,张铁瓶却莫名觉得今天的这个月亮和昨天晚上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


    且他总觉得,昨晚的月亮掉落定然是上帝在刻意指引着他什么,但奈何自己太胆小,错失了良机。


    往后几日,一切好似又恢复了正常,但这件事却一直埂在他心尖。


    每天放牛时,张铁瓶不再像以前那般勤快的带着牛羊四处溜达。而是将它们全都栓在一个地方,然后蹲坐在不远处,思考着那晚月亮的事情。


    ‘难道是初中物理学的月全食?’


    ‘还是,那晚只是我在梦游?’


    ‘又或者月亮只是突然被天上的云层盖住了?’


    百思不得其解下,这件事也在他脑海中渐渐淡去。


    直到这天,上帝显现了!!!


    并且,还来到了张铁瓶家里!


    这天,张铁瓶起了个大早,将牛羊全都赶到山上,便急匆匆地朝家里赶去。


    母亲张秀兰的药喝完了,他今天得赶到十多公里外的小镇上去抓药。


    从上帝村去往镇上,并没有班车公交这种便利工具,张铁瓶只能步行,这一来一回便要大半天的光影。


    回来后,他又得马不停蹄上山将牛羊赶回圈,然后帮母亲煎药,时间很紧。


    回房间换上一身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老式中山装,打点好一切,张铁瓶这才准备朝小镇出发。


    只是,他才关好门,转身抬眸望去便瞧见一陌生男子矗立在他家院子前。


    男子的衣着打扮和气质太过吸引人,是张铁瓶不曾在村里,甚至镇里见到过的。


    他穿戴着整洁的西服西裤,锃光发亮的皮鞋边沾着些许灰尘,纯黑爵士帽掩盖住大半不苟言笑的面容,叫人看不真切。


    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神秘感!


    彼时,旭日将出。


    橙红色的阳光落在男子身上,竟能瞧见他的周身缭绕着一层朦胧光晕。


    张铁瓶凝视着男子许久,眉眼间不自觉聚起疑惑。


    但渐渐的,他骤然意识到,自己脑海中想象的上帝不正是男子这个模样吗?


    张铁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上帝?!上帝来找我了?!’


    过度兴奋间,他没忍住惊呼出来,“难道,难道,你,你就是上帝吗?”


    “其实,其实,我,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听着少年激动到结巴的话语,男子并没有正面回复,但爵士帽未能掩盖住的嘴角却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良久,他才卖弄起磁性低沉的嗓音道:“十八年了,我们终于见面了!”


    张铁瓶先是一愣,随后一茬接一茬的惊喜感涌向心间,以至于整个人都开始惊颤起来。


    平复半晌,他才带着依旧发颤的声音再次问道:“所以,你真的是上帝吗?”


    “从小到大,我所感觉到的背后之人真的是你吗?”


    男子轻轻点点头,伸手将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那双古朴沧桑的双眼。


    凝望着眼前白净如玉中又透露着满满质朴的少年,男子棱角分明却充满疏离感的俊脸也染上丝丝笑意,“是的,是我!”


    为了能让张铁瓶彻底相信,他还一一述说起少年的生平过往。


    须臾,张铁瓶的脸蛋早已被惊骇所笼罩。因为男子真的知晓他的所有事情,甚至许多已然模糊在他的记忆深处。


    而见他信服,男子缓缓闭上了嘴,不再赘述下去。


    确认了男子的身份,张铁瓶反而不安起来,“所以,所以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因为前几天我看见月亮掉落吗?”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忍不住问出新问题,“但,为什么月亮会突然掉落呢?”


    上帝摇着头,眉尾一抹戏谑轻挑,“不,我是来帮你的。”


    “至于,月亮为什么会掉落,就同你以前听那些老人所讲的一般,神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啊。”


    “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责罚过他了,以后应当不会再出现这种意外的。”


    张铁瓶似懂非懂的点头附和着,“帮我?帮我什么呢?又为什么是我?”


    上帝蹙了蹙眉,询问道:“我们可以去屋里说吗?”


    张铁瓶咋呼一声,脸上布满歉意,眼底还闪过一丝担忧,像是怕因自己的怠慢而让上帝突然改主意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您快屋里请!”


    边说,他便慌忙将门打开,并替男子引路。


    上帝朝他和煦一笑,迈着优雅又高贵的步伐走进房中。


    扫视着自家很是简陋的客厅,张铁瓶心中升起尴尬和羞涩,“家里很是简陋,希望您别嫌弃。”


    房间中只有一张上了年纪的四方桌和三根木凳,两个搪瓷茶杯,以及墙上挂着的一本泛黄日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所有一切组合在一起,确实非常简陋,但很整洁。


    见此,上帝微微一笑,宽慰道:“很整洁,看得出来,你在用心经营着这个家。”


    得到上帝的夸赞,张铁瓶只觉得非常的开心,是带着隐隐兴奋的那种开心。


    平复后,他才想起之前的话题,再次问道:“对了,您刚才说,您是来帮我的?”


    上帝倏然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是的,我可以救治你母亲,并改善你的生活。”


    听此,张铁瓶呆滞一秒,后知后觉间脸上漾起微笑,紧接着便见他惊然起身,“真的,你真的可以医治好我母亲吗?”


    “能不能改善我的生活是其次,但请一定要医治好我母亲。”


    瞧着少年这副激动样,上帝眉头微微一挑,自信道:“当然,我可是你的上帝!”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对方前后话锋的转变也使得张铁瓶一愣,骤然敛下兴奋后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沉默半晌才道:“没事,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上帝轻笑一声,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邪恶上帝,治好你母亲,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生命代价之类的。”


    “我只需要你参加一个游戏!”


    “游戏?!”张铁瓶疑惑道,“什么游戏?”


    上帝保持着他那份优雅的微笑,应声道:“一个关乎人文社会发展的游戏!!”


    望着少年迷茫的双眼,他继续说道:“我知晓你现在不懂,但没关系,日后你会渐渐明白的,这个游戏是多么的伟大!”


    “若是没有其它问题的话,我就先带你母亲去治疗了。”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手,随即便见门外走进来四个戴着口罩,身子高挑的白衣天使。


    张铁瓶还在愣神中,四人已经准确找到他母亲的房间,将人抬了出来。


    猛然惊厥,他急声道:“要带我母亲去哪里治疗呢?”


    “我,我,她···。”


    知晓少年心中的担忧,上帝和煦微笑,安慰道:“放心吧,你母亲会平安回来的。”


    “我大概算了一下,等你游戏结束的那天,便是她的归来之日。”


    “至于为何要带她走,而不是直接将她治好,是怕引起村民的恐慌。”


    “因为害怕她惊慌乱叫,我们便先让她沉睡过去,等她醒后,我们会向她详细解释一切的。”


    凝望着对方那双古朴沉着的双瞳,张铁瓶渐渐平静下来,心底那份不靠谱的感觉也满满被压了下去。


    上帝也适时出声道:“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说罢,他话锋一转,提醒道:“对了,好孩子,咱俩今天见面之事,还请保密!”


    见张铁瓶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才舒心地朝外面走去。


    而就在上帝即将踏出院子时,张铁瓶又猛地想到自己还有一些问题没问,随即急声吼道:“对了,您要我参加的那个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地点又是那里呢?···”


    上帝并未回头,轻轻抬起手,高声回复着,“你还有四个伙伴,等他们到了,我会降下提示!”


    听此,张铁瓶眉头一蹙,呢喃道:“四个伙伴没到?到哪里?这里吗?”


    想要弄清楚一点,张铁瓶急忙追了上去,但等他拐出院子,却发现对方早已没了踪影。


    他又向前追了几里,却依旧没有见到任何踪影。


    甚至他还问了路边下棋的几位老大爷,但几人都说没有看见有什么人经过。


    矗立在原地半晌,张铁瓶轻叹一口气,最终只能带着疑惑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