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蹲下来抱着小猫玩了一会儿，严逸在屋里给她交代猫粮和猫窝的位置。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小玫站在玄关处问：“还不走吗？”


    童真恋恋不舍地放下小猫，拍拍衣服沾上的猫毛。兴许是小动物的灵性察觉到了他们要走的意图，小猫咬住她裤腿不松手，又撅着屁股蹭来蹭去。


    “好可爱啊……”


    童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好不容易狠下心离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童真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小玫突然“咦”了一声，弯下腰指着童真问：“你裤子上怎么有黑色的东西？”


    “什么？”童真揪着裤子扭动身体低头看，看到裤腿上沾上的黑色污渍，“不知道在哪儿蹭上的。”


    小玫从兜里摸出纸巾，蹲下来帮她擦裤子，黑色污渍粘在纸巾上发出难闻的怪味，小玫嗅了嗅鼻子，眉头越皱越深：“这什么味儿啊？”


    “什么？”童真捏着鼻子凑过来闻。


    小玫：“好臭。”


    童真接过小玫手里的纸巾，拿到鼻尖又闻了闻，灵敏的嗅觉让她恍惚间意识到了这臭味的来源。


    黑色的，臭臭的，粘在她裤腿。


    “这是……”


    “这是屎啊！！！”小玫甩着手臂恨不得原地一蹦三尺高，在电梯前发出刺耳的尖叫，“你这是哪儿沾上的屎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严逸站在旁边笑得肚子都疼了，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声如滚滚轰雷般炸开：“我就知道那只邪恶的白团子怎么可能对你这么亲热，原来是往你裤腿上蹭屎啊！”


    -


    “……”


    “总之就是这样。”严逸在电话里添油加醋地概括完事情经过，还不忘嘲讽，“你们家小咪真是只邪恶的白色大坏蛋。”


    陆禹则：“……”


    严逸继续狠狠地嘲弄道：“挺大一坨黑色的脏东西，弄不好人家这条裤子就废了，但是呢，好在我帮你找的这个小姑娘心地善良，人家不计较这些，还愿意帮你照顾小猫。”


    沉默了会儿。


    隔着手机音筒，电话遥远的另一边传来衣物细细的摩挲声，偏低的嗓音有些沉闷：“最后怎么处理的？”


    “最后……”


    “Yuz！快到你上场了！”


    急促的呼喊声打断陆禹则和严逸的交流，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跑到陆禹则面前：“下一个就是你们。”


    陆禹则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道：“待会儿再聊。”


    挂断电话。


    活动专用的黑色修身西装让陆禹则有种被束缚的紧绷感，陆禹则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扯了扯西装领带。


    “别动别动！”工作人员紧急赶来，将他的领带重新系好。


    工作人员是个新来的小姑娘，站在陆禹则面前才刚到他肩膀，小姑娘低头帮他整理袖口，再加上她很少看见Yuz取下口罩后的样子，红着耳根说：“不要乱动，待会儿上镜就乱了。”


    “谢谢。”


    陆禹则不习惯这种场合，更不习惯面对聚光灯。他只好皱着眉头，任由工作人员折腾。


    “这也太不公平了！”69非常不满地投来一眼，苦苦哀嚎，“凭什么Yuz就是美女帮他整理衣服！”


    “凭什么？你觉得呢！”Orange直勾勾地盯着陆禹则被修身西装衬出的完美身材比例，在69旁边呛他，“就凭我们Yuz身材好长得帅！简直就是Génie电竞一枝花！就算是戴上口罩也是一枚标准的骨相大帅哥！”


    69忍不住回怼她：“你这么护着Yuz有什么用？Yuz又不喜欢你。”


    “说什么呢？”Orange一听也怒了，“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你这分明就是嫉妒Yuz。”


    “我也有女粉丝的好吗？”69耸了下眼皮，“我还用得着嫉妒他？”


    两人互怼好几句，Orange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正要发作的时候，被69狠狠地撞了一下胳膊肘，69拼命朝Orange使眼色。


    大老板来了。


    也就是这次活动最大的赞助商。


    黑色过膝长裙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优雅摆动，微卷的栗色长发垂落在肩头，凌厉的气场中却带着几丝妩媚，女猎手般的审视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落在Yuz身上。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Yuz面前。


    盯着Yuz的脸看了一会儿，笑了。


    “梁西婷。”她说。


    Yuz后退一步，微微颔首，动作矜贵优雅：“你好。”


    ……


    几步之外，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两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八卦。


    Orange：“我们Yuz是不是要嫁入豪门了。”


    69冷睨她一眼：“怎么？你想当陪嫁丫鬟？”


    Orange：“……”


    Orange老老实实地闭嘴。


    梁西婷站在陆禹则面前，微眯着眼睛像在看自己的猎物，她撩了撩头发笑道：“活动结束后要一起喝酒吗？我知道有家酒吧很不错。”


    成年人的邀约。


    安静。


    “谢谢。”陆禹则头也没抬，他偷偷将西装领带又往下扯了些，面不改色道，“但是我酒精过敏。”


    “噗嗤。”Orange和69对视一眼。


    “酒精过敏？”拙劣的借口让梁西婷也忍不住发笑，她没戳破成年人的那点脸面，反倒是慷慨地笑了，“那就喝点小朋友爱喝的橙汁怎么样？”


    陆禹则难得地，撩起眼皮。黑色的眼睛，正眼看她，却也是几秒的冷漠停留。


    “我更喜欢喝牛奶。”他说。


    侧身，从梁西婷身边径直离去。


    只留下一阵漠然的冷风。


    活动主会场进行到正式环节，在场下的欢呼声中，主持人邀请主角登场：


    “接下来，我们的嘉宾是八月份在法国成功夺冠的Génie国家队！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个顶级俱乐部的优秀人才！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


    活动后台，冷冷清清。


    梁西婷被晾在原地，却并也不生气，她唇角扬起一个嘲弄的笑容。


    “有意思。”她说。


    ……


    熬了几个小时结束活动，离开现场。


    flower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这几天赶活动，天天都不够睡。”


    Epic翻看最近的行程安排，在结束的行程上打勾。


    flower继续抱怨道：“真搞不懂我们一群打游戏的，为什么要这么频繁地来参加商业活动。”


    69吹了个口哨：“说明有商业价值呗。”


    flower：“有商业价值有什么用？可我就是一破打游戏的啊。


    69啧啧啧：“你真是头脑简单。”


    flower极其不满意69的这种说法：“我们的任务就是打游戏啊，频繁参加活动会影响到日常训练的，你说对吧，Yuz？”


    “Yuz？”


    没人回答。


    flower转了身：“Yuz呢？刚刚还在啊。”


    ……


    Yuz取下西装领带搭在胳膊上，走到休息区，拎起背包。包里突然掉出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名片。


    梁西婷。


    陆禹则捡起名片，直接丢进距离最近的垃圾桶，毫不犹豫。


    他从包里摸出手机，在最近通话里拨通第一个，严逸的号码。


    继续刚才没完成的话题。


    嘟嘟……


    电话接通，那边懒洋洋的：“你忙完了？”


    陆禹则：“嗯。”


    他双手解开西装衣扣，用肩膀夹住手机贴到耳边问：“所以最后怎么处理的？”


    严逸：“最后就那样呗，反正那个小姑娘没说什么。”


    “但是啊。”严逸语重心长道，“你们家那只邪恶的白色大团子真的要管管了，要不然真得无法无天。”


    陆禹则轻抿唇角：“我们小咪很听话。”


    一向伶牙俐齿的严逸罕见地，开始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严逸摸了摸额头说：“你知道吗陆禹则？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陆禹则：“？”


    严逸给出结论：“你就像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


    嘟嘟嘟—


    陆禹则挂断电话。


    他退出通话，点击微信聊天，低头在输入框内敲敲打打，发送。


    Lu：[抱歉。]


    Lu：【红包】


    Lu：[赔你的裤子。]


    发完消息，刚把手机揣进衣服口袋，手机猛地震动。


    一条新消息提示音。


    秒回。


    童真：[没事的，我用水洗干净啦。]


    童真：[裤子还是可以继续穿的。]


    ……


    消息回这么快？


    她一天24小时都捧着手机吗？


    他向后一靠，倚在墙边，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低头盯着手机，看了好久好久。


    愧疚感让陆禹则并不想就这样，简单结束这个话题。


    后面紧跟过来的Orange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Yuz那张帅脸，对着微信聊天框，蹙紧眉头，看上去似乎很苦恼。


    -


    另一边。


    童真在宿舍洗完衣服，找不到晾衣杆，她只好搬来凳子，踩在凳子上，将衣服挂上去。


    宿舍内还放着游戏解说视频。


    忙完所有的事情后，她关上阳台的门，回到桌前，打开充电的手机。


    小鹿头像在锁屏界面跳了出来。


    几条微信新消息。


    Lu：[这周日有空么？]


    Lu：[请你吃饭就当是赔罪。]


    下一章就是两人线下见面啦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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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