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言见性

作品:《金牌销售在古代伸张正义

    “系统绑定成功,请宿主开始伸张正义。”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牛马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萧锦珮即使躺在床上睡觉,只要听见人声,就是接待客户的状态。


    可……是……


    不对啊!她不是因为过劳,猝死了吗?她都死了,干嘛还要接待客户啊?萧锦珮从床上弹起来。


    举目四望,是个巴掌大的房间,她自己坐在一张木板拼成的床上,身下的被褥,粗粝得硌肉。整个房间,除了身下这张床,空空如也。墙壁都是些木棍,糊着些黄泥,因为木棍不够直,还透着光。房顶片瓦没有,铺的是茅草,还有两根,飘飘忽忽的正在往下掉。家徒四壁具象化了……


    使劲的掐自己一把,‘嘶~’,会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萧锦珮知道,她真真实实的活过来了。


    本来已经死透了,现在无缘无故活过来,多活的每一天,都是捡来的。她发誓:以后!谁都别想支使她,她只会做一只快乐的咸鱼!


    “发布新任务:请宿主查清养父的死因,为其昭雪。”


    突来的声音,吓了萧锦珮一跳,“你谁啊?就发布任务?”


    “宿主,我是你的系统,现在是在给你发布任务。”系统的声音,并没有因为萧锦珮的质疑,有任何波澜。


    “你的意思是说,刚刚你发布的任务,是要我来做!”萧锦珮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的。”


    “我不干!”刚才发誓呢,可不能破了。上辈子就是太劳碌,才会猝死,这辈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囫囵着过,怎么不是一辈子。


    “不干你就活不过来。”


    系统话落,萧锦珮就死过去了。趁着脑子还没完全死,萧锦珮赶紧给系统发脑电波:你的任务我干,赶紧让我活过来。


    于是,萧锦珮又活过来了。


    能活着,谁想死啊!何况自己享受的一辈子,才刚刚开始。萧锦珮小心的摸摸自己跳动着的小心肝。


    “请宿主开始做事,七日之内,查出这具身体的养父肖安被害的真相。”


    “你可真把现代老板周扒皮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连适应环境的时间都不给。”萧锦珮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宿主初中毕业就出社会打工,当过服务员,干过外卖,进厂打过螺丝,最后还成为了金牌销售。通过系统评估,宿主不需要适应环境。”系统毫无人性的说道。


    萧锦珮比了根中指,不再理系统。她要去开发新地图去了。要说她家真的这么穷,她是不信的,她穿越文看得不少,说不定,她就是个被苛待的庶女啥的呢!


    可惜,现实狠狠破灭了她的幻想。萧锦珮茫然四顾,这个家,它就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除了三间正房比她躺着的破房子好一点,灶房和杂物房,比她躺着那间还破。


    整个小院,唯一的亮点,就是灶房门口种着几株品种普通的兰花。


    突然,左手边那间正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萧锦珮一哆嗦。


    她想起系统的任务,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养父辞世了。


    “系统,这案子该怎么查啊?我又没有读过很多书,还是个销售,根本不懂查案。”生离死别,总是让人动容的,这一刻,萧锦珮突然想帮系统查案了。


    “鉴于宿主第一次查案,可以给予提示,提示是:药。”系统静默了一阵,才给萧锦珮答复。


    “药?什么药?能不能说明白点?”我懂什么药啊?青霉素?萧锦珮腹诽。


    还想得到点更明确的答复,可无论她怎么呼唤,系统都不吱声了。


    萧锦珮觉得无趣,准备去正房看看这具身体的养父,可又发现,自己什么记忆都没有。为了不被当成妖孽烧死,她还是别主动去接触原主的家人吧。先去灶屋,填饱肚子再说。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多久没吃东西了,她饿得抓心挠肝的。


    到了厨房,她再次见识了这个家的穷。除了一个坐在小药炉上的粗砂药罐,吃的她是一点没见。


    她不死心,揭开药罐往里瞧,一罐子药渣,萧锦珮沉默了,她享受的一辈子,甚至来不及开始。


    “系统,我现在想死回去,可以吗?”萧锦珮问。


    “不可以,现在的惩罚是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听着这个惩罚,就很生不如死,萧锦珮不想尝试,只能试探着问:“我破案之后,有奖励吗?”


    “当然有!”当然系统也没说,是什么奖励。


    萧锦珮看着眼前的药渣,眼睛亮了,这不就是系统说的线索。赶紧撕下一块衣襟,将药渣包起来。就是她不懂中药,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个郎中,帮她看看药渣?


    既然没有吃的,萧锦珮决定回屋躺着,至少少消耗能量不是。


    刚走出灶房,就见一个穿着和她一样粗布葛衣,梳着包髻的中年妇女拭着泪,从堂屋走出来。


    见到她,妇女脸上的哀色才褪去一些,说道:“大娘,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以为你也会像你爹爹一样……”


    想到那个场景,兰氏又哽咽起来。


    萧锦珮嘴唇蠕动两下,不知道该叫什么,又讪讪的闭上。


    看这妇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娘。可她不知道自己具体身处什么朝代,不敢轻易叫出口。


    这时候,系统控制着她的身体叫了声“阿娘!”


    “你躺了两天,滴水未尽,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口吃的。”听到女儿叫娘,兰氏强打起精神,进了灶房。


    刚刚女儿的神情让她害怕。那么懵懂,那么陌生,不像她的大娘。


    萧锦珮站在灶房门口,进灶房帮忙也不是,回房也不是,手足无措。


    “你再回房躺会儿,我做好晚食叫你。”兰氏见女儿站在灶房门口不动,说道。


    她想着女儿大病初愈,现在能多歇会儿,就多歇会儿。等丧事办起来,作为孝女,她怕是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


    “好。”萧锦珮正尴尬,忙不迭的答应。


    回屋躺下,萧锦珮在心中呼唤系统:“系统,你赶紧给我出来!你不给我这具身体的记忆,在这不知名的朝代,我分分钟露馅!我露馅了,被当成妖孽烧死,你找别人给你查案去吧!”


    萧锦珮看不到系统,就是感觉它在思考。过了盏茶功夫,她脑海中,有画面闪现。仔细看,都是她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也弄明白了,自己现在正身处宋代汴京京郊。原主没有名字,村里人都叫她肖大娘子。


    肖大娘子去河边浣衣,不慎脚滑,掉入了河中,得了风寒。因这几日肖大娘子爹十分不好,她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就瞒着没说。等兰氏发现的时候,她已经高热得额头能煮鸡蛋。


    兰氏赶紧找了村中的铃医,也就是肖大娘子的大伯来给她瞧病,到底晚了,没能救得她的性命。


    “你现在有了记忆,若还露馅,就怨不得旁人。即使被烧死,做了鬼,你也得继续给我查案。”等到萧锦珮记忆接收完毕,系统操着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说道。


    萧锦珮:……“人言否?”


    她准备跟系统好好掰扯掰扯,让它做系统不要太周扒皮。兰氏在外面叫她吃饭了。


    萧锦珮知道这个家穷,没指望能吃上白米饭,但她没想到,连碗稀饭都混不上。就混上一碗粗面糊糊,里面还混着些野菜。


    那味道,一言难尽。


    到底肚子饿得难受,囫囵着大口往嘴里送,很快一碗糊糊下了肚。肚子有了饱腹感,难言的味道还萦绕在舌尖。


    萧锦珮觉得,搞钱迫在眉睫,至少得让自己吃上白米饭,享受的人生才算开始。


    郎君新丧,儿女还未长成,兰氏哀伤不能自已,却不得不顶起这个家。她吃饭都不得闲,还要一边安排肖安的丧事。


    萧锦珮因为吃了难吃的糊糊,脸色不是很好,兰氏多心疼她几分,让她歇着,守灵的时候再出来。


    她趁机说道:“阿娘,我仿佛还有些热,想再去大伯那里瞧瞧病。”


    兰氏清楚,女儿病得凶险,再去看看郎中也好,便说道:“去吧,不要空着手,路边采些野韭、荠菜拿去。”


    家里实在穷,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


    萧锦珮没听她阿娘的,揣着那包药渣,就去了她大伯家。


    她叫的大伯,不是她亲大伯。肖家村,所有人都姓肖,按照辈分,她叫肖郎中大伯。肖郎中的父亲是村中里正,可看不上她带去的那把野菜。往常带去的,都进了肖郎中家猪的肚子。


    酉时已过半,肖郎中家也正在吃晚食。


    她走进小院,就从肖郎中和他家人的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嫌弃。也是,本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看病还不给钱,谁见了都嫌弃。


    好在她做销售的,脸皮够厚,泰然自若的走进去说道:“大伯,今日过来,不为看诊,是我爹爹总不见好,想请大伯看看,是不是药材有什么有不对?”


    “你们不是在医铺抓的药?”还好不是来瞧病的,肖郎中心想。


    肖安去汴梁看病,是他介绍的。那是他习医的医铺,最是医者仁心,穷人看病,不仅不收诊费,有时还赠药。


    “我们家穷,爹爹的病又要长期吃药将养。我们自己能上山采的药材,就自己上山采,自己采不到的,才在医铺抓,也不能一直指望医铺的善心不是?”萧锦珮睁眼说瞎话。


    她家根本没人认识药材,也没人上山采药。


    肖郎中点点头,还算这小娘子有骨气。他神色也缓和许多。


    见他神色缓和,萧锦珮赶紧将药渣掏出来,端端正正摆在肖郎中跟前。


    肖郎中看看手上的筷子,又看看面前的药渣,叹了口气,这饭是吃不下去了。他拿着面前的药渣,下了饭桌。


    萧锦珮亦步亦趋的跟过去。


    肖郎中当不了城里的大夫,在乡下瞧个小病小痛,还是十分得用的。


    这一看,他当真看出了问题。


    肖安的病他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年轻时干得太狠,诸虚百损、五劳七伤。这病黄精补益最为对症。坏就坏在,这黄精和另一味药钩吻极为相似。寇氏《本草衍义》谓黄精即钩吻。但他师父说过,此乃谬误,钩吻味辛,温,有大毒。


    “这黄精,可是你们自己在山上采的?”肖郎中举起药渣中的一味药问。


    萧锦珮看出他神色不对,顺着他的话道:“正是。”


    “你们啊你们!这哪是什么黄精,分明就是钩吻,也不知你爹爹吃了多少,这药可是有毒的!”肖郎中语气中是满满的,对他们的恨铁不成钢。


    萧锦珮挑挑眉,看来死因找到了。


    吃晚食的时候还在想,搞钱迫在眉睫,这不,钱就来了。不管是故意还是意外,医铺治死了人,给点赔偿,天经地义吧!


    心里百转千回,萧锦珮嘴上却说:“我爹爹没事,只是喝了药一直不见好,我们怕误了病情,才来问问大伯。”


    她从记忆中知道,她爹看病的医铺,就是肖郎中习医的医铺。她不想节外生枝,因此隐瞒了她爹已经病故的消息。


    “大伯,既已知道缘由,我得赶快家去,重新给爹爹抓药。”


    “去吧。”肖郎中挥挥手,就像赶苍蝇。


    吃个饭,都不让人吃安生。


    只言见性,不言作业,出自《达摩血脉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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