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 Past

作品:《冬夜渐暖(gb)

    时间线:五年前/秦景文进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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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轻斐的腿很好看。


    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她都穿着短款的丝质睡裙,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圆润晶莹的脚趾,整个人像是在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秦景文在衣帽间里,埋头收拾着明天进组要带的东西。


    钟轻斐双腿屈起,坐在墨绿色的Poltrona Frau Archibald 扶手椅上,衬得肌肤如同空中飘动着的云朵,纯白且柔软,稍稍用力,就会留下淡淡的红痕。


    撑着脑袋,专注地望着秦景文,看他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再整整齐齐地放进行李箱。


    小孩儿好像不太清楚南方海岛的气温,目光在厚外套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抽出了羽绒服。


    “秦景文。”


    “嗯?”一听到钟轻斐的声音,秦景文立刻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过身,正面对着她。


    “将近二十度的天气呢,不用带羽绒服。”


    “好。”


    闻言,秦景文将羽绒服重新挂回衣柜,转而拿了两件薄外套。


    秦景文的戏份并不重,原本并不需要这么早过去,但,钟轻斐想让他参加开机仪式,顺便进组看看前辈们是怎么演戏,学习学习,总比在公司呆着好。


    没多久,秦景文就收拾完毕了,他走到钟轻斐身前,蹲下,糯糯地喊了声“姐姐”。


    “怎么?”


    “你......”秦景文双手紧握成拳,鼓足勇气,问道,“你明天和我一起过去吗?”


    “嗯,去的。”


    钟轻斐的答案让秦景文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浑身洋溢着甜蜜的气息。


    只不过,后半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透了秦景文刚刚燃起的希冀。


    “王叔让我去参加开机仪式。”


    “嗯。”


    钟轻斐没有察觉到秦景文忽高忽低的情绪波动,视线扫过化妆台上放着的一排指甲油,心想自己似乎在认识秦景文后,就没做过指甲了。


    有点可惜。


    秦景文顺着钟轻斐的目光望去,又看了看眼前透粉的脚趾,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欲/色,询问道:“姐姐,可以帮你涂指甲油嘛?”


    “手指甲吗?”钟轻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行。”


    “不涂手指甲。”


    哦,那就是脚趾甲咯。


    看着小孩儿跃跃欲试的表情,钟轻斐爽快应下,指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说:“那你去那边选个颜色。”


    看着秦景文欢天喜地地起身,钟轻斐带着笑意看着他,毕竟,明天就要进组了,既然他这么想帮她涂指甲油,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便是了。


    只是,选了半天,秦景文最后竟然拿了瓶最最普通的黑色指甲油。


    “喜欢黑色?”钟轻斐好奇道,看秦景文衣服也基本都是黑色的,很难不怀疑,他对黑色情有独钟。


    喜欢吗?秦景文在心中默默问自己,好像并不,只是不知道该选什么,但感觉黑色总不会出错。


    他拿不准钟轻斐的心思,蹙眉问道:“姐姐不喜欢吗?那我去换一个颜色。”


    “不用了,”钟轻斐出言阻止,黑色或者别的什么颜色,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涂吧。”


    秦景文盘腿坐在地毯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钟轻斐纤细的脚踝,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细细打量着,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拧开瓶盖,秦景文在瓶口刮去多余的指甲油,严肃认真地仿佛在做什么精密实验,不能有任何偏差。


    仔仔细细地开始上色,先在中间涂上一道,再涂两边,唯恐涂得过满或是留有空隙,等两只脚都涂好,秦景文额前早已布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对着放在他膝盖上的两只脚吹了吹气,想要加速指甲油快点变干,再次近距地离观察起钟轻斐的脚,就算是最普通的黑色指甲油,涂在钟轻斐的指甲上,也显得很高贵,意外地契合。


    “姐姐。”


    秦景文抬头,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钟轻斐细嫩的皮肤,渐渐染上点点绯红。


    钟轻斐对上秦景文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等待他接下去的话。


    “姐姐,在那边呆几天?”


    这个问题,钟轻斐倒是没有想过,随便多久都可以,但要怎么和秦景文说呢,思虑再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哎。”


    秦景文抿了抿嘴,脑袋耷拉着,钟轻斐话中的意思,是她随时都可以离开嘛。


    “怎么啦?想让我多呆几天吗?”


    秦景文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去提这样的要求,于是,便答道:“没有,姐姐想呆几天就呆几天。”


    说罢,用手指摸了摸钟轻斐的脚趾甲,干了。


    左看右看,突然不满意了,总觉得又配不上钟轻斐,她还是适合彩色,明亮有活力,而不是沉闷的黑色。


    秦景文情绪低落,光看后脑勺就能觉得他现在在难过,钟轻斐伸手揉了揉秦景文的头发,柔声问道:“不开心了?”


    “不是。”


    “那怎么低着个头啊?”


    秦景文闷闷地说:“我觉得没涂好。”


    钟轻斐看了看,光滑平整,很均匀,如果这种程度都不算好的话,外面的美甲店又算什么。


    “没有啊,我觉得涂得很好。”


    “真的吗?”


    “真的,涂得特别棒,我很喜欢。”


    得到表扬的小狗抬起他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主人,似乎身后还在摇着尾巴。


    “我待会儿回润泽御府,你自己好好呆在这儿,等明天Lee来接你去机场。”


    钟轻斐觉得自己一遇上秦景文,就变得唠唠叨叨的,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生怕他受一丁点儿委屈。


    “好。”


    “我和你同一个航班,到时候,机场见噢。”


    闻言,秦景文抬眸,眼底含笑,回应道:“姐姐机场见。”


    第二天一早,Lee第一次来秦景文家接人,拿到地址时,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瞬,毕竟新人加上年仅二十岁,住在万国悦府,太像富二代进圈玩票了。


    忘记问大门密码了,Lee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只好抬手按响门铃。


    好在,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秦景文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不管Lee看几次,不得不承认,秦景文是他带过的人里,最好看的,无论男女。


    秦景文醒得很早,外面的天还未亮,他就收拾妥当,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Lee过来接他。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秦景文规规矩矩地喊了声“Lee哥”。


    侧身,让Lee进屋,但他并未有所动作,没有进屋的打算,看着整整齐齐地摆在玄关处的两个行李箱,问秦景文:“行李已经准备好了?”


    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什么都不干,拿生活助理当万能保姆,想让人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的艺人。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走不长久。


    至少在斐然,不管是艺人还是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被发现私底下苛责工作人员的,是要被公司出警告函的。


    当然了,如果经纪人和助理的工资是艺人本人开的,公司无权过问,最多是在他的品行栏打低分,下次续约的合同等级可能会被影响罢了。


    “嗯,好了。”


    “行,那我们出发吧。”


    原本Lee今天的行程是要带最近爆火的一位流量小生参加代言的站台活动,但公司下命令让他带秦景文进组,说秦景文是第一次进组,让他过去看着点儿,等适应了再回来带别人。


    虽然Lee觉得没什么差别,但直接让他不管流量转而去陪个新人男四进组,心里对秦景文的兴趣愈发的大了。


    圈内有背景的人比比皆是,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万一秦景文真是个什么二代,或者背靠大树,他还是小心为妙。


    跟在Lee身后的生活助理上前,推走了行李箱。


    “这是你的生活助理,你可以叫他小孔,你拍戏的这段时间,他都会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可以和他说。”


    “嗯。”


    秦景文边听边点头表示知道。


    Lee和秦景文没见过几面,每次见面说的话也都少得可怜,就连上次在试镜现场,面对王导和边繁暮,他依旧淡定自若,处变不惊。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秦景文是个话少性子沉稳内敛的人,也更加坚信了秦景文是个有背景的人,不然不会养成这样处变不惊的性格。


    由于今天要上岛,航班订在了上午,Lee在柜台办理值机,看到登机信息的瞬间,怀疑地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将登机牌递给了秦景文。


    “公司给你订的是头等舱,你去VIP室休息一下吧。”


    Lee百思不得其解,A级以上的艺人出行才会安排头等或商务舱,这样看来,秦景文的合约等级起码是A,Lee小小的眼睛居然一刹那地瞪大了。


    秦景文没注意到Lee的反应,低头看着手中的机票,抿了抿唇,说:“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我和你们在这儿坐着就成。”


    Lee以为秦景文是不想抛下他俩,便也应了下来。


    的确,现在的秦景文还真是一个活粉都找不着,白瞎了他的脸了。


    照道理来说,就算是去当网红,秦景文的这张脸都能吸到不少粉,妥妥的头部颜值网红。


    怎么在小公司都出道五年了,不仅微博干干净净从不营业,而且买的僵尸粉质量还是最差的一档,一周就掉光光。


    像是进了圈,又像是没进,纯白得像张纸,鬼见了都得发愁。


    正所谓,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秦景文以前是哪个都不没有啊,不过来了斐然,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至少他现在有了不错的资源,就看能不能把握住了。


    Lee这边在胡思乱想,而坐在登机口的空位上的秦景文,望着玻璃窗外停着的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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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第一次坐飞机时的窘迫模样。


    狭小的机舱内挤满了人,像沙丁鱼罐头,所有人都被固定在座位上,伸不开腿,背脊挺得直直的,味道也并不好闻。


    所以,他对飞机的初印象,并不好,和县城里挤满鸡鸭鹅的客车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多了令人不适的耳鸣和失重感,。


    只是,这一次在头等舱落座的秦景文,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位置很宽敞,乘客很少也很安静,机舱内甚至还有淡淡的花香。


    不过,他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钟轻斐的影子,却是无功而返,明明昨天和自己说好了是同一班飞机,还说机场见,结果到现在都没出现。


    秦景文失落地将脸转向窗外,远处传送带上的行李箱,一个接着一个被传送进飞机货舱。


    突然,左边响起了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的熟悉声音。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钟轻斐气喘吁吁,到底是谁订的十一点的航班啊。


    昨晚,从万国悦府离开后,钟轻斐在路上收到了朋友的邀请,她想着好不容易秦景文和她没在一块儿睡,于是便欣然应允,没成想,一喝就喝到了后半夜。


    十几个闹钟轮番工作,都快进化成交响曲了,才把钟轻斐吵醒,真是造孽,一看时间,随便打包了点衣服,塞进行李箱。她是没忘记昨天秦景文对她说“机场见”时的笑容,一路上提心吊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秦景文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客客气气地喊了声“钟小姐”,心里的阴霾却顿时消散,变得晴空万里。


    钟轻斐气还没喘匀,一下子听到秦景文这么生疏的称呼,差点进气多出气少,撅过去了。


    “嗯?你叫我什么?”


    “钟小姐。”


    钟轻斐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也不纠结了,钟小姐就钟小姐吧,小孩儿在公众场合还真古板,像个小老头。


    秦景文动了动鼻子,嗅到钟轻斐身上除了她特有的冷香还夹杂着一丝丝酒味,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干嘛去了,难怪这么晚才到。


    他问钟轻斐:“您是不是喝酒了。”


    钟轻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都说上“您”了,是生气了吗?但语气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啊。


    又转念一想,自己在心虚什么,不就是喝酒嘛,又没喝多,而且最后不是赶上了嘛,理不直气不壮地小声回答:“喝了一点点。”


    秦景文“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飞机缓慢滑行,起飞,两人仍旧沉默着,直到客舱灯光亮起,进入平流层平稳飞行后,空姐上前蹲在钟轻斐身旁,温柔地询问。


    “钟小姐,请问您想喝点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香槟吗?”


    秦景文闻言,立马转头,瞥了眼钟轻斐。


    钟轻斐显然也感受到了秦景文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她的确还是想喝香槟,但,算了。


    “一杯水,谢谢。”


    “好的。”说罢,便起身要走。


    “等等,”钟轻斐叫住空姐,而后侧过头主动问秦景文,“你要喝什么?”


    秦景文摇了摇头。钟轻斐也不再自讨没趣。


    “就一杯水。”


    接过空姐递过来的水杯,钟轻斐喝了一小口,就将杯子放在了座位中间的扶手上。


    秦景文的眼睛盯着杯壁,一眨不眨,钟轻斐见状,权当他渴了,把剩下的大半杯水推到他那边,命令道:“喝。”


    秦景文默默拿过,分毫不差地对上钟轻斐印着唇印的杯口,把剩下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钟轻斐望着空杯发呆,心想,渴成这样,那刚才为什么不多叫一杯。


    还没等钟轻斐相通,就见秦景文昏昏欲睡,脑袋一耷一耷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她俯身过去,贴近秦景文的耳朵,轻声询问:“昨晚没睡好吗?”


    他闷闷地嘟囔了一声,作为回应。


    可能是和钟轻斐同床共枕久了,昨晚她离开后,秦景文睡得很不安稳,隔一会儿醒一次,后来好不容易熬到五点,索性也就不睡了。现在一下子安静下来,睡意也重新卷土重来,但,秦景文认为根本原因是现在钟轻斐陪在他身边。


    将毯子盖在秦景文身上,钟轻斐顺势捏了捏他的脸颊,哄道:“睡吧。”


    又从包里翻出降噪耳机,戴在了秦景文的耳朵上。


    秦景文依恋地在钟轻斐的手心蹭了蹭,旋即乖乖点头,鼻腔中萦绕着钟轻斐身上独有的香气,沉沉睡去。


    遮光板后,是如同棉花糖般柔软的云海以及湛蓝的天空。


    钟轻斐眼前,是秦景文安静的睡颜,长睫微垂,投下细细密密的阴影,呼吸绵长。


    无论是哪个,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美丽风景。


    头顶暖黄色的阅读灯仿若温暖的阳光,照在秦景文身上,衬得此时的他,像一颗清香四溢的橙子。


    钟轻斐将右手伸到毯子下,碰到了秦景文的左手,睡梦中的秦景文,似有所感,微微张开手指,钟轻斐顺势把手插进指缝间,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