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作品:《豪门少爷的寒门家教

    向天问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性格板正,自来是个稳重的人,此时却和人拉拉扯扯,还被长辈瞧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接过老季递来的手机,他“喂”了一声,却瞥见蔡衍嘉神色大变、笔笔直直站在那里,如临大敌似的。


    手机里传来苍老的声音:“向老师,你好,我是蔡铭生。”


    “蔡先生,抱歉打扰您了。”向天问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接到老爷子的电话,不免有些诚惶诚恐。


    “阿川说,你想同我聊聊。我想,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我也正好想同你通个电话。想必你已经了解到犬子的情况,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会异想天开、指望这样一个‘二世祖’考大学?”蔡铭生嗓音沙哑,语速很慢,似乎很虚弱,语气里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不错,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未免太过艰巨。我并非异想天开,而是想逼他一把、给他个机会证明自己咯。”


    向天问能听得出来,蔡铭生已经尽量字正腔圆地说普通话,可粤语的咬字和腔调依然很明显。


    “读书已经是最简单、回报率最高的事,试问一个人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蔡家几代人辛苦创下的基业,绝对不能传给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老爷子可能肺不太好,多说了几句话,喉咙里面就呼哧直响:“不过,我会尊重向老师的决定。如果你觉得帮不到他、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我当然也不能勉强。”


    “冒昧把你接来,是我考虑不周。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四处看看玩玩咯。我会派人帮你安排好一切,请你不要客气。我这个老东西,很想结交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你就当多个朋友吧。”


    向天问一时错愕,真的说不干就可以不干了,这么容易吗?可他刚刚才在蔡衍嘉面前撂下豪言壮语、许诺要帮人家考上大学,总不能出尔反尔,现在又说“算了”。


    他赶忙表态:“蔡先生,抱歉,惊动您是我草率了。原本我是觉得,理科比较难,蔡同学基础差、很难有进步;不过刚才我同他聊过了,他说他愿意努力,我想我可以利用这个暑假,帮他先把简单的东西补起来……”


    “好,好。”蔡铭生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么,我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就交给你了。你不要有顾虑,从今天起,你就代表我本人,蔡衍嘉如果偷奸耍滑、不听你话,你只管教训他。”


    向天问正要把电话递给蔡衍嘉,却听对面撂下一句“多谢你了,向老师”,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他把手机还给老季,老季冲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原本站在那里像个兵似的蔡衍嘉,也随之肩头一塌、松懈下来。


    “老爷子真喜欢你啊,聊这么久。”蔡衍嘉挑眉笑道,“对我,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句话。”


    向天问看出蔡衍嘉极力用笑容掩饰的失落,安慰道:“你爸爸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比较严厉。”


    “呵,是吗?”蔡衍嘉拽过一件T恤往身上套,冷笑道,“要不是大号练废了,他才不会多看我一眼。”


    不过搬出老爷子确实管用,这下蔡衍嘉不再啰嗦,乖乖跟着向天问回到书房。


    “目前我们只需要各科课本和高考真题卷。”向天问重复一遍任务,“其他资料都放在地上,把桌面腾出来。”


    蔡衍嘉发出一声疲惫又无奈的叹息,站在书桌前开始翻腾。


    向天问在一旁静静看着,默默思忖道,听电话里的意思,蔡铭生对这个儿子并不满意,却不得不让他继承家业,这才想用考大学的任务锻炼他、考验他。


    老季说蔡衍嘉上面有哥哥、姐姐,蔡衍嘉却说“哥哥出事了”。向天问不禁好奇,蔡衍嘉的哥哥究竟出了什么事,蔡家继承人的重任,为什么突然落到他这个“废物”私生子头上?


    向天问想了想,掏出还不太熟悉的手机,摸索着找到浏览器,输入“蔡铭生”这三个字。


    屏幕上跳出一行行新闻标题:“香江医药大王”、“百亿药企豪门”……往下一划,又看见这么一条:“蔡氏太子爷毒趴被捕,爱国企业家狠撇个仔”。


    向天问暗暗吸了一口凉气,点开链接细看,原来蔡铭生与夫人生的长子名叫蔡衍诚,是香江数一数二的豪门太子爷。这人样貌好、智商高,从小在国外长大,名校硕士毕业后回到家族企业做事,小有成绩。十几年来,他一直是蔡氏当仁不让的继承人,也是名利场上人人趋之若鹜的黄金单身汉。


    与其他纨绔子弟一样,蔡衍诚也是个“玩咖”,谈过几任“鬼佬”女朋友,还和不止一位女明星传过绯闻,四十几岁了还没有成家。当然,这点小事在他们那个圈层根本不算什么。


    直到去年跨年夜,警方收到线报,在香江半山别墅区一幢豪宅里查获一群聚众吸毒开趴的富家子弟。小报记者拍到的照片里,最醒目的就是精神涣散、衣冠不整的蔡衍诚。


    消息爆出后,蔡氏股价暴跌,蔡铭生出面召开记者会,声明剥夺蔡衍诚的继承权,甚至当场洒泪,说“今后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报道还说,蔡氏一向与官方合作密切,准继承人被爆涉毒,等于踩了红线,为保住百亿江山,蔡铭生不得不壮士断腕,狠心放弃爱子是不得已之举。


    向天问读完报道,抬头看看书桌前手忙脚乱、一脸单纯的蔡衍嘉,突然理解了蔡老爷子的决定。


    蔡衍诚可能是在国外读书时就结交坏朋友、染上了恶习。蔡铭生痛失继承人,一定对腐化爱子的西方社会深恶痛绝;如今只剩蔡衍嘉这一根独苗,他生怕小儿子重蹈覆辙,哪里还敢把人放在国外?


    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像我们这里一样,几乎所有半大孩子都生活在一个远离毒品、暴力和一切邪恶诱惑的纯净环境。蔡衍嘉回国内卷高考,即便最终考不上什么好大学,最起码不会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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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歪路。


    向天问不禁对蔡老爷子冷漠外表下的拳拳之心感同身受,也又一次下定决心,说不定从苦难的泥泞中走出来的他,真能帮蔡衍嘉、帮后继无人的蔡氏创造一个奇迹。


    “好了,向老师。”蔡衍嘉两手叉腰,吐出一口气道,“都找出来了!”


    向天问把手机揣回兜里,来到桌前检查蔡衍嘉将近一个小时的劳动成果。桌面看起来清爽不少,地上却横七竖八铺满了各种参考书和卷子。


    蔡衍嘉眨巴着大眼问他:“任务完成了吧?我可以去洗澡了吗,向老师?”


    “那地上这些呢?”向天问并不满意。


    “地上的东西,明天周姨会来处理。要是着急的话,你让老季拿出去丢掉就是了。”蔡衍嘉满脸不耐烦,“我要去洗澡了,等会儿还有事呢!”


    向天问心想,你有什么事,你现在唯一的事,就是好好学习。不过也行,他心里盘算道,洗完再来讨论明天的学习计划不迟。


    “好吧,那你洗完再来……”


    他的话才一出口,蔡衍嘉已经迫不及待地转身走了。


    向天问只得在书桌前坐下,又翻开蔡衍嘉鬼画符一般的试卷,耐着性子仔细研究起来。


    书桌对面的装饰板上挂着一个没有刻度的时钟,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分针几乎转了一整圈,都快一个小时了,蔡衍嘉还不见人影。


    这是要把皮洗掉一层吗?向天问等不及了,起身离开书房去找人。他记得离客厅最近的房间最大,主卧应该是那里。


    果然,刚走到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蔡衍嘉的喊声。


    “上车啊,人呢……没有,我真没看见……又来了又来了,走走走……不是宝宝,你这什么走位……”


    向天问以为他是在和人通话,打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他打完电话再叫他,可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劲儿来。


    “……我就说不要选遗迹吧,还是去莎迷……你这水平肯定都集火你啊……我不想和陌生人玩……要不算了,你该吃饭了吧……好好,还是雨林吧,嗯……没有,这不陪你上分吗宝宝……好了我开了!”


    这是在和人打游戏?!他还在那儿傻等呢,这货倒玩上了!向天问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没多想,便径直冲进屋里。


    却见蔡衍嘉赤条条趴在房间当中的大床上,两条小腿竖起来交叠在一起直晃悠。


    向天问被雪白的两团肉晃得眼都不敢睁,下意识“嘶”了一声。


    “向老师?!”蔡衍嘉猛地回头,慌手慌脚拉过床单遮住身体,“不是,你……”


    “你不穿衣服?!”向天问脱口质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蔡衍嘉都气笑了,“你管我穿不穿?”


    向天问自知理亏,却着实窝了一肚子火,只得一步一跺脚,气鼓鼓地冲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