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抓贼

作品:《农门肥妻:摄政王说软饭真香

    秦芷的目光从街对面刘武那鬼鬼祟祟的背影上收回,落在夏无辞带着几分玩味和薄怒的脸上。


    他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只要她点头,他立刻就能让人把刘武揪过来,当场审个水落石出。


    但秦芷摇了摇头,声音平静无波。


    “不必。直接抓来,他抵死不认,反倒麻烦。我有法子让他自己现原形。”


    夏无辞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收了扇子,唇角一勾:“哦?那我可等着看好戏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对面尚不自知的刘武,转身悠然离去。


    秦芷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到了打烊时分,她平静地招呼林燕收拾铺面,锁好门窗,然后对在一旁无所事事、眼神却总往钱匣子方向瞟的刘武道。


    “小姑父,走了,回村。”


    回村的路上,暮色渐浓。


    秦芷和林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铺子里的琐事。


    刘武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只手总下意识地往自己腰间那个鼓囊囊的破旧口袋里摸,眼神闪烁,透着几分做了亏心事后的紧张。


    秦芷用眼角余光瞥见,心中冷笑更甚。


    一到家门口,刘武明显松了口气,脸上又堆起那副令人厌烦的笑容,打着哈哈。


    “那啥……芷丫头,你们忙你们的,我……我回屋歇会儿,这一天可累死我了。”


    说完,不等秦芷回应,便脚步匆匆地钻回了那间偏房。


    他在铺子里闲坐了一整日,还吃了两碗凉皮,反倒叫累?


    秦芷没拦他,只当没看见。


    晚饭后,她趁着夜色,从院子里抱了一捆白日里晒干的,气味有些刺鼻的草药进屋。


    慕怀风安顿好小宝睡下,来到秦芷房门外,轻轻叩响。


    “门没闩,进来吧。”


    秦芷头也没抬,正专注地将捣好的深绿色草汁用细纱布过滤,倒入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中。


    慕怀风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她在灯下捣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辛涩气味。


    他走到桌边,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低声问:“在做什么?”


    “抓贼。”


    秦芷言简意赅,将最后几滴汁液挤入瓶中,塞紧软木塞。


    慕怀风立刻会意,眉头微蹙:“店里出事了?是……他们?”


    他指的自然是刘武和秦丽儿。


    “嗯,丢了些散碎银钱,不多,但恶心人。”


    秦芷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唇边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


    “放心,明日,我让他怎么偷的,怎么给我吐出来,还得让他自个儿承认。”


    次日一早,刘武果然又死皮赖脸地跟着秦芷往镇上去,美其名曰去帮忙。


    秦芷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赞成他的想法。


    到了铺子,趁着刘武在前面装模作样东摸摸西看看,和林燕套近乎的功夫,秦芷悄无声息地进了后院存放杂物的小厢房。


    她取出平日装钱的杉木钱匣,用干净布巾蘸着昨夜准备好的草汁,仔细地将钱匣里放着的银子,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那草汁无色,干透后几乎看不出痕迹,唯有凑极近才能闻到一丝极淡的奇异气味。


    准备好后,她神色如常地捧着钱匣回到前面柜台。


    此时店里尚无客人,林燕在整理桌椅,刘武正假意掸着柜台上的灰,眼神却总往她手上瞟。


    秦芷将钱匣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在刘武和林燕都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她从腰间取下一枚黄铜钥匙,径直递到了刘武面前。


    刘武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闪烁,透着心虚。


    “芷……芷丫头,你这是干啥?”


    秦芷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无奈。


    “小姑父,昨日铺子里少了些银钱。我思来想去,店里就这几个人,燕儿我是信得过的,许是忙乱中出了差错,或是被手脚不干净的生客顺了去。”


    “但总得防着,您是自家人,我信得过。这钱匣的钥匙,这几日就劳烦您替我保管着。”


    刘武先是一愣,随即眼底迅速掠过一丝狂喜和讥嘲。


    他强压下嘴角的笑意,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一把接过钥匙,拍着胸脯保证。


    “哎哟!芷丫头你放心!这事儿包在姑父身上!有我给你看着,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以后这银钱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绝对出不了岔子!”


    他心里乐开了花。


    他这侄女真是蠢得可以,竟然把管钱的钥匙主动交到他手里。


    这下岂不是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秦芷看着他这副虚伪的嘴脸,心中冷笑,面上却温和点头:“那就有劳小姑父多费心了。”


    刘武连连点头,喜滋滋地将那枚小小的钥匙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金山银山,哪里还留意到什么极其细微的残留气味。


    一整个上午,刘武都显得格外“尽职尽责”,几乎寸步不离柜台,那双眼睛时不时就贪婪地瞟向那上了锁的钱匣。


    午后,趁着秦芷去后院清点食材,林燕也在忙着招呼一桌客人的空档,刘武觉得时机到了。


    他做贼心虚地左右瞟了瞟,确认无人注意,飞快地掏出钥匙,抖着手打开了钱匣上的小铜锁。


    匣盖掀开的瞬间,他看到里面那些散碎的银角和串好的铜钱,眼睛顿时亮了。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抓向那些银钱。


    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银角,一股极其细微的刺痒感便从接触点传来。


    刘武并未在意,迅速抓了一把碎银塞进自己贴身的破口袋里,又慌忙合上匣盖,锁好,将钥匙揣回怀里。


    这一把银子可足有二两,够他喝上两回花酒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那双刚刚抓过钱的手开始不对劲了。


    先是手指缝里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痒,他忍不住偷偷挠了几下。


    这种痒感在抓挠之后稍微缓解了一些,可若是放任不管,就又会继续抓心挠肝的痒起来,甚至还在向上蔓延。


    刘武在柜台后不停地变换站姿,偷偷用柜台边缘摩擦手臂。


    他心里暗自琢磨,难不成是一两个月没洗澡,身上长了虱子不成?


    在柜台另一头看似低头算账的秦芷,用眼角余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放下毛笔,缓缓抬起头,看向丑态百出的刘武。


    “小姑父,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