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刚走就争家产?
作品:《农门肥妻:摄政王说软饭真香》 男人沉默片刻,喉间挤出一个字。
“好。”
秦芷不再犹豫,矮身架起他的胳膊。
这具身体虚胖无力,拖动一个成年男子如同拽着千斤石,每走一步都晃得她头晕眼花。
她咬着牙,把人拖进密林深处,寻到个被藤蔓半掩的岩洞,勉强能藏身。
安顿好男人,她转身往记忆里的小溪赶。
裙摆碍事,秦芷干脆撕下一块棉布攥在手里,踩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蹚水。
溪水冰凉,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
回到岩洞,她蹲下身,先用湿布擦去男人脸上的血污。
指腹触到他下颌的胡茬时,男人猛地睁眼,目光阴毒。
“不想死就别动。”
秦芷头也不抬,语气冷硬如冰,手上动作却没停,擦净脖颈又去处理臂上的伤口。
男人盯着她。
粗布衣裳裹着臃肿的身子,动作娴熟得很,清理伤口时竟懂得避开要害,比军中大夫还利落。
一个村姑,怎会懂这些?
他眸色沉了沉,藏起满腹疑虑。
秦芷也在琢磨。
这人身形挺拔,伤口虽深却没伤及要害,显然是常年搏杀的老手。
能让这种人落得如此狼狈,追杀他的势力定然可怕。
她心里打鼓。
真要是仇家追来,以自己这副模样,怕是连自保都难,别说帮他。
可转念一想,到时候他定然也会先顾着自己。
夫妻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更何况他们只是陌路人。
念头落定,她掏出溪边采的止血草,嚼烂了往伤口上敷。
包扎完,她站起身。
“老实待着,我去去就回。”
她在岩洞外的泥地上来回踩了几趟,故意留下往反方向延伸的杂乱脚印,又折了些枯枝掩盖岩洞入口。
做完这一切,她早已汗流浃背。
天色渐晚,秦芷扶着树喘气,肥肉都在跟着抖。
她回到岩洞,靠在石壁上闭眼。
雇佣兵的直觉让她神经紧绷,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始终没离开。
她知道男人没睡,自己也不过是浅眠。
两人在黑暗里各怀心思,像两头互相试探的狼。
一夜无事,安然度过。
天蒙蒙亮时,秦芷猛地睁眼,正撞进男人清亮的眸子。
她心头一紧。
自己居然真睡着了!
这具身体的虚弱远超想象,连警惕性都跟着打了折扣。
“能走动吗?”
她压下懊悔,率先开口。
男人撑着石壁起身,动作虽缓却稳。
“可以。”
秦芷打量他。
锦袍虽破,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度却藏不住。
尤其是那张脸,俊美得过分,走在路上定然扎眼。
“你会易容吗?”
她直言。
“这张脸太惹眼了。”
男人闻言,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的油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小块深色膏状物体。
他挑出一块,在指尖揉开,随后将膏体在眼角一抹,指腹晕开。
片刻后,那里便多了块浅褐色的胎记,横过眉骨,瞬间拉低了俊朗,添了几分平庸。
“这样?”
他问。
秦芷点头。
“走吧。”
她转身循着记忆,秦芷往家的方向走。
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闹哄哄的,夹杂着哭喊声和争吵声。
秦芷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推开虚掩的木门,只见大伯母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眼泪却没掉几滴。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芷丫头就这么去了,丢下小宝一个可怜虫,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三婶站在一旁,叉着腰跟大伯父对峙。
“大伯,当初分家时,老两口偏心,给你们大房二房都多留了田地,我们三房没讨着什么好。”
“现在芷丫头跟她爹娘都没了,二房这家产,总不能全归你们吧?”
秦芷默默翻了个白眼。
原主记忆里,秦家的产业全是她爹挣回来的。
秦家爷爷偏疼大房,硬扣四成过去贴补,三房则得了原本的全部遗产。
真正没讨着什么好的,明明是二房。
大伯听了三婶的话,脸一沉。
“老三媳妇,你什么意思?这些年是谁帮衬着他们姐弟俩?要不是我们家时常接济,他们早就饿死了!”
“现在芷丫头不在了,小宝年纪小,这家产自然该由我们代管!”
“代管?我看是想据为己有吧!”
一个尖细的声音插进来,是已经出嫁的细姑。
“大哥大嫂,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就是你端了碗汤给芷丫头,今天人就没了,这里面没鬼才怪!”
“你胡说八道什么!”
大伯母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指着细姑的鼻子骂。
“我好心给她补身子,她自己命薄扛不住,关我什么事?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惦记着那几亩地!”
“我惦记?大嫂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们从芷丫头那里拿了多少好处?她爹娘留下的那点银钱,怕是早就被你们骗光了吧!”
细姑也不甘示弱,两人立刻吵作一团,唾沫星子横飞。
“你一个外嫁女,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大伯母恼羞成怒。
“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几个大的欺负小孩,还有没有天理王法,竟然敢谋财害命!”
“你血口喷人!”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有帮着大伯母的,有帮着细姑的,还有些人在一旁盘算着怎么多分点好处,吵得像菜市场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都别吵了!”
是三元村的村长。
他拄着拐杖,眉头紧锁。
“芷丫头刚没,你们就在这里争家产,像什么样子!”
“依我看,这院子和田地,就先由村里代管,等小宝长大了再说!”
“凭什么由村里代管?”
大伯父立刻反对。
“我是小宝的亲大伯,平日里姐弟俩也是我们夫妻在照看,秦芷死了,这家产自然该由我家管!”
“就是!”
大伯母立刻附和。
“谁说我死了?”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倏然响起。
争吵声戛然而止,众人目光循着声音,投向门口。
秦芷站在那里,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她圆滚滚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着院里目瞪口呆的众人,挑眉。
“谁说我死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大伯母腿一软,差点又坐回地上,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