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作品:《白日梦乐园之闪亮少女

    又是一个深夜,寒冬蜡“夜”。


    房间一片漆黑,只有桌前的电脑屏幕还在亮着。一个码字软件,一个音乐软件,庆文生却坐在桌前脑中一片空白。


    “啊——”她打了一个哈欠。


    手机“叮”的一声发出声响:凌晨两点,免打扰已开启,将在今日八点关闭,请注意休息。


    庆文生瞥了一眼手机,随后将它摁灭。


    下个月就是女团心跳同步的新专辑发布日,公司派给她的写词任务,她现在是一点没有灵感。


    “又要熬到天亮吗……”庆文生拧开水瓶,正要倒水冲咖啡,电脑忽然发出一声滋滋作响的电流声。


    她吓得一激灵,瞬间就清醒了:“不会漏电了吧?”


    惜命的她于是立马关掉了所有的网页,将电脑关机,随后拔下了所有的插头。


    “老天保佑。是我太困了出现的幻觉。”庆文生祈祷着。她可没有钱再买一台电脑。


    “罢了,今天就先睡觉吧。反正我写的东西也不一定被用上。”庆文生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着。


    一眼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景,马路两旁的路灯全都关闭了,连月光也被高高的楼层遮挡住。不知为何,一种无力感忽然从她心底升起。


    如果我的梦想不会实现,如果我的梦想就是一个笑话,那我人生的意义何在呢?


    “叮”,手机屏幕再一次亮起来,某个娱乐软件深夜推送:即使熬到再晚也要好好睡觉。


    庆文生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睡觉吧。


    窗外寒风呼啸,似乎已经入冬了。然而冬季的城市,除了带点水渍的马路,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想起曾经校园里的红梅,在月下枝头时亮着,在路灯下亮着,一簇一簇夹着冷风,与残雪相映。


    恍恍惚那片梅花又变的模糊,朦胧的连成一片红。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昏迷,却又想追随那片梅花。


    眼前不知被什么挡住了似的,怎么也瞧不清。她于是将面前遮挡的东西扯开,却被这入目的喜庆的红刺的睁不开眼。


    “喜?”


    她看着门窗上贴着的大字,又见这红纱红烛,一时有些发愣。


    我不是在赏梅吗?


    她深吸一口气。只记得自己方才在熬夜写文,然后便去睡觉了,谁知一睁眼是这幅场景。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来不及让她多想,门忽然被推开了。只见一个侍女急忙跑到她身边:“公主……小姐,您怎么自己把红盖头掀开了?”


    庆文生抬头望向她,梳着双丫髻,穿着粗布古装,古色古韵的面容……


    “算了。想必将军今天是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也不会见我们的。”


    “你……在说什么?”


    “小姐,您不知道吧。”侍女低下头,“听说嫁过来之前,将军原是要与当朝公主订婚的,只是碍于两国联姻,再加上王的坚持,将军才不得不放弃的。”


    “在长楚我们好歹还有熟人相助,到了异国他乡,只怕是孤助无援了。”侍女轻轻抹着眼泪。


    长楚?订婚?联姻?


    难道我这是……


    穿越了?


    “不可能,不可能。”庆文生摇着头自言自语。末了,她又抬头看向侍女,“我叫什么名字?”


    “小姐,您姓庆名文笙啊。”侍女停止了抹眼泪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名字都知道,难道是穿越到了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瞧着侍女奇怪的看着她,庆文生收回了眼神,眼睛向下左右扫着。若真是穿越了,贸然行事不知会闹出什么事,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疯子,得谨言慎行。


    “我就是……有些伤心过头了,一时有些不清醒。我在这儿,还向往常一样唤你吗?”庆文生道。


    “我如今是称小姐为小姐,不是公主了。但您一直唤我元香啊。”


    “我知道了。”庆文生快速思考着,“既然将军今天也不来,那我们不如就先休息吧。”


    元香点点头:“我来熄灯。”


    她正准备走到一旁吹灭蜡烛,从大门口似乎传来了一些声响。元香朝门口望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小姐,好像有人来了。”


    “啊,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奴婢也不知。但是小姐,您先把盖头盖起来吧。”元香放下了手中的蜡烛,忙拿起红盖头给她盖好。


    忽然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将两人吓了一跳。元香怯生生的行礼:“将军。”


    “你下去吧。”


    “是!”元香只应了一声便飞快的逃离了,顺带关好了门。


    庆文生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只听得一阵兵甲摩挲的声音停在了不远处,似乎是坐下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房里便没了动静。庆文生心里正打着嘀咕,忽的那声音又响起来,她一低头便看见带着银白云纹的衣摆出现在她视线中,慢慢靠近。


    完了,他要过来了!


    一只手撩起盖头的一角,似乎是要掀开,庆文生身形一颤,下意识往后退。


    那手停住了,随后离开。又是一阵兵甲碰撞叮铃咣铛的声音,似乎是在脱衣服。


    卧槽,他脱衣服了!不会真要行不轨之事吧!


    庆文生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直到那个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砰砰直跳。


    萧秋砚轻轻掀起盖头,这次庆文生没有躲。他将红盖头在手里绕了一圈后随手别在腰间,庆文生偏了一下头,随后微微抬眼。


    萧秋砚蹲下身来与她视线齐平,腰间的红盖头落在地上,流苏散落,与红烛交相辉映。


    看我作甚。庆文生心里厌烦,可又不能明说,只是也盯了回去。萧秋砚却率先移开了眼,随后站起身。


    “成婚已成事实。你只能接受,我也是。”萧秋砚道,“但公主应该明白两国联姻的意义。”


    那又怎样。你有话就说,扯这么多干什么。


    庆文生没说话。


    萧秋砚随手从床上扯下一张床单,走到桌前将剑在手心一划,鲜血滴落在床单上。


    他捏了捏手,将床单稍微叠了一下放到床头。


    “我去书房。”


    说罢,萧秋砚拿起佩剑,将软甲挂在臂弯,开门离开。


    房间里一时只能听到红烛燃烧的声音。庆文生看向床头那张床单,嫌弃地皱了皱眉。


    老封建。


    庆文生捏着那张床单的一角随手将它扔到了一边。


    她拉下床帘,一翻身上了床。罢了,还是先睡觉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一夜过去,倒是无事发生。只是第二天一早,庆文生还没睡熟,房门便被敲响了。


    “起床。”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庆文生一下就清醒了,这么一大早事谁再叫她?


    她将门开了一个缝,探头问道:“怎么了,还不让人多睡一会儿?”


    萧秋砚只道:“早起奉茶。”


    “什么?”


    “你立刻收拾好出门便是,速度快点。”


    ……


    “知道了。”


    庆文生将门关上,心里却烦躁的很,这人怎么总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我也不爱说话,若是整日如此待在府中,那不得憋屈死了。


    她于是问元香:“元香,我问你,父王待我如何?”


    “这……”元香低下头没说话。


    果然。庆文生捏紧了手中的发钗。能忍心送自己女儿去联姻,且陪嫁只有一个侍女,想必也没有多少感情。更何况看方才那人对我的态度,便知公主只是个人微言轻的空名罢了。


    难道即使是穿越了,还是要有如此的命运吗?


    她狠狠将拳头砸在桌上:我偏不信。


    待她梳妆打扮好后,萧秋砚已经先一步上马车了。庆文生于是自己挽了袖子上车,萧秋砚最靠边坐着,眼睛看向窗外。


    庆文生白了他一眼,也在侧边坐下,不去看他。


    马车很快发动了。不知是路况太差还是马夫没有赶好车,庆文生坐着只觉得摇摇晃晃的,坐不安稳。她努力保持平衡,马车却突然一个转弯,她直接飞了出去。


    萧秋砚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庆文生自己爬了起来。


    连搭把手都不搭,竟有如此冷漠的人。


    萧秋砚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手,随后叫停马车。


    庆文生悄悄看着他的动静,只见他跳下了车,似乎与旁人说了些什么,接着马车便又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和我呆在一个空间?


    嘴上说着联姻的重要,自己却不作为。


    庆文生想想有些不爽。


    马车缓缓停下,元香在窗外轻声道:“小姐,我们到了。”


    庆文生掀开帘子,之间上面气派地挂着牌匾,大字“岳府。”


    怎么不是萧府而是岳府?不对,方才萧将军的府邸才叫萧府,而这里……


    罢了,反正跟我没关系。她没有多想,扶着元香下了马车。


    萧秋砚站在门口等她,接着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做什么?”庆文生警惕的看着他。


    “难道要让别人以为我们貌合神离不成。”


    “这不是事实么。”庆文生淡淡的说,略过他向前走,却被萧秋砚一把拉住:“过来。”


    他强硬的将庆文生的手挽在自己手上,拉着她一起走进了大门。


    “不管你是多么不情愿,但在外人面前表现和睦应当是义务。”


    庆文生暗暗较劲,想抽出手:“黑的写不成白的,但若是白的,也没人能将它抹黑。”


    萧秋砚直接攥紧了她的手,痛的庆文生直冒冷汗。片刻萧秋砚又放松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庆文生斜了他一眼。


    “大少爷回来了。”一位老管家迎来,随即看向庆文生,“少夫人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难不成,是吵架了?”


    “没有。”萧秋砚道,“她只是一路奔波,有些累着了。”


    老管家点点头,便将他们迎入府中。萧秋砚的母亲岳夫人正端坐在正厅的紫檀木椅上,两旁还坐着几个两个年轻的女子,看起来像是她的女儿。


    来之前元香已经同她讲过了规矩,庆文生便从侍女端着的托盘上拿起茶杯双手举过头顶:“母亲,请用茶。”


    不知岳夫人是没听见还是怎的,既没有接过茶杯,也没有让她起身,反而同侧坐的女子聊起天来:


    “阿婷啊,今日送来的绿菊你可看到了吗,当真是好看极了。”


    “是啊。秋天呐,就该开菊花才好看。人人道荷花亭亭玉立,却忘了早不是开荷花的季节了。”


    “荷花也好,菊花也罢,也得看人喜不喜欢。若是瞧不清自己而骄矜自傲,那才真是贻笑大方。”岳夫人笑道。


    庆文生依旧维持着屈膝奉茶的姿势,双臂平举,纹丝不动,心里却早已骂开了。当我不知道你们在指桑骂槐,冷嘲热讽是吧。只刚嫁进来第一天,便被如此立威,以后的日子怕是轻松不了。


    “您要是不喝,我就把它倒了。”萧秋砚冷不丁开口。


    岳夫人这才有了点反应,哼一声接过了茶杯。


    “少爷既然来了,要不要去拜拜老爷?”一旁的老管家开口。


    萧秋砚看了一眼庆文生:“你在这等我就行。”


    庆文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悄悄揉着胳膊。


    一旁的女子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阿嫂,我正想搬些绿菊到房中,不是阿嫂可愿与我同往?”


    “我……”


    “阿嫂不肯卖面子吗?”


    庆文生心里一分警惕心已经起来了,这样说,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但是她没办法。


    “好啊,我同妹妹前去。”庆文生笑道。


    “这边走。”女子于是给她指路,“阿嫂唤我明怡便好。”明怡一边走着一边同她搭话,“若是还呆在堂上,不知姐姐和母亲还要怎样刁难呢。”


    庆文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竟是为我着想吗?我方才还误会了她……


    “多谢。”她轻声道。


    停了门前,之间院中摆着各色的菊花,那绿菊尤其惹眼,庆文生在现代都没见过。


    明怡将手帕塞到袖中,随后弯腰搬起一盆绿菊。


    “下人们也不懂得这些,于是每次便只好我自己来布置。”


    庆文生见状,便也帮她搬起来。忽然她觉得手指一阵刺痛,似乎是流血了。她手一抖,差点把花盆摔在地上。


    待将绿菊安全放下后,庆文生才抬起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哎呀!”明怡惊呼一声,“怎么回事,阿嫂可是伤到哪里了?我马上去给你拿药。”


    “不用了。”庆文生随手抽出手帕裹住。


    “这怎么行。”明怡抓住她的手,将她袖子往上叠了叠,仔细看着她的伤口。随后她唤来了侍女,吩咐去拿药。


    “文生,文生!”萧秋砚寻了来,见她们在这,又低头看了看庆文生的手。


    “怎么回事。”他皱眉道。


    “都怪我不好,拉着阿嫂来帮我布置房间,因此才伤着了。”明怡自责的说。


    取药的侍女正好赶来,萧秋砚拿了药便将庆文生拉走,“回去弄。”


    “哥哥,哥哥!”明怡在后面喊着,萧秋砚却没有理会。直到出了府,他才将手中的药随手丢给元香:“上车,去给你家公主上药。”


    萧秋砚将庆文生送上去,又道:“以后若是她们找你,你可以不理会。”


    “可是她们不是……”


    “坐好。”萧秋砚打断她,伸手将帘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