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作品:《四合院:众禽不讲道理?在下也略懂仙术

    “对!”赵麦麦嘴上应着,眼泪却掉得更凶了,“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我真的以为就我一个!”


    “行了,别哭了。”吴硕伟松开手,指了指周围,“这大街上呢,来来往往都是人,看见了要不就以为我耍流氓、要不就认为你是神经病。”


    “我就哭!”赵麦麦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带着鼻音,“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天过的什么日子!没手机,没电脑,连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所谓的“说话”,自然不是指普通的交谈。在这个年代,本来人与人之间就成分、立场分明,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谁又能真正敞开心扉?更何况是穿越这种‘不可说’的事情。


    “我懂。”吴硕伟叹了口气,“不过我情况好点,是魂穿,身体还是原主的。”


    “魂穿?”赵麦麦止住哭,有些发愣,“那记忆呢?”


    “原主的和我的,都在。”吴硕伟答道。


    “那你还记得《开端》吗?”赵麦麦急切地问。


    “记得啊。”吴硕伟点头,“我就是在那个剧组出事的,公交车爆炸那场戏。”


    “我也是!”赵麦麦激动了,“我演女主,你是……”


    “爆破组的。”吴硕伟说,“我是去帮忙做爆破效果的,结果……”


    “结果就一起炸过来了。”赵麦麦替他说完。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但这一次,沉默中多了些同病相怜的暖意。共同的“出处”,让他们的关系瞬间变得无比亲近。


    “所以……”赵麦麦压低声音,凑近了些,“你也有系统?”


    “有。”吴硕伟坦然承认,“我的叫''圣母''度量尺,你呢?”


    “''神经''签到系统。”赵麦麦说完,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的叫什么?”


    “''圣母''度量尺。”


    “我真是……”赵麦麦瞪着他,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你这系统名字也太……太那什么了吧!”


    “你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吴硕伟回敬道,“''神经''签到系统,你确定它不是在骂你?”


    “你……”赵麦麦被噎了一下,摆摆手,“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个。”


    “走吧。”吴硕伟重新推起车子,“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咱俩得好好捋一捋。”


    “去哪儿?”


    “前面有个公园,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园,在一条僻静的长椅上坐下。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吴硕伟摸出一包“大前门”牌香烟,磕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才开口:“你先说吧,怎么就穿成娄晓娥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赵麦麦摊开手,“就是爆炸之后,再醒过来,我就躺在娄家的大床上了,成了她。”


    “什么时候的事?”


    “十个月前。”赵麦麦说,“你呢?”


    “两年前。”吴硕伟弹了弹烟灰,“比你早来一年多。”


    “那你这两年都干了什么?”


    “上班,下班,领工资和各种票。”吴硕伟的语气很平淡,“偶尔跟院里那帮人斗斗嘴,看看戏。”


    “院里?”赵麦麦抓住了重点,“你住四合院?”


    “对啊。”吴硕伟看着她,“红星轧钢厂的95号四合院,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太知道了!”赵麦麦跳起来,“就是那个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的四合院?”


    “对,里面的人一个不少。”吴硕伟点头,“傻柱、秦淮茹、许大茂、壹大爷贰大爷叁大爷……天天鸡毛蒜皮,热闹得很。”


    “我去!”赵麦麦差点从长椅上跳起来,然后又坐了回去,消化着这个信息:“那你岂不是……”


    “嗯。”吴硕伟吐出一口烟圈,“天天都在剧情里。”


    “那秦淮茹……”赵麦麦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里带着希冀。


    “别提她。”吴硕伟一摆手,脸上露出像是吞了只苍蝇的表情,“一肚子算计,看着就烦。”


    听到这话,赵麦麦的眼睛亮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位老乡和那些同人文里写的一样,穿越过来第一个目标就是“截胡”秦淮茹。


    “你讨厌她?”


    “废话。”吴硕伟说,“谁会喜欢一个拿全家当筹码,到处吸血的女人?恶心...绿茶‘婊’一枚!”


    “说得太对了!”赵麦麦一拍大腿,“我也讨厌她!我看过原剧,她那套做法,放我们那个年代,就是顶级绿茶!”


    “你还看过原剧?”吴硕伟有些意外。


    “当然,我是中戏表演系的,接戏前把相关的作品和背景都研究过。”赵麦麦说。


    “那娄晓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知道。”赵麦麦的语气沉了下来,“嫁给许大茂,家里出事,被他打,离了婚,最后一个人跑到香江去了。”


    “所以你现在……”


    “我才不嫁给许大茂那个小人!”赵麦麦立刻打断他,“前天他家来提亲,被我直接给撅回去了。”她撇了撇嘴,“不过我爸妈好像不太高兴。”


    “那肯定不高兴。”吴硕伟说,“娄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吧?”


    “知道。”赵麦麦叹气,“挂着个资本家的成分,现在风声越来越紧,谁见了都躲着走。”


    说到“成分”,这正是这个时代套在无数人身上的枷锁。在那个讲究“根正苗红”的年代,像娄家这样的“资本家”--哪怕是“爱国资本家”,就等于是头顶上悬了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所以你爸妈才想让你嫁给许大茂。”吴硕伟解释道,“他虽然不是东西,但好歹是工人阶级,成分好。他们是想给你找个护身符。”


    “护个屁。”赵麦麦冷笑,“许大茂那种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比谁都强。真到了那时候,他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踩我们家的人。”


    “你看得倒是清楚。”


    “我又不是真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赵麦麦说,“对了,你呢?你在这院里,打算怎么办?”


    “我?”吴硕伟弹掉烟头,用脚碾了碾,“过一天算一天,先看着吧。”


    “你就没想过……”赵麦麦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了,“离开这儿?”


    “离开?”吴硕伟看着她,“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