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他跟陆熠辰借了钱。”


    林阳诧异地问：“他怎么联系的？”


    这不亚于让一个要饭的直接跟全国首富借钱。


    林姗心累地倒在床上，双眼布满血丝，眼皮不停地在跳。


    林天华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姐？”


    看她状态不对，林阳放下手边的东西，走到床边看她。


    林姗脸色苍白，整个人因为焦虑满头都是汗。


    林阳立刻转身，拿了纸巾，帮她擦擦额头，眉头皱起。


    “你额头怎么了？林天华又打你了吗？！”


    “没有。”林姗安慰状拍拍他，“昨天被帽子划伤的。”


    “姐，你别担心。”林阳在她身边躺下，“我心脏现在恢复得挺好的，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


    “你看我现在身体强壮的很，真动手他不一定打得过我。”


    林姗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林天华那样的人，狗急跳墙，什么事做不出来？


    当初为了跟她要钱，多少次差点把年纪尚小的林阳掐死。


    林阳无论手术做的再怎么成功，他的心脏就是最大的弱点，这也是她急着先一步赶来的原因。


    林天华无非就是要钱，只要她在，就不会对林阳如何。


    林姗查看着这一片的地图，心中已经有新的计划产生。


    ……


    林天华始终保持着失联状态。


    终于，在林姗的信息轰炸下，最后一天晚上出现在了林姗短信里说的地方。


    昏暗的路灯下，林天华还穿着夏天的半袖和短裤，眼底发黑，满脸胡茬，口袋里面鼓鼓囊囊塞了一堆东西。


    “你是不是把借陆熠辰的钱都拿去赌了？”


    “你管不着老子，”林天华看了眼她的包，“拿来。”


    林姗把包给他，林天华迫不及待地拉开拉链——里面放着好几摞钱。


    “就这么一点儿？”


    林姗说道：“这里有十万，你先拿去还陆熠辰，我后面慢慢给你。”


    林天华也不说话，拿着包就走。


    林姗目光深沉，趁着夜色偷偷跟在他身后。


    打个车跟了好远，才看到他叼着根烟，慢慢悠悠地走进郊区里那座金碧辉煌的房子。


    她太了解林天华了，无论搬多少次家，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像苍蝇找屎一样精准的找到赌场。


    林姗站在树下，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她要举报聚众赌博，亲手把这个毁了她的家的人，送进监狱。


    让他永远不能再出来害人。


    手里的号码还没输完，倏地一下被抽走——


    林姗惊恐地回头，看到身后的陆熠辰扬了扬手机，关掉，眼里是捉弄戏谑的笑。


    “怎么？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几乎惊呆在原地的林姗，陆熠辰满意地勾唇。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可惜了，计划失败。”


    林姗没想到陆熠辰会出现打断她的计划，本来只要把林天华送进监狱，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但现在……


    陆熠辰拿着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过12点。


    “时间到了，怎么样，想清楚了？”


    林姗的发丝被晚风吹得狂乱，耳边都是陆熠辰的声音。


    “还钱或还人？”


    “……”


    “不说话。”陆熠辰可惜地摇头，下达通知，“去催……”


    “等等！”


    林姗红着眼眶，所有的事情在脑海当中穿成一条线。


    好一招调虎离山。


    陆熠辰算准了她会提前找林阳，所以故意让林天华不回消息，故意拖到现在，就是为了把她从林阳的身边引开？


    “别哭。”陆熠辰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示意她向后看，“看看那是谁？”


    林姗回头，看到林天华的一瞬间，心中最后的疑问彻底消除。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她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心会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