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坐在竹椅上，姿态依旧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松散。


    他在思考如何借着这次采访再次收割一波负面情绪值，毕竟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迎上沈月汐审视的目光，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拿起桌上的粗陶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农家自采的野茶。


    这片刻的沉默，让直播间的观众和现场的其他嘉宾都屏住了呼吸。


    连导演蒋伟明都在演播室捏了把汗，生怕余淮又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然而，就在众人愣神之际，余淮突然开口说道。


    “灵感来源？”他拖长了调子，眼神里带着点玩味，“沈老师问得这么认真，是打算……付费咨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顿时，现场瞬间安静得能听到远处溪流的声音。


    导演蒋伟明在对讲机另一端都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他之前感觉余淮脑子不太清晰，那现在他则是感觉这货纯纯的脑子有病。


    调戏沈月汐？调戏乐坛天后？余淮是真不怕死啊！


    直播间弹幕直接疯了：


    【我靠！余淮你特么疯了？！敢这么跟汐汐说话！】


    【付费咨询？？？这什么虎狼之词！余淮我劝你自重！】


    【啊啊啊！他是不是在撩我家汐汐！刀呢！我的刀呢！】


    【来自沈月汐十年老粉的愤怒值+10086！余淮滚出娱乐圈！】


    【来自沈月汐粉丝的负面情绪值+18888！】


    【来自陆铭的负面情绪值+1！】


    【来自姜璐的负面情绪值+1！】


    【来自直播间观众的负面情绪值+25000！】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余淮脑海里叮当作响，很快他的负面情绪值积累就来到了104500！


    此刻的现场，余淮和沈月汐相对而坐。沈月汐显然也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她微微一怔，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美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愠怒。


    沈月汐面容不动声色，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红唇边竟莫名其妙的流露出了几丝笑意。


    那笑意里带着点新奇，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哦？”沈月汐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她特有的性感，“那……余先生收费标准如何？按字收费，还是按句收费？”


    她这一接话，效果不亚于在原地又投下一颗炸弹！


    演播室内，导演蒋伟明看的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还真打算付费购买？余淮脑子有病吧！”


    现场之中的王思远则是站在原地，一脸坏笑的把眼神在余淮和沈月汐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等待着一场好戏。


    李云帆推了推眼镜，眉头微皱，似乎无法理解这超乎他艺术范畴的对话。


    这一切都不太合乎常理……


    同选唱歌但却被余淮比下去的陆铭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站在不远处，拳头在身侧握紧。


    姜璐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余淮这个人。


    这短短几天的经历已经让她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她感觉自己的过往六年都是假的。


    从余淮开始的那一刹起就都是假的。


    林月瑶和佟予鹿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汐姐居然……没生气？还接话了？”


    “余淮是什么妖孽？”


    余淮也被沈月汐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姐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迅速调整状态，继续他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那得看沈老师想买什么样的‘灵感’了。”


    “如果是‘天青色等烟雨’这种级别的……”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月汐，“恐怕得用沈老师的一首独家珍藏demo来换才行。”


    这话更是引得弹幕狂飙：


    【独家demo？！余淮你胃口不小啊！】


    【这是公然索要天后代表作吗？脸呢？】


    【我怎么感觉……这两人在调情？是我错觉吗？】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这诡异的CP感从哪里来的！】


    【汐汐快拒绝他！这混蛋在占你便宜！】


    沈月汐闻言，轻轻“呵”了一声。


    她身体微微前倾，靠近话筒，眼神直视余淮，带着几分挑衅和探究：“余先生的生意经打得不错。”


    “不过，我的demo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不如……”她话锋一转，“你先告诉我，你倒底有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


    余淮被沈月汐这直指核心的问题问得心中一凛。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专业歌手的耳朵太毒了。


    他当然不能说实话，什么系统、情绪值、穿越、搬运另一个世界的作品，这些是他最大的秘密。


    现场，余淮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直接否认练过？太假，刚才的演唱水平摆在那里。”


    “承认？那和他之前立下的“废物花瓶”人设严重不符，而且会引来更多关于歌曲来源的追问。”


    终于，几分钟后余淮内心总算有了答案。


    “专门练？”余淮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沈老师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种人，有时间都拿去护肤和打游戏了，哪有闲工夫去练什么唱歌。”


    他顿了顿，眼神故意飘向远方，用一种带着点自嘲的语气再次说道：“这可能就是……天赋吧！”


    “老天爷赏饭吃，不仅赏了张脸，顺便往我嗓子里也塞了块糖？谁知道呢，反正我自己也挺意外的。”


    这话说得极其欠揍，把“天赋”这种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说得像是不小心捡到的一样。


    但不知道为何？这番言论配合他之前“自黑”的言论，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逻辑自洽——我就是运气好，你奈我何？


    【凡尔赛！赤裸裸的凡尔赛！】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但为什么我有点想笑？】


    【天赋论都出来了？余淮你这是要把“靠脸吃饭”进行到底啊！】


    【汐汐别信他！他肯定偷偷努力了！】


    【这叫天赋异禀？这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酸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