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阴晴不定
作品:《七零对照组,我抢了女主的残疾军官》 饭后,麦小冬的热情简直能把牛棚的屋顶掀翻。
他抢着收拾碗筷,嘴里还像个小喇叭一样,不停地广播着对苏晚手艺的赞美。
“苏晚你歇着!这活儿我来干!”
“这红烧肉太香了,碗底的油都不能浪费!”
陆封驰也默默地站起身,想去帮忙洗碗。
可他拄着拐杖,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
手脚麻利的麦小冬已经端着碗筷,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水缸边。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陆封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轻的身影,在水缸边忙得不亦乐乎,殷勤得不行。
他拄着拐杖,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麦小冬一边洗碗,一边扯着嗓子朝牛棚里喊:“苏晚!你下次什么时候上山采药啊?我跟你一起去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我给你当向导,这片山我熟得很!还能帮你背东西,给你当保镖!”
不等苏晚回答,他又兴奋地补充了一句,像是献宝一样。
“对了!我前几天在后山那片林子深处,发现一个大野蜂窝!挂在一棵老槐树上,老大了!
咱们去把它掏了,弄点蜂蜜回来!那可是顶好的东西,甜得很,还能换钱呢!”
蜂蜜?
苏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甜的!
在这个缺糖少油的年代,蜂蜜简直就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更重要的是,掏蜂巢!
听起来就刺激!
她两辈子加起来,还从来没干过这么出格又有意思的事。
那颗小女生爱玩爱闹的心,瞬间就被激活了。
“好啊!”她立刻答应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就明天!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太好了!”麦小冬的声音更响亮了。
两个人隔着院子,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得上山砍点潮湿的艾草,点着了熏蜜蜂,烟大,不呛人。”
“对对对,还得准备个长杆子,再带个大点的罐子,或者木桶也行,不然装不下。”
“我回家找找我爹的旧蓑衣和斗笠,咱们得把自己包严实了,不然被蜇一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聊得兴高采烈,计划着明天的“寻宝之旅”,完全没注意到,牛棚门口那个男人越来越沉的脸色。
陆封驰听着他们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上。
后山深处。
野蜂窝。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就代表着未知和危险。
他想开口,想说山里不安全,想让她别去。
可是,他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她去采药,是为了给他治腿。
他一个伤残人士,连陪她一起去都做不到,更别提保护她。
那股消失了一阵子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再一次铺天盖地地将他笼罩。
他甚至连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都比不上。
至少,麦小冬能陪着她,能帮她背东西,能像个“保镖”一样护着她。
而他,只能站在这里,像个废人。
……
麦小冬心满意足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叮嘱苏晚明天早上一定要等他。
他一走,整个牛棚小院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浓得呛人。
苏晚就算再迟钝,也终于察觉到了陆封驰那强大的低气压。
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琢磨了一下。
这人……该不会是怪自己要去掏蜂巢吧?
也是,听起来是挺危险的。
她尝试着走过去,放软了语气解释:“那个……蜂蜜对你伤口恢复也有好处的。我就过去看看,能掏就掏,要是太危险了,我也不会硬来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再说了,不是还有麦小冬在嘛,他从小在山里长大,有经验的,没事的。”
不提麦小冬还好。
一提这三个字,陆封驰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他缓缓转过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让苏晚想起了极地冰原上的寒风。
“随你。”
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又冷又硬,不带一丝温度。
说完,他便不再看她,拄着拐杖,转身回到了牛棚里属于他的那个角落。
他坐下,从墙角拿起一块半成品木头,又摸出那把锋利的小刀,一言不发地削了起来。
“唰、唰、唰……”
木屑纷飞。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苏晚:“……”
她碰了一鼻子灰,站在原地,心里简直莫名其妙。
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
刚才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自己好声好气跟他解释,他还甩脸色。
不就是掏个蜂巢吗?至于吗?
爱生气就气去吧!
苏晚心里也升起一股小火苗,索性不再理他。
她转身进了牛棚的里间,往木板床上一躺,心思一动。
下一秒,熟悉的失重感传来。
她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末日别墅二楼的储藏室里。
既然要去“寻宝”,那装备必须得跟上!
麦小冬说的那些蓑衣斗笠,防护系数太低了。
万一被蜇成猪头,她还怎么当美美的咸鱼?
苏晚在储藏室里翻找起来。
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套专业的防护服,特意选了一件最不起眼的灰色,这是22世纪的特殊材质做成的,看起来就像这个年代的粗布衣服。
“完美!”
苏晚满意地拍了拍防护服。
本来还想拿点工具的,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这些东西不好解释,虽然麦小冬好糊弄,
但架不住这个人是个大喇叭,到时候被陆封驰怀疑就不好了。
她想了想又跑到厨房,从橱柜里翻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密封玻璃罐,准备明天用来装战利品。
最后,她还顺手拿了一支高效的驱虫喷雾,和一管专门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
准备万全,才能玩得开心嘛。
苏晚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收进了竹筐里,又用框里的树叶盖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还开心地哼着歌。
......
知青点里。
“砰!”
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缸子被狠狠砸在地上,在泥土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墙角。
张建军胸口剧烈起伏,一张自诩英俊的脸因为嫉恨而显得有些狰狞。
那个该死的苏晚!
她竟然真的会医术?
这个念头就像一根毒刺,扎得他浑身难受。
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
他眼前浮现出苏晚唯唯诺诺的样子,给他送水,送钱,送吃的,看他的眼神里永远是那么点怯生生的崇拜。
原来都是装的!
这口恶气堵在张建军的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我就不信了,她能那么快就变心!”
他烦躁地在屋里走了两步,一抬头,目光落在了挂在床头的小圆镜上。
镜子里那张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一副文雅书生的模样。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哪个见了他不偷偷脸红?知青点的女知青,哪个不拿眼角偷瞄他?
他可是张建军!
苏晚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仗着家里条件好点,长得白净些,不然他当初哪会多看她一眼。
她对自己那点心思,整个知青点谁不知道?
肯定是还在闹脾气,欲擒故纵罢了。
原主怕张建军知道她家是资本家而嫌弃她,所以张建军一直以为她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
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张建军心里的火气瞬间被一股强大的自信压了下去。他对着镜子,扯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只要他屈尊降贵,去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那个蠢女人还不是得乖乖地回到自己身边?
到时候,……还不是凭自己摆布。
张建军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甚至带上了几分算计的扭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刻意捏出来的,又甜又腻的声音。
“建军哥,你在屋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