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滚一边去

作品:《七零对照组,我抢了女主的残疾军官

    王翠芬拉着苏晚,就像拖着一根救命稻草,在泥泞的土路上跌跌撞撞地狂奔。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苏晚的胳膊里,苏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身后,陆封驰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的腿脚不便,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吃力,但却异常沉稳。


    他始终保持在苏晚侧后方半步的距离。


    这是一个绝对的保护姿态。


    任何想要从侧面或后面攻击苏晚的人,都必须先经过他这一关。


    村民们跟在后面,像一群被吸引的鱼群,议论声嗡嗡作响。


    “这……这王翠芬是疯了吧?真信那苏知青了?”


    “我看是急疯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那苏知青要是治不好,怕不是要被赵家人活剥了皮!”


    这些声音,苏晚都听见了,却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那栋亮着灯的土坯房。


    还有……身边这个沉默的男人。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他身上独有的、清洌好闻的气息。


    苏晚的心头,莫名划过一丝异样的暖流。


    被人这样毫无保留地、坚定地护在身后的感觉……


    很陌生。


    却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在这时,赵书记家院子到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钱申那故作高深的声音。


    “……此乃邪气入体,非药石可医!必须用至阳至刚之物来镇压!”


    “我已让人去准备黑狗血,待会儿取一碗,灌下去!再用纸钱在孩子身上绕三圈,点燃了在门口烧掉,把那不干净的东西送走!”


    钱申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自己真是得道高人。


    苏晚的脚步猛地一顿。


    黑狗血?


    烧纸钱?


    简直荒唐至极!


    流行性脑脊髓膜炎是细菌感染引起的颅内炎症,高热本就容易导致脱水,再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会加速死亡!


    王翠芬听到这话,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又被恐惧和愤怒取代。


    她不再有任何犹豫,猛地一把推开虚掩的屋门,拉着苏晚冲了进去!


    “都让开!”


    王翠芬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对着满屋子的人嘶吼。


    “让他治!让苏知青给我孙子治!”


    这一声吼,让原本拥挤嘈杂的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尤其是正准备享受众人崇拜目光的钱申,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他看到苏晚,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脸色先是涨红,随即变得铁青。


    “王翠芬!你疯了?”


    钱申气得跳脚,指着王翠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引狼入室!这女人就是个搞巫蛊邪术的妖女!是你孙子被冲撞的根源!你让她治?你是要亲手害死你孙子吗?”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充满了恶毒的煽动性。


    缩在人群里的张建军,立刻抓住了机会,往前凑了两步,对着旁边脸色煞白、六神无主的赵书记拱火。


    “赵书记,您可得三思啊!钱大夫说得对!小宝可是您唯一的孙子,金贵着呢!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黄毛丫头!”


    他故意加重了“唯一”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赵书记的心上。


    “咱们村里谁不知道,这苏知青以前除了会勾引男人,啥也不是!现在突然会医术了?


    还搞那些烧符念咒的歪门邪道!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您可千万不能信啊!”


    赵书记本就心乱如麻,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更是被说得连连动摇。


    他看看炕上呼吸越来越微弱,小脸已经开始泛出青紫色的孙子,又看看一脸笃定冷静的苏晚。


    他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反复炙烤。


    一边是“神医”钱申的“中邪说”。


    一边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称能治病的苏知青。


    赌错了,他的根就断了!


    就在这片嘈杂混乱之中,苏晚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甚至没有看钱申和张建军一眼,仿佛他们只是两只聒噪的苍蝇。


    她只是冷冷的、用力的,甩开了王翠芬的手。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没有说一句废话,径直走到了炕边。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躺在炕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孩子。


    颈部有明显的抵抗感,皮肤上的瘀点已经从脖颈蔓延到了前胸,呼吸急促且不规律,典型的角弓反张姿势……


    一切症状,都和她推断的完全吻合。


    不能再等了!


    苏晚转过身,面对着屋里所有质疑、惊疑、审视的目光。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池塘,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流行性脑脊髓膜炎。”


    一个冰冷而陌生的专业名词,从她口中吐出。


    钱申和张建军都愣住了。


    啥玩意儿?


    流……流什么膜炎?这是什么邪术的名字?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苏晚已经蹲下身,解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已经洗得发白的布包。


    她将布包一层层地打开。


    里面没有符纸,没有香灰,更没有什么奇怪的法器。


    而是一套用干净的蓝布,包裹得整整齐齐的——


    银针!


    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几十根银针,整齐地插在布卷上。


    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每一根针的针尖,都闪烁着一丝森然、冰冷的寒光。


    “流……什么?”


    屋子里,一个胆子大的村民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在场所有人,包括自诩为“神医”的钱申,都是一脸茫然。


    流行性……脑脊髓膜炎?


    这是什么病?听都没听过!是哪个山头的妖怪名号吗?


    钱申先是愣了三秒,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作为“神医”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胡说八道!”


    钱申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跳脚,指着苏晚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又在编些什么歪理邪说来骗人!什么流啊膜的,我看就是你搞的邪术!”


    “大家别信她!她就是想害死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