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各显神通
作品:《渡劫》 第七场比试的钟声敲响,虽压下了场上纷杂的热议,但已然带不起多少紧张感。
相对于权无心和薛翎相差两个小境界的比试,燕文修和季离可是整整隔了一个大境界——化虚初期修为对阵凝丹后期,这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两人登上庚字擂台,对比鲜明。
燕文修一袭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发间那抹标志性的蓝色发带在微风中高高扬起,更添几分不羁。
他随手摘下了常挂在腰侧的玉箫,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随意打量着对面的对手。
季离则显得十分局促,一身天心教月白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容貌清秀,却面色苍白,眼神躲闪,不敢与人对视。
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但那剑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在他微微发抖的手中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凝丹后期的修为,在化虚境的燕文修面前,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开始吧。”执法长老的声音也显得平淡了许多。
季离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努力摆出迎战的姿态,手腕颤抖着试图抬起剑。
然而,就在他抬剑的刹那,燕文修将玉箫轻轻向前一点。随即,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灵力瞬间凝聚,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气劲,带着碾压一切的恐怖威势,直接轰向季离。
季离只觉得一股巨力迎面撞来,他仓促间抬剑抵挡,护体灵气却如同纸糊般瞬间破碎。
“嘭!”
一声闷响,季离整个人便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擂台之外的地面上,手中的长剑也在“哐当”一声后,脱手飞出。
场内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各种意味不明的哗然和低笑。
果然如此,毫无意外。
天心教弟子阵营中,顿时投来无数道嫌弃的目光,甚至有人毫不客气地低声议论起来。
“真是丢人现眼!”
“凝丹后期也敢上来?谁给他的勇气?”
“哼,怕是走了什么门路,才让掌门师叔同意他来的吧?”
“白白浪费一个名额,还抽中了签,真是晦气!”
那些窃窃私语如同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向倒在地上的季离。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内腑的疼痛,而一时无力,听着同门的嘲讽,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埋得极低,肩膀微微颤抖,露出的耳廓一片通红。
就在他无地自容时,一道阴影蓦地笼罩住了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眼前。
“起来,这没什么羞于见人的。”
季离猛地一怔,愕然抬头。
只见刚刚一击将他打下擂台的燕文修,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擂台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阳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玄色的衣袍泛着光芒,那双原本带着轻蔑的眼睛里,此刻却是少见的平静。
燕文修看着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清晰地压过了那些窃窃私语:“修为不如人,输了便输了。你让他们任何一个上来,同境界与我对试,下场和你不会有任何区别。”
闻言,那些原本议论纷纷的天心教弟子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人敢反驳一位化虚期修士的话。
季离呆呆地看着燕文修,看着他伸出的手,心脏莫名地剧烈跳动起来,羞辱和疼痛似乎都被这句话冲淡了些许。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借助燕文修的力量站了起来。
“多……多谢。”他低声道,声音细若蚊蚋,依旧不敢抬头。
燕文修无所谓地收回手,转身便走回了长明派的阵营之中,仅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季离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默默捡起自己的长剑,在一片复杂各异的目光中,快步走回了天心教队伍的最末尾,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的背脊似乎微微挺直了一些。
次日,晨光再次洒满演武场,气氛比首日更加炽热。
甲字台上,两位剑修已然相对而立,剑气未发,已然在空气中隐隐交锋。
长明派韩厉,身着浅灰道袍,面容冷峻如磐石。他反手缓缓抽出那柄宽刃无鞘的巨剑,剑身暗沉,似乎饮过无数鲜血,萦绕着浓郁的杀伐之气。
对面站着的北阳宗弟子则是一身赤红镶金的华丽剑袍,身姿挺拔,面容带着几分世家子弟的傲气。
他手中长剑造型精美,剑光清亮如水,隐隐有流火环绕,与韩厉的沉凝相比,他显得意气风发。
“北阳宗,贺凌云,请!”贺凌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姿态潇洒。
韩厉只是微微颔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韩厉,请。”
话音落下的瞬间,贺凌云率先发动,只见他身随剑走,剑尖震颤,化作十数点流火寒星,如同骤雨般罩向韩厉周身大穴。
剑光迅疾而绚烂,引得台下不少弟子惊呼。
“那是什么!”
“孤陋寡闻了吧?那是北阳宗绝学——流星逐火剑!”
然而,韩厉面对这炫目的剑技,却是不闪不避。
他眼中精光一闪,竟判断出了所有剑影中的真实一剑。紧接着,低吼一声,手中巨剑以与其笨重外形完全不符的速度猛地由下至上撩起。
“破军!”
“铛——!”
巨剑宽厚的剑身精准无比地拍散了所有虚影,重重砸在贺凌云刺来的剑尖之上。
贺凌云只觉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从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那柄华丽的长剑险些脱手飞出。
他整条右臂都被震得酸麻无比,骇然失色下,踉跄后退,试图卸力,那潇洒的姿态荡然无存。
韩厉得势不饶人,一步踏出,擂台震动,巨剑再次扬起,带着撕裂风声的威势劈下。
贺凌云狼狈不堪,只能勉强举剑抵挡。
“铛!”又是一声巨响!
贺凌云被震得气血翻腾,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握剑的手颤抖不止。
韩厉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巨剑或劈或砍,每一击都势大力沉,逼得贺凌云只能不断闪避,毫无还手之力,华丽剑袍被凌厉剑气割裂出数道口子,显得狼狈万分。
“混蛋!”
贺凌云羞怒交加,他猛地一咬舌尖,强行激发潜力,剑上流火暴涨,“赤阳斩!”
一道灼热的火焰剑气脱离剑身,斩向韩厉。
韩厉目光一凝,不退反进,巨剑横于身前,低喝:“铁壁!”
暗沉剑身上乌光一闪!
轰——!
火焰剑气撞在巨剑上炸开,火光四溅,韩厉被震退半步,身上麻衣被灼出焦痕,却毫发无伤。
而就在火光遮挡视线的刹那,贺凌云眼中闪过狠色,悄无声息地刺出一剑,直指韩厉因格挡而露出的腋下空门。
韩厉几乎在对方动念的瞬间就已察觉,巨剑顺势一个诡异的回旋,用宽大的剑锷精准无比地卡住了那阴险刺来的剑尖。
“什么?!”贺凌云大惊,试图抽剑。
“咔嚓!”
贺凌云那柄华丽的长剑来不及抽回,竟被韩厉用巨剑剑锷硬生生别断。
剑尖断裂飞出的同时,韩厉的巨剑停在了贺凌云咽喉前一寸之处,剑风刮得他皮肤生疼。
贺凌云脸色惨白如纸,握着断剑,浑身僵硬,冷汗涔涔而下,再也说不出半句嚣张话语。
“承让。”韩厉收回巨剑,声音依旧冰冷平淡。
“甲字台,第一场,长明派韩厉,胜!”
而庚字台的最后一场比试,画风与之前截然不同。
长明派吴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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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其名,身材敦实,面容憨厚,是主修土系功法的体修。
他空手上台,往那一站,便有一股沉稳如山的气势,脚下擂台似乎都与他连为一体。
他的对手,天心教苏尘莺,则是一位穿着浅紫色纱裙,怀抱一架精致桐木古琴的少女。
她容貌清丽,气质柔弱,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令人怜惜的韵味,对着吴吉微微一福,声音软糯:“天心教苏尘莺,请师兄指教。”
吴吉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这样柔弱的女子动手,瓮声瓮气道:“吴吉,师妹请。”
比试开始。
吴吉低喝一声,身上泛起土黄色的光晕,皮肤表面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岩石般的角质,迈开大步,如同一辆人形坦克般冲向苏尘莺。
他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擂台微微震动,试图近身凭借力量取胜。
苏尘莺却不慌不忙,纤纤玉指轻轻拨动了琴弦。
“叮咚……”
一声清越空灵的琴音响起,正猛冲的吴吉忽然觉得脚下一软,原本坚实的地面仿佛瞬间变成了泥沼,让他发力不稳,一个趔趄,速度骤减。
“凝石!”吴吉反应不慢,立刻施展术法稳固脚下地面。
但苏尘莺的琴音已连绵响起,她指尖轻拢慢捻,曲音轻柔婉转,如同江南烟雨,朦胧梦幻。
然而,这美妙的琴音听在吴吉耳中,却化作了无尽的干扰。
时而让他心神恍惚,眼前出现重影;时而让他气血微微逆行,灵力运转滞涩;时而又觉得周身空气变得粘稠,阻力大增。
他空有一身力量,却仿佛陷入了沼泽,无论如何猛冲,总是被那无所不在的琴音带偏方向。
“大地震颤!”吴吉有些烦躁,猛地一跺脚,一股冲击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试图打断琴音。
苏尘莺却早已轻盈跃起,足尖在空气中轻点,仿佛凌波微步,同时琴音一变,从轻柔变得急促。
“叮叮咚咚!”
无数道无形的音刃随着琴音射出,切割在吴吉的石肤之上,发出“噼啪”的脆响。虽然无法破开他强大的防御,却打得他浑身生疼,更加烦躁。
吴吉怒吼连连,不断施展各种土系术法——地刺、落岩、流沙……试图限制苏尘莺的行动。
但苏尘莺的身法太过灵动,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琴音更是从未断绝,如同魔音灌耳,不断消磨着吴吉的心神和灵力。
吴吉久攻不下,心神被琴音所扰,越发焦躁,灵力消耗巨大,动作也开始变形。
然而,下一刻,琴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无比。
“七情乱心曲——惊惧!”
一道极其尖锐的音符,如同锥子般刺入吴吉识海。
他浑身剧震,动作猛地一僵,眼中出现片刻的茫然,护体灵光也剧烈地波动起来。
“嗡——!”
一道凝练无比的半月形音刃脱离琴身,快如闪电,瞬间斩在吴吉的胸膛之上。
“嘭!”
吴吉庞大的身躯被击得连连后退,虽然石肤未被彻底破开,但那透体而入的音波震荡力让他五脏六腑都如同移位,气血疯狂翻涌,再也压制不住,“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一时竟无法起身。
琴音戛然而止。
苏尘莺怀抱古琴,微微喘息,额角见汗,显然刚才那一击也消耗不小。
她看着跪地喘息的吴吉,轻声道:“吴师兄,承让了。”
吴吉努力调息了几下,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师妹音律之道厉害,俺输了,心服口服。”
台下众人这才从那场看似柔和实则凶险的音律交锋中回过神来,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执法长老宣布了结果:“庚字台,第七场,天心教苏尘莺,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