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无罪,为何要跪?

作品:《和离可以啊,但侯府祖母都归我

    翠儿瞬间就听懂了这话里的言外之意。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柳菀柔,眼底满是恐惧,她不能因着自己让爹娘小命不保。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尖声叫道:“今日之事与我家夫人无关,是奴婢看不惯侯夫人,不想让她治好张夫人立功,这才去偷药材的,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


    “奴婢愿以死谢罪,还请侯爷莫要为难我家夫人!”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猛地发力,一头狠狠撞向旁边的柱子!


    一声闷响,翠儿额角破裂,鲜血汩.汩涌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顷刻间便没了声息。


    满室皆惊。


    “翠儿!”柳菀柔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扑过去抱住翠儿的尸体,眼泪瞬间决堤,“你这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啊,有什么委屈不能说出来,非要走这条绝路……都是我不好,没有教好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可眼底却是得意。


    人死了,即便是沈青梧怀疑自己的用心也无用。


    沈青梧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难得有这么好的能让柳菀柔自食恶果的机会,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忠仆’护着她。


    “侯爷,此事分明有鬼,一个丫鬟怎么……”


    沈青梧的话还没说完,柳菀柔直接哭晕了过去。


    谢清淮见状,眼底满是心疼,将人搂在怀里:“菀柔!菀柔!”


    “沈青梧!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过是一点小事,你非要闹出人命,逼死了丫鬟,现在又气晕了菀柔!你的心肠何时变得如此狠毒硬冷,半点儿都比不上菀柔的善良!”


    等他抬头的时候,眼底满是怨恨。


    沈青梧懒得再多说一句话,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被谢清淮一把抓住了手腕。


    “药材呢?交出来!”谢清淮厉声命令。


    沈青梧勾了勾嘴角,眼底满是讥讽:“没有药材。”


    “什么?”


    “我说,根本没有所谓的比雪莲更珍贵的药材。”她重复了一遍,“那不过是底下人胡乱传的话,我从未承认过此事,侯爷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我院里搜。”


    翠儿已死,柳菀柔也想息事宁人,自然不会有人去彻查此事。


    “你敢戏耍于我!?”谢清淮愣住,随即暴怒,“先逼死人,又气晕菀柔,现在还信口雌黄!沈青梧,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他实在想不明白从前那乖巧的沈青梧,到底哪里去了!


    “跪下!”她怒喝。


    “我无罪,为何要跪?”沈青梧迎着他愤怒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翠儿是自尽,柳氏是自晕,与我何干?侯爷要屈打成招吗?”


    “好!好一张利嘴!我看你能硬到几时!”谢清淮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对着门外怒吼,“来人!请家法!夫人不敬主君,言行失德,杖责二十!”


    粗壮的婆子拿着刑杖应声而入,犹豫地看向沈青梧。


    “还愣着干什么!打!”谢清淮已是怒极。


    婆子不敢再迟疑,上前便要按住沈青梧。


    沈青梧直勾勾看着他,目光不曾闪躲,反倒叫谢清淮有些许心慌。


    “住手!”


    厉喝声突然传了进来,


    谢凛之大步踏入室内,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落在谢清淮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二弟真是好大的威风,治家无方,内帷不修,只会拿自己的发妻撒气。”


    “一个丫鬟自戕,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长辈晕倒?你不想着查清缘由,整顿家风,反倒要对当家主母动用私刑?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永宁侯无能!”


    “我更要问二弟一句,这深更半夜,你怎么在孀居的长辈屋里?”


    这话让谢清淮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的确偏爱柳菀柔,却也知道身份有别,不能将人放在明面上,更不能成为谢凛之攻击自己的方式。


    他强.压着火气,道:“兄长,此乃我院中私事。”


    “那又如何?”谢凛之挑眉,“我好歹也是侯府的人,总得为了侯府的颜面着想,多问两句也是应当的,不然二弟你,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非不分,动辄打杀,这永宁侯府只怕是要成为外人的饭后谈资了。”


    谢清淮的脸色铁青,心中对沈青梧的不满又多了两分。


    偏偏谢凛之再次开口:“不过既然二弟想要动家法,我这个做兄长的倒也想问问,沈氏究竟犯了哪条家法,竟让你如此动怒。”


    “我……”谢清淮一时语噎。


    此事本就是他勒令沈青梧取得天山雪莲而起的,要是让外人知道,只怕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他不想让谢凛之得知此事,却没想到一旁的沈青梧突然开口:“妾身无错,即便侯爷今日将这二十杖打下,妾身也绝不会认这莫须有的罪名,至于天山雪莲,侯爷要是想要,大可亲自跟兄长开口,妾身没办法要来!”


    她三言两语便将此事说了个清楚。


    “你……!”谢清淮气得眼前发黑,抬手又想动作。


    谢凛之却快他一步,身形微动,已隔在了他与沈青梧之间。


    他目光淡淡扫过谢清淮扬起的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二弟,不过是一株药材罢了,寻得到是心意,寻不到也非死罪,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将火气全撒在一个女子身上?”


    “再说了,那药材是被我得了,男女有别,弟妹自然不好跟我开口。”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那个装着天山雪莲的锦盒,在谢清淮面前晃了晃:“二弟若真想要,便按市价双倍,一万两银子,它便是你的了。”


    “一万两?!”谢清淮倒吸一口凉气。


    五千两已属高价,一万两简直是明抢。


    侯府虽有些银钱,却也不至于花这么大价钱去买一株天山雪莲。


    谢凛之见他脸色骤变,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方才在百草堂,柳氏的人可是将价格抬到了两万两,弟妹连眼睛都没眨,只可惜还是被人给截胡,怎么轮到你自己为母亲尽孝,就连一万两都舍不得了?看来二弟的孝心,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真金白银面前,便如此斤斤计较罢了。”


    “既然二弟不想要,那我便收走了。”


    话音落下,谢凛之倒是真的打算把锦盒给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