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绝无可能!
作品:《和离可以啊,但侯府祖母都归我》 沈青梧不过才皱了眉头看过去,便见来人已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柳菀柔特意穿了件素净的月白袄裙,眼角微红,更衬得她弱不禁风,只是如此,叫人一眼便觉得她受了委屈,心生怜惜。
春喜更是立刻警惕的站到了沈青梧的身前,横眉冷对:“我家夫人不需要你来赔罪,柳夫人还是快些请回吧。”
“夫人,妾身身子弱是多年的毛病了,没想到侯爷竟然为了妾身来斥责夫人,甚至还割腕取血,妾身听到此事,也觉得后怕,要是侯爷真的将此事办成了,妾身便是万死也受不起的。”柳菀柔丝毫不理会春喜的敌意,将手里的参汤放在桌上,柔声道,“这参汤是用上好的老参熬的,最是补气血,还请夫人务必喝下,不然妾身良心难安。”
沈青梧瞥了一眼那参汤,汤色浓郁,的确是上好的人参,可府里不该有这么好的东西才对。
除非是自己嫁妆里的那支老参!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柳菀柔哪里来的本事能动自己的嫁妆,分明就是谢清淮自作主张。
“夫人可是觉得这参汤有何不妥?这可是侯爷给妾身的,应当是千年老参,您放心喝就是。”柳菀柔见她并不肯喝,连声催促。
这么好的东西,她没有据为己有,反而给自己端过来?
她会如此好心?
沈青梧不信。
她坐直了身子,语气疏离:“柳夫人有心了,只可惜我身子虚,太医嘱咐了,虚不受补,这参汤贵重,我看还是留给小公子吧。”
“夫人这般说,可是不肯原谅妾身?”柳菀柔的柳菀柔笑容一僵,随即泫然欲泣,作势便要跪下,“妾身知道,自借住在侯府,我与烨儿给夫人添了不少的麻烦,可妾身今日真的是来赔罪的,倘若夫人不喝,便是不肯原谅妾身。”
“妾身便长跪不起,直到夫人消气为止。”
沈青梧蹙眉,实在不愿与她多做纠缠。
可想想她在谢清淮心里的地位,犹豫片刻,还是上手虚扶一下,语气间却带了些许的不耐烦:“柳夫人,我说了,不喝!”
她并未用力,甚至都没碰到柳菀柔。
谁知柳菀柔手腕一颤,惊呼一声,那碗竟直接摔在了地上,汤汁四溅,碗碟碎裂。
“夫人,您便是再厌弃妾身,也不能这般折辱妾身啊。”柳菀柔出声哭诉。
几乎是同时,房门被推开,谢清淮走了进来。
他本是受老夫人严命,不得不来探望沈青梧,做个表面功夫,却没想一进门就看到这般景象。
他就知道,沈青梧的可怜不过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老夫人对柳菀柔不满,如今没了人,她便暴露了本性。
他立刻出声喝道:“沈青梧,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青梧看到这一幕,便知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都不可能让谢清淮信服的,索性半个字也说,只坐在榻上,冷冷看着柳菀柔如何装模作样。
反倒是柳菀柔泪如雨下,立刻扑到谢清淮脚边,泣不成声:“侯爷!妾身只是想向夫人赔罪,不知为何惹恼了夫人,她竟将参汤打翻了……”
“妾身知道自己身份卑贱,入不得夫人的眼,既如此,我还是带着烨儿走吧,也省得在这里惹人心烦。”
她哭得柔弱,恨不得整个人依偎在谢清淮的身上,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沈青梧冷眼看着柳菀柔声泪俱下的表演,唇边凝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谢清淮见她不语,只当她是心虚,怒火更盛:“菀柔处处为你着想,你非但不领情,还这般折辱于她,看来我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立刻向菀柔赔罪!再将你库里的那些鲜亮头面拿出来,不然我还叫你去祠堂跪着!”
“赔罪?我为何要赔罪?”沈青梧听着他这理所当然的指责,越发觉得可笑。
看来是自己将谢清淮的胃口给养大了,这才叫他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提条件。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是她自己没有端稳,与我没有半分关系,要是这也要怪在我的头上,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还敢顶嘴!”谢清淮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觉怒火翻涌,“当着我的面你还如此嚣张,可见背地里都是怎么折磨人的!我再说最后一次!给菀柔赔罪!”
“谢清淮,你让我这个正室夫人,向一个无名无分借居府中的寡.妇道歉?这就是永宁侯府的规矩?”
沈青梧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眼神并不见半分畏惧,斩钉截铁:“绝无可能。”
“你!”
谢清淮被她这番话噎得面色铁青。
在他的眼里,沈青梧一直都是柔顺性子,从不会如此顶撞,如今却……
看来,还是自己往日太惯着她了。
谢清淮正要发作,怀中的柳菀柔突然捂住胸口,气息微弱地呻.吟:“侯爷,妾身心口好痛……”
说罢,她身子一软,恰到好处地昏厥在谢清淮怀中。
“菀柔!”谢清淮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打横抱起,狠狠瞪了沈青梧一眼,“毒妇!你最好祈祷菀柔不会有事,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抱着柳菀柔急匆匆离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留下。
沈青梧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仍是波澜不惊。
反倒是春喜,实在是看不下去,气得浑身发抖,抱怨道:“夫人!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奴婢看,侯爷分明就是瞎了眼,连这么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不如咱们去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我如今才是侯夫人,事事都让祖母替我做主,成了什么样子?”沈青梧语气淡淡,“再说了,侯爷护着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还没看惯吗?”
“夫人……”春喜的眼底满是心疼。
恰在此时,廊下传来了沉重的声音:“夫人可醒着?账目有些问题,我特意拿来让她看看。”
婆子问了两句,便将人给请了进来。
沈青梧还没开口,那婆子便已然跪在了地上,面色凝重:“夫人,账房这两日正审查这一年的账目,却发现近半年有几笔给梧桐院的用度支出含糊不清,数额又不小,奴婢们不敢擅作主张,特来问夫人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