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就躲在一个有钱人家的花园里面，他们去读书的路上，会给我带吃的。放假的时候，会带着我一起去城外玩。


    那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会陪他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城外响起了炮声……”


    凤清歌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育才中学发生血案，化为鬼窟，一直到昨天晚上，才被我们解决。


    这么多年来，凤清歌一直留在这里，不离不弃。


    “至少他们现在又恢复自由了。”我上前几步，拍拍凤清歌的肩膀安慰。


    她点点头，紧接着又说：“对了恩公大人，姓苏的那位仙子，让我带你去找她。”


    “她现在在哪？”


    “先前她用障眼法，隐匿行踪离开了育才中学，然后我带着她去了城外躲藏。”凤清歌解释道。


    “行，带我去找她吧。”我点头。


    凤清歌应了一声，打了个响指。


    就见外面有个轿子，晃晃悠悠地飞过来，停在教学楼跟前。


    乍一看，这轿子是凭空飘过来的。


    但仔细一看才能发现，轿子下面原来站着几只黄鼠狼。


    它们都是一副轿夫的打扮，满身腱子肉，正举起双手托着轿子。


    “请。”凤清歌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样会不会有些招摇？”我说。


    这大白天的，江城的人可不少。


    要是让人看到有黄鼠狼抬着轿子乱跑，那我估计得上新闻。


    “放心吧，别人看不到咱们的。”凤清歌淡淡一笑。


    我哦了一声，这才上了轿子。


    凤清歌跟在旁边，指尖轻动，便有一缕白烟飘出，笼罩在周围。


    这估计是某种妖法，能遮掩我们的踪迹。


    轿子升起，开始稳稳当当前进。


    “恩公大人，有件事我想问问。”在路上，凤清歌走在轿子旁边，轻声开口。


    我说：“不用这么叫我，我叫沈澈，你喊我名字就行。”


    “那……”凤清歌犹豫了一下，美眸眨了眨，回道：“我年纪比你要大，就斗胆喊你一声沈澈弟弟吧。”


    “随你。”我耸耸肩，淡淡一笑。


    而凤清歌盯着我，试探性地问道。“沈澈弟弟，你跟那位姓苏的仙子……是什么关系啊？”


    “算是夫妻。”我并未隐瞒。


    “夫妻！？”听到这话，凤清歌瞪大眼睛，惊愕出声。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


    凤清歌这反应，未免太大了。


    “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她……不太一样。”凤清歌喃喃道，“我没想到你跟她会是夫妻。”


    听到这话，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嗯……她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鬼，哪怕以我的眼力，也看不出她是什么。”凤清歌一脸认真。


    妖物的五感，往往比人类要强。


    但以凤清歌的五感，都看不出苏雨棠是什么，足以可见她的特别之处。


    “而沈澈弟弟你是个活人，你和她之间，不像是会有交集的样子，所以我觉得比较奇怪……”


    说到这，凤清歌顿了顿，又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该揣测你们的私事。”


    “没事。”我摆摆手，也不免陷入了沉思。


    关于苏雨棠的底细，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如今唯一知道的，是她与遗迹有关。


    或许，我也该找个机会问问……


    四周有白雾掩盖，看不太清楚景象，但勉强可以看出，轿子的速度特别快。


    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轿子停了下来。


    白雾散去，我看到周围是一片山林。


    而就在面前一个阴暗的山洼里面，正静静停放着一口黑棺。


    “我先走了，在山下等你。”凤清歌说了这么一句，就带着轿子，退出山林。


    我上前走到黑棺边，就见一缕缕红色气息从中飘了出来。


    在黑棺边，缓缓化为苏雨棠的模样。


    她扫了我一眼，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能好。”我说。


    说来也是挺奇怪的，我之前强行操控地脉，身上崩裂了那么多伤口，失血很多。


    若是换做平常人的话，当场昏死过去都有可能。


    但我只是缓了一段时间，就恢复了正常，甚至现在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愈合了。


    苏雨棠抓起我的手，仔细盯着，表情特别认真。


    看了好一会，她才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澈，你果然很不一样。”


    说着顿了顿，她又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之前为何伤势会突然加重吗？”


    “为什么？”提起此事我倒是很好奇。


    上次与李应斗法，我们两个都受了伤。


    我的伤很快就好了，但她的伤却是越休养越严重。


    这让我有些费解。


    “因为你的因果。”苏雨棠回答道。


    “我的因果？”


    “嗯，我很特殊，世间极少有人能承受我身上的因果。


    别说是跟我结婚了，就算跟我牵扯上一点关系，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


    苏雨棠盯着我，认真说了起来，


    “我曾经以为，你与我成婚，很可能会折寿，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帮你抵住这种因果。


    但后来我意识到，是我想太多了。


    你根本就不怕我身上背负的因果，而且恰恰相反，现在是我……承受不住你带来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