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谭林惊才绝艳的八股文

作品:《绑定傻白甜系统?但她纯恶女啊!

    沈秋来只觉脑子嗡嗡作响。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竟害得顾长安断子绝孙了?


    她指着他的胳膊,“再把一次脉!不过是落水,怎会?”


    府医哆哆嗦嗦伸手,随即叩首。


    “小姐,七殿下本就先天不足,再加上身子损伤严重,子嗣之事……”他欲言又止。


    沈秋来只觉眼前一黑,“怎会如此?”


    她只是想让他长长记性,没想到他会因此……


    于男子而言,这可是天大的事。


    顾长安的手指蜷了蜷,抬头看她,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低声安抚。


    “沈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我本就不讨小孩喜欢,在冷宫时,也从未敢奢求娶妻,于我而言,有或没有,都没任何区别。”


    沈秋来还是不信,她的视线落在府医两鬓斑白的发上。


    她有记忆起,这位徐郎中便在长公主府了。


    顾惊鸿很信任他,平日也是他为她诊脉。


    医术没问题,也不会被人买通了诓骗她,那此事便是真的了。


    她竟害的顾长安再难有嗣?


    他笑了笑,道,“沈妹妹不必自责,我身子本就有恙,或许早便不能生育,这次也只是碰巧。”


    沈秋来瞧着他的眼神格外复杂,她开口,“都退下!”


    不过片刻,房中便只剩下二人了。


    她缓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将人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她垂头看他,意味不明,“你可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顾长安微愣,他知晓她说的是皇位。


    他定定看着她,眼里像是带着小勾子。


    “沈妹妹想让我肖想吗?”他反问。


    沈秋来打量着他,“若你想,我会帮你。”


    顾长安低低的笑了,“我想!我想将曾经欺辱我的那些人,一个个踩在脚下!”


    沈秋来有些诧异,她倒是第一次瞧见他露出爪牙的模样。


    只是可惜,还是不太凶,像一只被欺负极了才伸出爪子的……小奶猫。


    “好,知道了。”她退后一步,“我害你不能再有子嗣,便用那个位置还你,但我要你永远记住,是谁将你送上去的。”


    她眉头轻挑,挑衅意味十足。


    “我能送你上去,便能将你拉下来,狼心狗肺之辈,我容不下。”


    说完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是只猫,可是只利爪还没拔光的猫,倒是有趣。


    直至不见她的身影,顾长安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他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里没了泥。


    人的野心好似永远是无限的,开始他只是想从冷宫出来。


    之后想跟在神明的身后,仰望她。


    可如今,他已生了想站在她身边的妄念。


    “妄念吗?”


    他的声音很轻,悄无声息在这个午后消散。


    ……


    谭溯趁人不备,溜进了佛堂。


    烛影之间,谭林随意躺在地上,睡的正熟。


    瞧见他这模样,谭溯哪哪儿都是气。


    他左右瞧了一眼,确定此处没人后,他抬脚欲踹。


    视线落在他与他极其相似的面庞上时,他堪堪收回了脚。


    “爹!”


    谭林皱眉侧身继续睡。


    谭溯声音更高,“爹!”


    他一惊,下意识坐起身,“今日的佛经我已誊抄完了,待会便能……”


    察觉不对,他抬头,瞧见是自己儿子后,他松了一口气。


    “你来此做甚?”说着他收回了手。


    谭溯顺着他方才指的方向看去,宣纸上的黑字带着一股凌厉劲。


    他转头瞧着谭林,只见他又瘫在了地上,眼神涣散。


    哪怕这是自己亲爹,他都不敢信这人是曾经的榜眼。


    谭溯恨铁不成钢道,“你在外头包养外室便罢了,怎的还闹到府上了?殿下本就看我不爽!”


    谭林轻笑,“你以为我不玩女子,长公主便瞧得上你我父子二人了?何苦骗自己?你不招待见,也不是因为我。”


    谭溯紧咬着牙,“真不敢信,你这样的人怎能写出那般惊才绝艳的八股文!”


    谭林仰头大笑,直至眼泪流出。


    “我此生做过最错的事,便是那日在郑首辅的宴席上瞧见了长公主,若我不当这驸马,朝堂之上,未曾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谭溯冷冷道,“既在女子的肚皮上吃过一次亏,这次怎的还不长记性?”


    谭林怒吼道,“你怎的就是听不懂!你看那沈秋来,只因她是沈临渊的女儿,她便待她如珍如宝,你怪我有何用?你还不如去问问沈临渊能否收你为义子!”


    他气的手抖,“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谭林深深看了他一眼,“永远不要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然便会和我一个下场。”


    说完,他闭上了眼。


    谭溯居高临下道,“我不会变成你,再写一次八股文,要比你科考时写的那份还惊艳。”


    谭林未动,不知听没听见。


    他强忍着怒意,“事成之后,有五十两金的报酬,到时你想如何挥霍都可。”


    ……


    白露收残月。


    沈秋来猛的坐起身,额上一层细汗。


    金菊忙上前为她擦拭,担忧询问,“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她眼神发空,“我梦见顾长安那未能出世的孩子追在我的身后,问我,为何不让他诞生,为何要害他的命。”


    沈秋来双手交叠,这才惊觉不知何时,手心已湿透。


    金菊低声安抚,“小姐,梦是假的,若是没有您七殿下怕是还在冷宫,他那身子早晚也会坏。”


    “再说,就是生下来,他也不一定护得住,您将他从冷宫带出,让他如今能站在人前接受旁人叩首,便已是莫大的恩赐。”


    “只是没有孩子罢了,他得到的可是之前奢求不得的东西。”


    她声音很低,“我知道,若没命的是他倒也罢,可偏偏是孩子。”


    金菊蹲在她的床榻边,低声安抚,“小姐,若当日他不死,出事的怕就是长公主殿下了,小姐,那是权势逼人太甚。”


    沈秋来喃喃,“没错,无论如何,我要干娘活。”


    渐渐的,她冷静了下来。


    金菊也随即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小姐,郑首辅死在府中的事已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