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骑驴还是骑马?
作品:《埋尸变强,我一人屠国》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和惊叹。
“都…都杀了?!”
“我的天老爷!五个!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这位好汉!真乃神人也!”
“柳爷的头!柳爷的头抢回来了!”
不知是谁先看到了被陈默拿在手中、用布粗略盖着的柳乘风的头,喊了一嗓子。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刚刚升腾起的激昂情绪又迅速被肃穆所取代。
钱八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挥着拳头,仿佛刚才出手的是他自己一样。
孙跛子则暗自松了口气,快速扫视了一圈战场。
陈爷身上连点皮都没破,下手还是那么利落。
柳萍的目光则是在父亲的头颅和陈默的背影之间来回移动。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是感谢?还是疑问?
可最终,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头是抢回来了,可爹…终究是回不来了。
陈默转过身,目光扫过情绪激动的众人,抬手虚按了一下,嘈杂声立刻低了下去。
“先把柳前辈,好好送走。”
众人立刻响应,几个汉子小心翼翼围上前来,眼眶泛红。
“对!对!送柳爷!”
“入土为安!”
他们牵来了那五匹无主的战马,捡起了马匪掉落在地上的兵刃,它们可是真正的兵器,绝对好过自己手中的农具。
一群人沉默地跟着陈默,再次回到了那片刚刚挖好的墓穴旁。
这一次,气氛更加庄重。
柳萍强忍泪水,亲自上前,与陈默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头颅与身躯缝合、整理妥当。
随后,他们和另外几名镇民一起,将棺盖缓缓合上,然后抬起棺材,稳稳地放入墓穴之中。
黄土洒落,棺椁被逐渐掩埋,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属于柳乘风的轻盈力量,正在迅速变得更加充沛。
之前那些零碎的感悟迅速整合,化为了他自身切实的底蕴。
虽未达到柳乘风生前的十成火候,但八九成的精髓,已然掌握。
葬魂诀微微运转,柳乘风那份“守住镇子”的念想,也似乎随着这最后一程的走完,变得平缓了一些,更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魂魄之中。
所有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只剩下泥土落下的沙沙声和压抑的啜泣。
一座简单的石碑被立起,上面刻着“柳乘风”三个字。
陈默站在原地,望着那簇新的坟头,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沉声问道:“那些马匪的老巢,在何处?离这里多远?有多少人手,布置如何?”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镇民立刻上前一步,指着西北方向:
“回好汉的话,离这三门镇往西北约莫七八里地,有个野人沟。那帮杀才就在沟里占了个废弃的土围子,易守难攻,人不少,估摸着得有三十多号能打的。而且…”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忌惮:
“平日里除了固定的岗哨,他们还放出了哨马巡视周边,我们之前组织人手想去救人,连沟口都没摸进去就被发现了,折了好几个弟兄!”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显然对那土围子的险恶记忆犹新。
就在众人商议如何对付野人沟的马匪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着一阵略显慌乱的马蹄踏地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钱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一匹高大的棕毛战马。
他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扯着缰绳,那马似乎不太服管,不耐烦地甩着脑袋,踏着碎步,钱八整个人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看着随时会栽下来,样子颇为滑稽。
“嘿!你他娘的干啥呢?!”孙跛子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骂道:“显你能是吧?不会骑就别瞎逞能,摔不死你!”
钱八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有些尴尬,脸涨得通红,努力稳住身形,嘴上却不服输:
“孙爷你别小瞧人!我钱八以前也是走南闯北贩货的,骑了十来年的驴!这骑马…骑马跟骑驴差不多!不就是个畜牲嘛!拽缰绳,夹腿!我会!”
他嘴上说着会,身体却僵硬的厉害,明显对这高头大马很是生疏,远不如驾驭相对温顺的毛驴那般得心应手。
随后他又拍了拍马脖子:
“再说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战马!比驴厉害多了,跑得快,耐力足!肯定能派上用场!”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马鞍旁挂着的一个行囊里摸索起来,正是之前他被黑店抢去,后来又因被陈默救出而得以拿回的行囊。
他掏摸了几下,竟然从里面抽出一把保养得还算不错的军用弩!
弩身透着冷硬的光泽,一看就不是民间寻常货色。
钱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个…这个是我以前花大价钱,托了不少关系才弄来的官弩,一直藏着防身用的…之前被那帮黑心的抢了去,幸亏陈爷又给拿回来了。”
他将弩小心地抱在怀里,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露出了罕见的正色,看向陈默:
“陈爷,后面的事,算我钱八一个!别的本事没有,骑个马,在远处用这玩意儿阴人,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柳爷的仇,也有我一份!”
周围的镇民看着他这副模样,虽然敬佩他的勇气,但看他那在马背上笨拙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暗自摇头,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太靠谱。
唯有陈默,看着钱八那努力挺直腰板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这家伙,虽然看着滑稽,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也能豁出去跟着拼命,这份心性还不错。
钱八抱着那架官弩,稳了稳身形,脸色更加严肃了几分,继续补充道:
“对了,陈爷!还有一桩事!”
他指了指村民手中来自刚刚那伙马匪的兵刃:“您看他们的刀,都是官府的制式!寻常土匪可用不起这等好东西!这帮杀才背后,肯定有官府的人撑腰!”
陈默闻言,目光扫过那些兵器。
他一个穿越者,哪里分得清什么制式不制式,只是觉得这些刀枪确实打造精良,远比镇民们手里的柴刀草叉锋利坚韧。
不过,他面上自然不会显露分毫,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
而周围的镇民们听到钱八这话,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甚至有些憋屈。
他们和马匪厮杀过不止一次,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兵甲犀利?
每一次短兵相接,他们手里的柴刀草叉碰上对方那精良的腰刀,往往都是一个照面就被砍断崩口,不知多少乡亲因此丧命。
此刻被钱八再次点出来,那种装备上被彻底碾压的无力感又一次涌上心头,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哼。”
陈默冷哼一声,打破了这沉闷。
“管他背后是人是鬼,管他拿的是官刀还是神兵。”
“我只知道,他们该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愤怒、或恐惧、或期盼的脸。
“无所谓,我会出手。”
“你们,想报仇的……跟上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