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莲的小聪明
作品:《埋尸变强,我一人屠国》 “……谁指使的?”陈默的刀锋依然没有离开王智的脖子。
“陆…陆明!”王智疼得声音发颤,断指处的血还在流,“是帝都来的…听说是京里某位太尉的门下…具体是哪位,我真不知道!他只说替大人办事…要买林朔死在牢里…”
他喘着粗气,试图为自己开脱,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委屈和不理解:
“那林朔本就是谋反的重犯,流放到这鬼地方,横竖都是个死!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提前送了他一程,拿了点辛苦钱…好汉,就为了这么个迟早要死的罪囚,何必…何必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啊?”
陈默听着他这番毫无廉耻的辩白,尤其是想到他刚才为了活命甚至主动提出可以出卖亲哥,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
“问完了。”陈默的声音冷硬如铁。
王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绝望地瞪大了眼睛:“不!”
陈默没有再给王智任何废话的机会,捂住他嘴的手向上一抬,迫使对方下巴扬起,露出整个咽喉。
然后陈默持刀的手腕猛地横向一拉!
锋利的刀尖切开了王智的喉管和颈动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床榻。
王智徒劳地挣扎着,双脚蹬踹着锦被,最终彻底瘫软了下去,没了声息。
尽管陈默捂得严实,但王智临死前挣扎的动静和那声短促的闷响,在寂静的清晨还是显得过于清晰了。
果然,门外很快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略显警惕的男人声音响起了:“王公子?里头什么动静?没事吧?”
门外的护院显然是被刚才的声响惊动了。
就在此刻,那一直紧闭双眼装死的女孩忽然动了。
她轻轻挣了一下被孙跛子按住的肩膀,示意他松开一些。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孙跛子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这女孩,注意到她眼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急于自保,不似要挣扎。
随后孙跛子又看了一眼陈默,见陈默也微微点头,他这才稍稍松开了捂着女孩嘴巴的手,但另一只手仍戒备地抓着她的肩膀。
女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刚被吵醒的慵懒和不耐烦,朝着门外喊道:
“嚷嚷什么呀!王公子喝多了,刚起身不稳当,撞了下桌子,正和我……睡回笼觉呢,别吵了!”
她的声音娇嫩,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沙哑和嗔怪,听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被吵醒的小姑娘在发脾气。
门外的护院显然信了,甚至还嘀咕了句,带着点猥琐的笑意:“嘿,这小书生还挺能折腾…”随后脚步声便渐渐远去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女孩才松了口气,小小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但依旧老老实实被孙跛子钳制着。
她偷偷瞥了一眼床上王智的尸体和面无表情擦着刀上血迹的陈默,心里明镜似的。
这两人是狠人,杀人不眨眼,但目标明确,只杀该杀之人。刚才那些对话她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似乎是为了一个被冤枉害死的教头来报仇的。
这世道,冤死的人多了,有几个人会为了他人报仇的?还是这种不死不休的报法。
她帮忙,一是怕这两人觉得她碍事,顺手灭口;二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毫无缘由滥杀无辜的恶徒,她自认有点小聪明,觉得这种时候示好比抵抗更可能活命。
三来…她心底某处,对这俩阎王般的人物,竟生出了一丝极淡的,荒谬的认同,尽管她对此并无自觉。
随后,她重新低下头,缩着肩膀,努力摆出最顺从的姿态,轻声细气地再次开口:
“两位好汉…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你们办完事,能放过我吗?”
陈默看着那努力缩成一团,却仍强作镇定与他们周旋的女孩,眼神里那股杀意略微消散了些。
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有几分胆色和急智,在这腌臜地方讨生活,确实不容易。
他收起擦净的短刀,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答道:“…小莲。”
“小莲,”陈默重复了一遍,接着问了个让孙跛子都侧目的问题。
“在这地方,你们挣的钱,能自己攒下些吗?还是都得上交?我是说,若得了些意外之财,有办法藏住,不被嬷嬷、龟公他们搜刮去吗?”
小莲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嬷嬷…抽大头,但若客人私下赏些首饰碎银,藏得紧些…也能留点…”她不明白这杀神问这个做什么。
陈默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他走到王智散落在桌上的包袱旁,打开看了看,里面果然有些银两银票和散碎铜钱,对于小莲这种在嬷嬷手下的女子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
他掂量了一下,取出钱财用一块布包好,走回来塞到了小莲手里。
“这些你拿着,藏好。算是你刚才机灵,还有…闭紧嘴的报酬。”
小莲握着那沉甸甸的小布包,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陈默,又看看手里的钱,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杀了人,不但不杀她灭口,居然还给她钱?
“老孙,”陈默转向孙跛子,“找点东西,把她捆在床脚,嘴也堵上。”
孙跛子没有质疑,只是嗯了一声,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很快找来几条衣带和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布。
小莲兀的没有理解,但是仔细一想,又明白了陈默的意图。
被捆起来,等事发之后,她就能最大程度地撇清关系,甚至可以因为受害者的身份而少受些盘问和牵连。
至于手里这笔钱,若是藏得好,或许真能成为她将来脱离苦海的希望。
她看着陈默,眼神复杂,低声道:“…谢谢好汉。”
陈默最后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交代:“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个自称‘报怨人’的家伙,来杀人夺财,你差点被灭口。刚才忽悠护院的话,是被我们拿刀逼着说的。记住了?”
“记住了。”小莲用力点头,“报怨人…杀人夺财…”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将这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待小莲把布包藏好,孙跛子便将小莲的双手反剪到床柱上,用衣带捆紧,又用块布松松地塞住了她的嘴,确保她既能呼吸,又不至于轻易吐掉或发出太大声音。
做完这一切,两人便不再停留,就像是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客房,只留下被捆住的小莲和床上逐渐冰冷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