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卡梅尔。”


    菲尼克斯轻轻拍打卡梅尔的肩膀，卡梅尔梦境被打断，停在了那句话上。


    “菲尼克斯，你是我的……”


    卡梅尔还沉浸在梦中，小声嘟囔，菲尼克斯侧耳倾听，笑了，俯身轻吻卡梅尔的唇瓣，声音在耳边厮磨。


    “好，我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菲尼克斯抱起卡梅尔，放在洗漱台前，卡梅尔光脚踩在菲尼克斯脚面，掬水洗了把脸，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他把菲尼克斯赶出卫生间，面无表情刷牙，菲尼克斯宠溺的话语回荡在脑中，耳根悄然变得通红。


    卡梅尔洗漱完下楼，跟菲尼克斯交换了个白桃味的早安吻。


    “换新口味了。”菲尼克斯笑了笑，将饮品递给卡梅尔。


    “今天有些事，去趟图勒赫塔，要不要我去接你下班？”


    卡梅尔摇摇头，眉头微蹙，“检查精神力吗？我能去吗？”


    菲尼克斯抱歉一笑，“还不能，图勒赫比较特殊，审批之后也不一定能同意雌虫进入。”


    “如果你好奇的话，可以闯闯看，不过希望我不会收到安全局的电话，通知我我亲爱的雌君因为擅闯需要我去捞你。”菲尼克斯半开玩笑道。


    卡梅尔耸耸肩，明白了图勒赫的重要性，退了一步，“那你检查完把报告带回来，这个不许瞒我。”


    “收到，长官。”


    菲尼克斯调笑了一句，为卡梅尔整理好衣襟，随他一同出门。


    两虫在门前分别，登上别墅两端的飞行器，菲尼克斯望着卡梅尔的背影，如同往日送他上班一样目送他离开。


    飞行器停在图勒赫塔门口，白日里的塔面看着多了几分冷意，闪着寒光，菲尼克斯通过安检直达地下，换上了实验服。


    “上次的试验报告呢？我不是说发我终端吗？”菲尼克斯看向旁边的助手。


    “抱歉，两日前仪器设备受到损坏，实验数据缺失，需要重新进行试验，老师说先不要打扰您。”助手神情有些局促，匆忙解释。


    菲尼克斯脚步顿住，“尼尔回来了？他现在在办公室吗？”


    他拿出光脑发了几条消息，鞋头一转走向另一条通道。


    地下布满了各种仪器和实验室，每一只路过的虫都穿着实验服神色匆匆，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毫无例外的，这里全都是雄虫。


    “好久不见，尼尔叔叔，您身体好些了吗？”


    菲尼克斯与尼尔拥抱了一下，雄虫的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唯有发丝中的几抹银白昭示着他的年龄，雄虫气息温润，宛如一坛上好的佳酿，愈发地彰显韵味。


    “好久不见，菲尼克斯，替我跟你雄父问好，过几天我去找他叙叙旧。”尼尔轻咳两声，端起桌上的药喝了几口，“都是些老毛病了，别担心。”


    尼尔拿出一颗糖果迅速塞进嘴里，目光狡黠地冲菲尼克斯眨眨眼，“你可要替我瞒住了。”


    菲尼克斯无奈收回手，“尼尔叔叔，真的最后一次了。”


    尼尔笑眯起眼，举手妥协。


    助手敲门进来，提醒菲尼克斯准备进行检查。


    “走吧，带你去检查。”尼尔恢复正色，拿起桌上的资料走在前面。


    检查室充斥着药水的味道，白炽的灯光打在金属墙壁上，检查员引导菲尼克斯进行消毒更衣，坐在仪器上。


    贴片链接在身体各处，脑袋被金属圆圈箍住，菲尼克斯集中精力在面前屏幕上，将精神力缓慢稳定释放，尼尔站在一旁观察分析着数据，眉头蹙起，身体不自觉往前凑近。


    他拿起工具在菲尼克斯面前投射文字，指尖在控制面板敲打几下，菲尼克斯缓缓进入里面一个更加密闭的房间。


    【菲尼克斯，全力释放精神力，持续五秒。】


    菲尼克斯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嘴唇，忽视掉精神海那一丝疼痛，轻吸口气，绷起身体不再压抑，全力释放着他的精神力。


    仪器上的曲线数值猛然变得尖锐，叫嚣着菲尼克斯精神力的异常。


    【停下，菲尼克斯，立刻。】


    菲尼克斯收回精神力，面色苍白，额角流下几滴冷汗。


    大门打开，菲尼克斯回到外面，检查员上前为他注射了一剂药剂。


    尼尔递上一管营养液，面容严峻，“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菲尼克斯活动活动脖子，揉了揉眉心，“还好吧，大概也就一个星期不到，很严重吗？”


    尼尔将检查报告递给菲尼克斯，沉默不语。


    菲尼克斯直接翻到了结论那页——精神力中度异常。


    嘶，这下不好跟卡梅尔交代了。


    拍了张照片，菲尼克斯将报告收起来，讪笑两声，准备向尼尔求情。


    “尼尔叔叔，您看您从小就宠我，这次也先帮我瞒住雌父好不好。”


    菲尼克斯可怜巴巴的望着尼尔，怎奈姜还是老的辣，尼尔在这事上向来十分有原则，面对菲尼克斯的求情无动于衷。


    “我都帮您隐瞒了，您就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尼尔无法，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他走到实验柜旁边，拿出几瓶没有贴标签的药瓶，放到菲尼克斯面前。


    “这就是新研制的药？”


    菲尼克斯倒出一粒，端详着说明书。


    真是太久没过来了，错过这么多事，菲尼克斯想着，决定腾出时间参与下一次的试验。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外面潇洒，估计早就把我们这群老家伙忘脑后了。”尼尔玩笑道。


    “瞧您说的，下次放假我一定过来。”


    “这个药一天三次，一次一粒，吃一周再来重新检查。”尼尔将药打包好，“别忘了记录，小部长。”


    出了门，两虫在走廊尽头分别，菲尼克斯重新换上防护服，进入实验室。


    “实验记录传给我。”


    护目镜反射出控制面板的蓝光，手套滑过按键，雄虫身体的各项数据显现在屏幕上，红线不规则地此起彼伏跳动着，旁边是志愿者的资料，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奥斯汀·菲尼克斯。


    少年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二十岁刚成年的菲尼克斯凭借一腔热血，过五关斩六将，靠自己实力在一众资历深厚的研究员中成功当选了部长。


    “我将始终牢记自己的职责，致力于为虫族，为研究院奉献终身。”


    作为虫族的皇子和研究员，菲尼克斯身先士卒，在刚加入实验室时就主动请缨成为了一名志愿者。


    “近期雄虫精神力波动与增长幅度有明显提高，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菲尼克斯翻着本月数据记录，“啧”了一声，“不对吧，上一批药物维持时间这么短吗？”


    助手擦了擦汗，“理论上是可以维持三个月左右的，但投入生产时出现了失误，有虫恶意篡改数据导致药效缩短。”


    试管猛地撞在仪器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失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跟我报告！”


    “希伦部长说您最近太忙，下令让我对您保密。”助手解释道。


    菲尼克斯转过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一年多的助手，“乔迪，你也跟了我挺长时间了，如果现在你还不能分清你的上司是谁的话，那我就要考虑换助手了。”


    “是，是，我明白了。”


    部长希伦一向与菲尼克斯不太合得来，或者说他与研究院绝大多数研究员都有过大大小小的冲突。


    在菲尼克斯看来，希伦的某些想法实在过于激进，性格也阴晴不定，能走到这步还没被揍死全靠他过硬的实力和研究院明里暗里的保护。


    “这是最后一次。”菲尼克斯提醒道，随即扭过身继续研究实验数据。


    乔迪低着头，像在忏悔，可眼中却浮现出几抹怨念。


    药物研制是场大工程，菲尼克斯再天才也做不到独立完成，好在他来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研究团队，无需从头开始计划，只是菲尼克斯倒成了中途加入的那个。


    复杂的记录一眼望不到头，菲尼克斯苦笑，心道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他加入工作群聊，打了个招呼，今日他来的突然，没提前通知其他成员，成员凑不齐，于是组长另选了个开会日期。


    菲尼克斯将审批报告私发给组长，翻阅着成员列表，看到希伦名字时指尖一顿，不禁有些头疼。


    收起光脑，菲尼克斯飞快翻阅着记录，时不时勾画标记几处，操作台上模拟实验仍在进行，药剂的化合反应与台面蓝光交相辉映，投在菲尼克斯脸上，滴答声在寂静的室内回响。


    期间有工作虫敲门送过一次饭，但菲尼克斯忙着工作没顾上吃，他记录下各项问题与修改意见，给组长打了个电话。


    那头不知在忙还是没听见，始终没接，菲尼克斯留了个言，起身活动身体。


    “滴——”


    机器又一次发出实验失败的提示音，已经第五次了，菲尼克斯写完实验记录，脑子分析着数据。这场实验卡在了一个节点，他无法排除究竟是用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的。


    看了眼时间，菲尼克斯没再急着进行下一次模拟，他关掉仪器，锁门离开。


    累死我了这周，可算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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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