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宋诩真是个色胚?
作品:《前夫说他哥绝嗣,可我俩娃都七岁了》 可一想到顾津元对她所做的一切,沈星染到嘴边的求饶妥协又狠狠咽了回去。
是了。
她宁可孤注一掷被他杀死,也不要在顾家的泥塘里挣扎一辈子!
两人陷入僵持。
无声对峙间,她眼底似有一股火焰,明明已经直面死亡,却越烧越旺。
宋诩沉着眼,见她脸色越来越青,却愣是没有露出半丝求饶的神色。
就在她命悬一线的瞬间,手上的力道忽然松开!
沈星染猛烈咳嗽,呛出了眼泪,心中却是暗自庆幸。
她,赌赢了!
在宋诩还没开口之前,她哑着嗓子道,“多谢大皇子不杀之……”
恩字未尽,宋诩突然长指伸出。
轻轻一挑。
腰间素色的系带突然松开,沈星染顿觉胸前一凉,面色骤变。
“你——!”
长指不轻不重,点住了她的穴道。
沈星染一双杏眸睁大,素净的容颜煞白,眼底闪过一抹少见的惊慌。
“你想干什么!?”
一抬眸,就对上宋诩肆意狂妄的黑瞳。
“既然顾二夫人做好了宁死不屈的准备,那就让本皇子好好尝尝,这贞洁烈女,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吧……”
长臂一伸,瞬间将动弹不得的她困在他与檀木茶案之间。
男子的阳刚气息带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将她裹挟而入。
素衣顷刻间滑落肩膀,露出一节淡粉的肚兜和大片雪肌,如她此刻的脸色一样。
莹白,诱人,无措。
“放开我!!”
后背被迫抵在冰凉的茶案上,与眼前男人灼烫的呼吸形成强烈反差。
沈星染浑身僵硬,脖颈后仰,勾勒的妖娆曲线,在男性气息刻意吹拂下,浮出一颗颗明显的战栗。
这……难道她判断错误,宋诩真如传闻那般,是个凶戾色胚纨绔??
“知道怕了,嗯?”
“忘了告诉你,本皇子最讨厌被人威胁。”
宋诩低沉的嗓音如从地狱传来,将沈星染的理智拽回。
不对!
她视线无声扫过他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真正的登徒子,岂会这么规矩?还不得趁机摸上两把过过瘾!
察觉这一点,沈星染也冷静了些。
“大皇子太冲动了,我对你其实并无恶意。”她嘴上说得平静,声音却有明显的颤抖。
“无恶意?”宋诩被她气笑了,“今日我帮了你数回,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威胁,挑衅,抓我儿子……”面具下每吐出一个字,他的脸就朝她靠近一寸,“这也叫无恶意?”
沈星染自觉理亏,只是今日得知的真相太过惊骇,宋诩此人又高深莫测,她只能出此下策。
“臣妇此举不过是自保,当然,我相信以大皇子的英明睿智,我俩之间绝不会走到那番田地。”
因为害怕,沈星染语速极快,“不论外面的人怎么传,臣妇知道,大皇子绝不是好色之人。”
他的行为虽然亲昵暧昧,可仔细看下来,自始至终留有余地,甚至,连她的半寸肌肤都没有触碰到。
“呵呵。”
先兵后礼。
这女人全然不按牌理出牌,与那些矫揉造作的莺莺燕燕确实不同。
难怪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宁远侯府,能在她手中撑这么久……
“看来沈太傅的确生了一个好女儿。”
明明那么狼狈,可一双泛红的杏眸水莹莹的,反衬得她花容葳蕤生光。
尤其瞳孔深处,那股子隐忍的坚韧,总觉得似曾相识。
沈星染本就长得极美。
五官精致柔媚,又生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若非身着艳色,定然风情万种。
不过,他并不好女色。
更不可能因为容貌对她动心。
“那你倒是说说,本皇子在你眼里,是怎样的人?”
“大皇子是与我目标一致的人!”没有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沈星染强撑虚软的双腿,勉强站直。
“我给大皇子准备的诚意,在我衣兜里,你先看看,咱们再谈。”有了缓和的余地,她毫不犹豫祭出筹码。
闻言,宋诩抬起眼来,深邃的黑眸多了一分探究,他抬指解开了她的穴道。
沈星染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如刚刚那杯沏好的茶一般,轻推到他跟前。
“还请大皇子笑纳。”
对上那双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宋诩恍惚了一瞬,垂眸低吟,“雪莲果?”
她居然猜到了他今日来此的目的。
仿佛能听到他心中所想,沈星染轻笑,“大皇子假意吐血,不就是想把宁远侯他们支开,好让你的人潜入后院找东西吗?只不过你准备的番茄酱汁时间放得太久了,颜色不太对。”
见宋诩不悦眯起眼,她又故作轻松道,“人人皆知雪莲果对大皇子的腿有大用,您想要也在情理之中。可惜我也只得一颗,若是效果不显著,我那还有不少养伤的好药材,任君挑选。”
宋诩慢慢收敛了情绪,淡然抬眼,恢复了最初的冷戾,“说,你想要什么?”
他不会傻到认为她无欲无求。
他一个毁容残废又绝嗣的纨绔皇子,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沈星染暗暗吁了口气,悄然拉起外衫,系好腰带,仿佛刚刚狼狈的人不曾存在过。
“我说了,我与大皇子目的一致,这些东西于你有益,于我的愿望达成便也有益。”
即便他处于下风,他都是安皇后和庆帝的嫡长子,亦是宁贵妃和秦王最有威胁的对手。
顾家与宁贵妃分不开,而沈家是天子近臣,就日瞻云,只能保持中立。
那她就只能投向他和安皇后。
借势而为,伺机报仇!
她直视宋诩的黑眸,毫不避讳显露她眼底的恨意,“只要大皇子相信,我会成为你除掉顾家最锋利的一柄剑。”
宋诩沉眼凝视她许久。
“阿尧呢?”
沈星染郑重开口,“皇长孙福泽深厚,定会平安。”
宋诩啪地一下盖上锦盒。
“想要当我的剑,那就先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是答应了?
可沈星染还没来得及高兴,宋诩修长的手指忽然勾住她的下颌。
嗓音似笑非笑,带着恶意和嘲弄,“当然,若是被我发现,你这把剑钝了锈了,那我就如了顾家人的愿,让顾谨年兼祧两房,成其美事。”
沈星染一怔,顿时柳眉倒竖。
他这是捏住了她的软肋,报她刚刚威胁他的仇呢!
睚眦必报的小气鬼!
“大皇子,顾将军派人来请。”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邹远尖细的声音。
宋诩俯视着气红了眼的她,若无其事笑问。
“一起去吗?顾二夫人。”
……
门缓缓打开,沈星染推着宋诩出来。
庞嬷嬷眼尖瞥见沈星染脖颈上一抹诡异的暗红,眸底露出鄙夷之色。
她对着宋诩行了一礼,朝身后两名侍卫打了个手势,“老奴奉世子之命,把二夫人押到清风苑问话。”
两人气势汹汹朝沈星染走来,明珠却领着几名侍卫挡在她身前。
“放肆!”明珠沉声厉叱,“皇上追封二公子为忠勇伯,我家夫人乃忠勇伯夫人,功臣遗孀。”
“顾将军即便有军功在身,也不过是宁远侯世子,便是他亲自前来,见到我家夫人,还需行礼拜见,哪轮到尔等在此撒野!”
庞嬷嬷冷哼,“白岫那贱婢为了白霜娘拔剑伤人,已被世子拿下,你敢违抗世子的命令,活得不耐烦了?”
一听白岫出事,明珠面色微变,看向沈星染。
“我去瞧瞧。”沈星染没有理会庞嬷嬷,朝着宋诩道,“让大皇子见笑了。”
“披上。”宋诩甫一开口,沈星染才发现她的狐裘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拿在手上。
“多谢大皇子。”她镇定接过,心跳却加快了几拍。
这人会这么好心?
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真想验一验狐裘里有没有被他偷偷下了毒……
心绪不宁间,宋诩看了邹远一眼,邹远心领神会,将一把纸伞递到她跟前,恭声道,“二夫人,请。”
落雪纷纷,邹远推着宋诩往后宅而去,明珠也接过狐裘替她穿上,“夫人,我来吧。”
主仆俩快速交换了个眼神,明珠脚步一顿,静立原地没有跟去。
狐裘披身,隔绝了霜雪严寒。
方才在房内时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仿佛也随着这一瞬的暖意,烟消云散。
一行人来到清风苑门外,远远见到庭院中聚集了不少人。
众人将霜娘团团围住,沈星染的贴身侍女白岫持剑挡在霜娘跟前,与宁远侯府的侍卫凌然对峙。
地上,有数名侍卫被白岫所伤,捂着伤口脸色惨白。
顾津元冷笑,“白霜娘,你谋害皇长孙,还不束手认罪,以为凭她一人能救得了你?”
从前他真是小瞧了沈星染。
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养了个这么厉害的武婢!
大敌当前,白岫却半步不退,素净的容颜清冷无波,“我们几个都是二夫人陪嫁过来的,除了二夫人,没人可以对我娘动用私刑!”
她的四个侍婢中,明珠沉稳,琥珀机灵,冰翠精算,而白岫善武,也是霜娘的亲生女儿。
可顾津元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他的目光从来只落在玉兰苑。苏玉朦身边的奴婢小厮,每一个人的来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玉兰苑门前的盆栽多一棵少一盆,他都了若指掌。
说到底,只是不在意罢了。
雪越下越大,秦王摇晃着折扇,温雅的眼底流过一抹不耐烦。
“这么多侯府侍卫,怎么,居然连沈家一个婢女都敌不过?”
顾津元脸上挂不住了,与宁远侯对视一眼,当即扬声厉喝,“把她们拿下,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将一切尽收眼底,沈星染捏紧掌心的伞骨,领着人从长廊处走出。
“不知我的人犯了何错,以至于让大哥堂堂一个大将军,对两个女子下此狠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