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八婚(36)

作品:《八婚女人

    点燃蜡烛以后,沈南风这才开始上前查看男人的伤势。


    额头和太阳穴处都被磕到,虽然也破了皮和红肿,不过看起来问题不大。


    最严重的当时后脑勺那里,整个肿的高高的,轻轻一按还在渗血。


    沈南风倒吸一口凉气,她可从来没处理过这么严重的伤,搞不好就真的感染了。


    “能不能弄到白酒和剪刀?或者剃须刀?”她突然转过头问徐圣杰。


    “啊?要这些干啥?我家里倒是有,不过今晚估计拿不了。”徐圣杰茫然的摇头。


    “嗯,今晚就算了,你想着明天拿过来,给他把头发剃了再消消毒。”有头发在,实在不好上药。


    而且沈南风还发现,这人头上还有旧伤,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晕过去的原因。


    既然都带回来了,索性好人做到底,给他一次性都涂上药膏。


    至于能不能好,全看造化了。


    “我今天出来的时候答应我妈明天去上学她才放我……不过,明天早上吧,我尽量六点钟去你家。”徐圣杰愁眉苦脸的说道。


    “当然可以。”沈南风一喜。


    这小子终于肯上学去了,真是个好消息。


    晚上灯光暗,又不能完全看清楚伤势,沈南风只能草草的把自己的药膏给男人涂上,又包上了纱布。


    这一下半搪瓷碗的药膏都没了,看得沈南风肉疼,不过好在血是止住了,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最后沈南风拿出在家里带来的脏被子给男人盖好,吹灭蜡烛,这才带着徐圣杰回家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闭上,似乎是想用手摸摸头上的伤口,最终又无力的垂下去。


    “这是……哪里?”


    周围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又一阵黑暗袭来,男人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一连三天男人都没有醒,不过沈南风可没闲着,每天都会借着采药的机会过来帮他换药,还忍着恶心把男人的衣服换掉。


    她也不想啊,谁让自己闯了祸呢,只盼着这男人醒了以后不记得自己摔他后脑勺的事。


    光靠沈南风自己的药膏自然是不行,她又忍痛花了三块钱在村医那里买了消毒水和消炎药。


    以前沈南风采药都是在村子里各处转悠的,可最近一直往一个方向去,又买药品,这一系列的行为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南风啊,你的摔伤还没好吗,要小心一点,这都用了多少药了。”村医老邢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忍的再次把一瓶青霉素放在柜台上。


    “那个……没有完全好,邢叔,您就别管了,我多少懂点药理,有分寸的。”沈南风干笑着把青霉素收进口袋,又掏出零钱递过去。


    能在村里做村医的,基本都是老好人,老邢自然也是。


    人家就是为了赚钱,管谁家的恩怨呢,从他这里买药就是好人。


    沈南风不光是最近买的药多,她婆婆周翠红自从开始治眼睛也会时不时的从老邢这里拿点搭配的药。


    一来二去的,老邢倒真的和沈南风相熟起来。


    “哎,你自己有数就好,有啥不懂的记得问我啊,是药三分毒。”老邢不忘严肃的提醒。


    “哎,您先忙着啊邢叔。”沈南风满口答应,急急忙忙的提着竹筐出门。


    那男人的伤口恢复的不错,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醒来呢?


    沈南风心里想着事情,加上跑的速度太快,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和正要掀帘子的胡喜转撞在一起。


    “嗳唷!要死啊,你不看路吗?”胡喜转先发制人,张嘴就骂人。


    要是搁往常,沈南风一定停住脚步和他理论一番,可今天却只轻哼了一声便想离开。


    这下胡喜转却不干了,她直接伸出双手拦住了沈南风的去路。


    “我说话你听不见,耳朵是聋了吗?我说你这两天鬼鬼祟祟的忙什么呢?不会是又勾引谁家爷们了吧?”


    “好狗不挡道,让开!”沈南风冷着脸又推了胡喜转一把。


    “嗨,老娘今天就不让了,你怎么样?还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不成?”胡喜转来劲了,不但没让路,反而把嗓门拔高起来。


    这下子又引得几名过路的行人停下脚步,好奇的朝这边观看。


    沈南风真的是烦死了,她感觉这个女人就像是个瘟神一样,怎么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时候发癫?


    “我今天不打你,请你让开,好不好?我还有事。”沈南风忍着脾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哟,今天知道尊敬长辈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啧啧……”胡喜转抱起肩膀,围着沈南风转了两圈。


    这架势说是看牲口都不为过,让人心里极度不舒服。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懒得计较而已,你到底有事没有?”沈南风皱起眉头。


    “听说你现在卖草药都不去于秋月家而是自己越过他们往站子上交,还真是没看出来呀,你还会忘恩负义呢。”胡喜转意味深长的叹息。


    “这也跟你有关系?我再说一次,赶紧让开,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沈南风后退了几步。


    “狐狸精!徐二柱家的儿子上学去了,没人搭理你了是吗?你整天偷偷摸摸的跑去地里做什么?难不成又背着我和我家老蔫钻高粱地了?”胡喜转终于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同时看向沈南风的眼神也变得更加不善。


    “你的嘴巴是在厕所泡过了吗这么臭?我啥时候和你家老蔫钻高粱地了,这里这么多人在呢,你别血口喷人!”沈南风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本想忍下这口气的,可有些人真是给脸都不要,不挨骂不舒服。


    “急了?被我说中了是吗?”胡喜转叉起腰,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都有人亲眼看到了,你还不承认?你这骚货,死了男人还不赶紧滚出村子,想留下来继续害别人家是吗!”


    沈南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怒极反笑。


    “谁看见的,把人叫出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