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琛的自尊心，被裴宴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刺痛了。


    他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回敬。


    “影响她的人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思瑶怎么会被网上那些人骂得那么惨！”


    裴宴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顾墨琛，只是用一种训斥晚辈的口吻，冷漠地开口。


    “我数到三。”


    “如果你还在这里，明天顾氏集团的股价，会下降十个百分点。”


    顾墨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裴宴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男人，有这个实力，也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无尽的屈辱涌上心头，可他还是不敢赌。


    他死死地瞪了裴宴一眼，强硬的把玫瑰塞进傅思瑶怀里，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傅婉柔跟在他身后，在转身的瞬间，朝傅思瑶投去了一个阴狠至极的眼神。


    傅思瑶。


    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白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


    她没有错过傅婉柔那个充满恨意的眼神。


    这可真是有趣。


    顾墨琛和傅婉柔走后，这场闹剧总算收了场。


    白娜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为直播做了个结尾，便笑着告辞了。


    她一走出练习室，就看到傅婉柔正站在走廊的尽头，像是在等她。


    傅婉柔这次，没有再像上次找苏绿时那样莽撞。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对付白娜这种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利益。


    她迎上白娜探究的视线，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我要搞垮傅思瑶。”


    “白老师，开个价吧。”


    白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这个傅婉柔，比她想象中更有意思。


    “爽快。”


    白娜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上面的账号，打一笔钱。”


    “我保证让傅思瑶在圈子里，再也翻不了身。”


    傅婉柔接过名片，看着上面那个数字，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个心照不宣的交易，就此达成。


    闹剧收场，直播间也终于安静下来。


    张凡脸上那点冷淡早就没影了，他几步快走到傅思瑶跟前，眼里是藏不住的狂喜。


    好苗子！


    天不生傅思瑶，歌坛万古如长夜啊！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脑子里已经全是关于下一首歌的构想了。


    顺带着想了想傅思瑶变成顶流后，他能借着傅思瑶导师的身份，在娱乐圈里得到爆发性的资源。


    张凡就对这个金蛋蛋更和蔼了。


    “你的声音可塑性太强了。”


    他激动地开口，“下一首主打歌，咱们加点电子乐进去，现在基本很少人这样玩了，我敢说，肯定能炸。”


    “你的嗓音又空灵又有故事感，加上你还有天赋，肯定可以一炮而红的！”


    傅思瑶认真地听着，频频点头，将他的话都记在心里。


    虽然张凡勾勒的很让人动心，但她的目光却不自觉飘向了身旁安静站立的男人。


    等我拿到冠军，就向裴宴求婚。


    用最盛大的方式，告诉全世界，裴宴是我的。


    张凡说着说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愁容。


    有意无意的往裴宴那边看上几眼。


    “不过，好的编曲和制作团队，都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持，你也知道，我们团队的预算，实在是有点……”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裴宴的反应。


    裴宴在一旁听着，终于和张凡对视一眼。


    张凡眼里全是清澈的、对钱的渴望。


    裴宴下意识开始分析，张凡确实有才华，也真心欣赏傅思瑶。


    为了让傅思瑶接下来的路更顺畅些，这点钱的确不算什么。


    终究，是他欠她的，用这种方式补偿，也算合情合理。


    “赞助的事，我的助理会跟你谈。”


    裴宴淡漠地开口。


    一句话，就让张凡欣喜若狂。


    他握着裴宴的手，连连保证。


    “裴总，你放心！天不生傅思瑶，歌坛万古如长夜啊！”


    “思瑶肯定会一炮而红，不让您的花费白瞎的！”


    张凡激动的几乎快要语无伦次了。


    他看傅思瑶的眼神，又满意了几分，简直像在看一个会移动的金元宝。


    这哪里是捡到了一个天才歌手，这分明是买一送一，还请来了一尊财神爷啊！


    傅思瑶亮晶晶的眸子望向裴宴，里面盛满了崇拜。


    他总是这样，云淡风轻地就为她摆平一切。


    这个男人，让她怎么能不更爱一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被她那双灼热的眼睛注视着，裴宴竟感到一丝不自在。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这道目光太过滚烫，像带着钩子，让他一向平稳的心湖都起了波澜。


    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是为了还清人情。


    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失控，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傅思瑶捕捉到了他细微的闪躲。


    他害羞了。


    这个发现，让她心底像灌了蜜一样甜。


    他清冷外表下的这一丝窘迫，只有她能看到，这是独属于她的宝藏。


    正事谈完，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大家准备散场。


    傅思瑶很自然地挽住了裴宴的手臂，准备和他一起离开。


    两人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一个咋咋呼呼的身影。


    “思瑶！”


    沈甜甜一脸焦急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傅思瑶的另一只胳膊，将她拽到了一边，上下打量着。


    她刚才在楼下买奶茶，就听见旁边几个练习生在讨论傅思瑶和白娜战队的学员PK。


    还说什么情歌对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提到了裴总。


    可把她给急坏了，奶茶都忘了拿就冲了上来。


    “我刚才在楼下听人说，你和白娜那组的人对唱情歌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甜甜压低了声音，大惊小怪地问。


    “他们还说裴总也来了，你没被欺负吧？”


    傅思瑶看着她急得快要跳脚的模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都解决了。”


    她朝裴宴的方向，悄悄扬了扬下巴。


    “裴宴帮我的。”


    沈甜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裴宴那张清冷矜贵的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有裴宴在。


    没想到傅思瑶失忆了居然还送了个幸运buff。


    沈甜甜长舒一口气，由衷地感叹道：“还好有裴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