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叫路呈信

作品:《失忆后手握拯救剧本[穿书]

    祝尘景一夜没睡赶完稿子,黑眼圈都明显了不少。


    早晨七点十三。


    他打着哈欠将稿子合并发送给颜柔。


    Y:【合并七张图片消息】


    发完消息后,祝尘景习惯性的走到浴室里洗漱,洗漱完后他又翻出昨晚那副画继续抠细节。


    就想让这幅送给路呈信的画完美一点,再完美一点。


    颜柔等到八点多才回复消息。


    柔姐:行,我这就帮你交上去。


    Y:行了,我要睡觉了。


    柔姐: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真励志。


    Y:懒得跟你说笑,再见。


    祝尘景把手机锁屏放下,指腹揉了揉眉头为了缓解头疼。


    病房门被推开,祝尘景睁眼抬眸看过去。


    路呈信穿着白大褂正拎着几个袋子走进来,他将袋子放到桌上:“你的早餐午餐包括晚餐都要好好吃,早饭我放这了,我去上班了。”


    祝尘景语气里透出疲惫:“行,你去上班吧。”


    路呈信微蹙着眉看向沙发上的祝尘景,只见他眼里布满红血丝黑眼圈都快耷拉到脸颊了,脸庞还泛起红晕嘴唇有些干裂。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位病人昨晚熬夜了,很有可能到现在都没睡。


    “你一晚没睡?这黑眼圈像被人揍的。”路呈信问。


    祝尘景怨气满满抬眸:“嗯,画稿子一晚上没睡。”


    路呈信上前抬手感受了下额头温度,又对比了下自己的,祝尘景的额头明显发烫,像是发烧了,


    祝尘景硬撑着将平板递给路呈信:“这时给你的。”


    话刚说完,祝尘景就视线模糊撑不住晕倒了,画完稿交完系统任务才终于敢放松,没想到这一放松就晕了,代价未免大了些。


    路呈信撑着祝尘景的脑袋三下五除二将人扶起走到病床上:“没意识是真沉啊,非得住院的时候交稿?闲得没事干。就不能请几天假……”


    嘴上吐槽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出病房帮他叫来了护士。


    “准备给他打退烧针,刚晕过去了。”路呈信喊了个护士过来叮嘱:“你记得扎针的时候注意点,别扎错。”


    严星离怕疼,祝尘景也怕。


    刚晕过去的祝尘景迷迷糊糊感受到了手背上传来的一丝疼痛,可他全身都没有力气反抗那无形的痛,只能忍受。


    眼前一片黑暗,下一刻面前出现一条幕布,身后的投影仪播放着影像。


    “妈妈今天幼儿园老师问了个问题说名字的什么义,我不懂是什么意思,然后我下课问了老师,老师说是我为什么叫路呈信的意思。”小路说到一半忘词了,酝酿了一会儿才继续:“所以妈妈,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姜晴蹲下来捏了捏小路的肉脸:“路呈,路程,接下来的路要互相信任,这就是小宝名字的由来。”


    小路还是懵懵懂懂:“妈妈,我好像没听懂。”


    姜晴揉了把小路的头发:“小宝以后会明白的,不着急。”


    “好,我听妈妈的,我以后一定会懂的。”小路笑得只剩童心。


    画面切换。


    小屋内停电了,姜晴拿着居民委会发的小扇子给睡得迷糊的小路小幅度扇着风。


    小路惬意的在梦里都在笑,突然他说起梦话:“妈妈,我们以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小嘴一张一合,笑意却不减。


    姜晴扇风的动作顿住,垂眸看着即将熟睡的孩子,忍不住靠近亲了口他的额头:“妈妈等你长大,一直陪着你。”


    “谢谢妈妈,”小路咂巴着嘴翻身,像是在梦里吃着美食,还挺高兴。


    姜晴继续给小路扇着风,眼尾扬起一个弧度。


    画面闪烁着白光,再次切换。


    十四岁的路呈信站在姜晴的遗照前:“妈妈,我这次考试又是第一。”


    那张遗照有些模糊,姜晴生前并没有留下几张像样的照片,这张比较像样一些,所以被路呈信裱在框里摆在小房间里。


    路呈信没有妈妈的照片,所以他尽可能努力的记住妈妈的模样:“妈妈,你能来我梦里看看我吗?我好像快把你的样子忘记了。”


    说完,他低垂着头,眼泪垂直落在地板上。


    “妈妈我好想你。”


    这次画面没有切换,而是移向那个在路呈信生活里鲜少出现的人:路席。


    “路呈信,谁让你在家放这种照片的?”路席气冲冲走进来一把推开路呈信,伸手把那张遗照砸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那张照片落在外边。


    路席还想要把照片撕掉,但被路呈信先一步捡走死死护在怀里。


    路席压着怒火:“给我,把照片给我。”


    路呈信手心抓紧那张照片没吭声。


    路席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上前一把抢过照片,当着他的面把她撕了个稀碎。


    路呈信眼眶湿润盯着地上的照片碎屑,这是他在这个家的第一次爆发。


    他大吼着:“你凭什么撕我妈照片?你算什么东西。”


    路席抬手一巴掌落下,路呈信眼眶里蓄满的眼泪被这个动作甩了出去。


    他咬着牙手攥得生疼,他用力地将头转回来死死瞪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你个入赘鬼,不配遇见我妈妈那样的好人。


    话一说完又是一记重重的巴掌,路呈信还是脾气倔,他吸了吸鼻子:“路席,你就是个入赘鬼,你还我妈妈,你把妈妈还给我。”


    他牙齿都在发颤,这两巴掌已经让他牙龈出血了,生疼。


    路席刚想落下第三个巴掌时,柳妤从外边走进来:“这是怎么了?”


    路席见怀着孕的柳妤进来,刚要落在路呈信脸上的巴掌没反应,手倒是很懂事扶着柳妤的肚子。


    “别管他这孩子有点疯了,妤妤你先出去当心别动了胎气。”路席这会儿倒是小心翼翼,扶柳妤出去时还不忘转头用眼神警告路呈信。


    路呈信蹲下将照片碎屑一片一片捡起放到手心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直到模糊整个视线。


    地上的玻璃和碎片重合,路呈信抹了把眼泪捡起剩下那几片,随后起身往外走。


    这个家这些人都好可怕好虚伪,像地狱一样,陷入就无法逃离,但路呈信想试试,他只要一直走一直走,总会找到妈妈的。


    路呈信出了柳家别墅,一直往外走往外走。


    大街上,行人颇多,有些着急赶路的人没注意到失魂落魄的路呈信,总是撞到他的臂膀。


    路呈信没管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他忽然察觉到鼻腔里有液体流出,抬手摸了下,是鼻血。


    他低头盯着这些血呼吸沉重,视线在周围定格,眼前的建筑出现重影,他感觉到地面正在向自己倒来,一声结实的落地声引来周围不少人的关注。


    “这小孩晕倒了?”


    “应该是,不会是碰瓷装晕吧?”


    “小孩哪有这么大能耐。”


    “……”


    一群人只站着看,没人拨120急救电话,全部都在当旁观者。


    祝尘景看着影像都快着急死了,差点都要爆粗口了。


    影像带继续播放着。


    “这是怎么了?”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有人回答:“这人晕倒了,不知道是不是碰瓷的。”


    “打120啊,都站着看干什么,觉得他是碰瓷的就不施救了吗?良心呢?”


    严星离从人群里窜出来,蹲下上前探了探虚实,地上的人真的晕了并且很疲惫。


    “赶紧打电话啊,120,都愣着干什么?”严星离对着身后大吼。


    身后这群人才反应过来要打120急救。


    此刻好像所有人都是冰冷的,路呈信才不管他们,他反倒更希望就这样一直晕下去,也许这样就能见到妈妈了。


    可有人不想让他倒在这里。


    病房内,路呈信缓缓睁开眼睛努力适应着这里的环境,视线转了一圈后停在严星离身上。


    “你是谁?”路呈信哑着嗓子问。


    严星离正给他削苹果:“我是救你的人。”


    “我怎么了?”路呈信又问。


    严星离不紧不满的回答:“你倒路上了,那群傻逼不打120站那看戏,我路过给打的。”


    路呈信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救了。


    可他并不想活。


    路呈信垂眸看着病床上雪白的被子:“谢谢你。”


    “这就过了,我就路过打了个电话,也没什么。”严星离笑着说道。


    病房里陷入沉默。


    严星离把削完的苹果下意识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视线直直对上路呈信。


    这该怎么解释呢…


    方法1:我不是故意的,下意识。


    方法2:我就是削给我自己吃的。


    方法3:什么都不说。


    严星离选择了第一种:“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塞嘴里了。”


    路呈信则是选择了第三种,沉默。


    气氛凸显尴尬。


    “要不我再给你削一个?”说罢,严星离把手中的苹果塞进嘴里咬着,随后又重新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


    路呈信见他都削了就没阻挠。


    “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怎么带我来医院?”路呈信看着这只有两个小孩的病房思考起来。


    严星离嘴里咬着个苹果说话含糊不清:“我奶奶在外面给你缴费。”


    路呈信听了个大概:“你奶奶为什么帮我交钱?”


    严星离削苹果的动作顿住:“因为你看起来跟我一样大。”


    这是路呈信第一次感受到外人的温暖,如同家人的关系一般。


    投影仪像是出现了故障,开始投放乱码,过了两分钟才好。


    “大家好,我是高二(6)班路呈信,呈现的呈,相信的信。”路呈信站在台上做自我介绍。


    台下有学生起哄:“路大学霸,跟我们讲讲你的学习心得呗!”


    路呈信抬眸看着那个带头起哄的人,就是常年诅咒他和他妈妈的寸头。


    “这位同学,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先给你准备两本书你再决定听不听吧。”


    寸头不屑一顾:“什么书?”


    路呈信清了清嗓子:“小学一年级上册全套和下册全套。”


    他的回怼让场下没了声音,这才好继续演讲。


    原来他的过去是这样的,好像所有人都能欺负他,路过的狗都能朝他吐口唾沫。


    早逝的妈妈,入睡的爸爸,从小受尽欺负的他,这些随便拉一条出来都能碾死一个人,不敢想路呈信的心理得有多强大。


    “严星离?”路呈信叫着他的名字。


    祝尘景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知道看清路呈信的脸。


    “路呈信。”祝尘景虚弱的叫着他的名字。


    路呈信俯下身子凑近听:“我在,怎么了?”


    祝尘景:“你真的很好……”


    路呈信愣住了,这人今天怎么知道夸人了?


    缓了两秒后祝尘景又补上一句:“就是嘴太毒了。”


    路呈信脸色沉了下来:“信不信我让实习生过来给你扎针?“


    祝尘景秒怂:“别搞,我不说了。”


    两个人组个团能出道了,团名就叫:毒蛇。别称:毒舌。


    省去一切形式直接出道。


    路呈信站起身:“你自己好好养吧,病好了多吃点,免得免疫力这么差。”


    祝尘景咳嗽两声:“要你管。”


    “我还不乐意管呢,你生病还要连累我,谁乐意?”路呈信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路呈信走后,祝尘景便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儿。


    系统通知:宿主任务进度条增加百分之十三,现在任务进度已完成百分之十四,请宿主继续加油。


    百分之十三?怎么一下子加这么多?


    他也就完成了一个任务,怎么就一下加这么多?


    0830又像NPC一样出来刷刷存在感:宿主,那个是系统没算上,其实今天就加了1。


    祝尘景:你也可以不用解释。


    0830:我下次注意,您继续疑惑。


    祝尘景确实有很多疑惑,这些问题也许只有越往后走才能找到答案。


    万事都还得靠自己啊!


    相信别人就是错误的选择,0830就是反面教材,相信系统犹如将自己的运都败光了。


    这不仅仅是天崩开局,这简直是全崩。


    祝尘景就这么躺了一天,图中迷迷糊糊被认为了几口饭都没察觉,这次发烧他把前几天落下的休息全补上了。


    依旧浑浑噩噩度过一天,稿子画完了就是什么都不用顾忌。


    祝尘景:0830?


    0830依旧秒出现:我在。


    祝尘景:你无聊吗?


    0830疑惑:“不无聊啊。


    祝尘景:我无聊,我想出院。


    0830:我不能决定啊,您要自己搞定主角受,我可没办法。


    祝尘景无语:“废物现在满地都是了吗?”


    应该是,蠢货和废物多的不用找。


    貌似还挺省心。


    祝尘景有些无聊,他双手撑着病床坐起来,双腿随意摆放,被子掉了大半截都没发现。


    他要开始自言自语了。


    “来这个世界第几天了?不记得了。如果没来我现在应该在干什么?哦不对,我嘎巴一下没了,不来就喝孟婆汤了。”


    祝尘景思考着,脑子蹦出哪个问题就讲哪个问题。


    “路呈信就是姜远,但我对姜远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不认识,就算是失忆,为什么失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甚至连带身边的人也忘记了。”


    “这就想一个阴谋一样,我就是被操控的人,被迫看着这局势越来越不可控……”


    0830冒出坐到床位:“宿主你说什么呢?这么多。”


    “你怎么出来了?”祝尘景也懒得理它:“没事别找我说话。


    0830搓了搓手掌:“确实有事,但您先答应别骂我。”


    祝尘景眯眼盯着0830,总感觉又有什么坏事,但他已经不在意了,反正被系统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已成习惯。


    这就是命苦宿主的日常吗?怎么能这么苦?


    ……


    “我想回家。”祝尘景又往后躺去。


    平淡,抓狂,无奈,彻底疯狂,妥协,顺从。


    这就是祝尘景对宿系统任务的流程,每一步都不能少,多一步也无所谓,反正最后的结局都是顺从。


    明明对方也没用什么过分手段,但他就是一直在顺从,不然就是抓狂到顺从。


    难道这就是系统的力量?见识到了。


    “更想回家了。”祝尘景闭上眼感受着窗户吹进来的微风。


    宿主还是认命吧!


    病房门被敲响。


    “谁啊?”祝尘景喊了声。


    “我。”是路呈信的声音。


    这次怎么知道敲门了?怪稀奇。


    病房门被推开,路呈信边走边说着:“奶奶现在就从老家回来了,你跟她打电话说你出差了。”


    祝尘景猛地坐起来,哑着的嗓子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奶奶要回来?”


    路呈信:“对。”


    祝尘景翻出手机手忙脚乱的拨打起奶奶的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喂,奶奶。”祝尘景压着声音尽量不露出嗓子哑的事实。


    奶奶还在笑着:“怎么了?打电话给奶奶。”


    “那个我这几天出差,听阿呈说您要回来,我就和您说一声,免得您回家找不到我。”祝尘景想咳嗽但又得憋着,脸都憋红了。


    “那行,你出差就出差,回来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奶奶有些失落,但没有表示出来。


    祝尘景对路呈信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先忙了,我争取早日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


    病房内的两人都松了口气,要是晚点知道就得露馅了。


    “你怎么知道奶奶要回来的?”祝尘景把手机丢到被子上。


    路呈信拿出手机递给他:“李覃运告诉我的。”


    “不去当狗仔可惜了。”祝尘景看着聊天记录精准吐槽着。


    “对了,柳午说你退烧就能出院了。”路呈信说道。


    “真的?没骗我?”祝尘景眼睛都亮了,一听到可以离开这个小破病房就开心。


    路呈信无奈叹气:“假的行了吧。”


    “那就是真的,我就说我没事还不信,终于可以解脱了!”祝尘景现在开心的想要站起来旋转跳跃,随便乱动一通。


    ”明天你收拾完自己回去,我还要上班。”路呈信垂眸看着手机。


    祝尘景摆了摆手:“出个院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无所谓,你忙你的别管我。”


    路呈信挑了下眉深吸口气:“我先走了。”


    病房里再次只剩祝尘景一个人,但这次是开心的,出院简直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被子上的手机震动两下,祝尘景拿起看了眼。


    柔姐:你有新的画稿订单。


    下面跟着附赠了好几个文件。


    Y:?什么意思?


    柔姐:这都是公司的意思,你要骂就骂他们跟我没关系。


    祝尘景数了一下,和上次一样的数目,七张稿。


    公司是想累死这个煎饺大大吗?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刚才燃起来的幸福火苗此刻被画稿浇灭,真是求放过画手小蛋吧!


    柔姐:这些下周三交上来哈!


    祝尘景看了眼日历,今天是星期二,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只要公司在这期间不要给他添麻烦,不出意外都能准时完成,没准还有休闲时间。


    Y【小狗点头.jpg】


    祝尘景躺床上本来是要想一些关于穿书的细节的,但今天系统突然将路呈信的小时候,强行掰断剧情。


    那些片段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个谜,会不会是系统编造来让他相信的,但他想不到系统的目的,所以不敢下定论。


    那些痛苦的记忆放在哪个人身上都是无解的,原生家庭带来的痛全是无形的。


    路呈信承受了这样多到现在性格还是一样,真的很不容易。


    人真的很难保持一直不变。


    路呈信却不一样。


    祝尘景起身去把窗关上,窗帘也拉得紧紧的,走回病床上继续躺着。


    躺平真是舒服,再有点钱进账就更好了。


    想象很丰满现实最残酷。


    只有画稿才能赚钱!


    只有赚钱才能养奶奶!


    只有两个字:加油!


    他将病房里的灯关掉闭上眼睡觉,发烧后吃完药后劲就是大,一闭上眼就睡昏沉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早晨九点四十分了。


    祝尘景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正常体温了,那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他先是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塞进包里,然后才去办出院手续。


    拎着包站在医院楼下,不禁感叹:终于能离开这了,这个无聊的病房,再也不见。


    祝尘景打了辆车就回去了。


    “喂,奶奶,您在干什么?”祝尘景问。


    奶奶回答的略显缓慢:“我在剪阳台的盆栽。”


    祝尘景深吸口气,笑着说道:“我今天回家,惊不惊喜。”


    奶奶语气都上扬了些:“你不是昨天才打电话说出差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忙完了就回来了。”祝尘景心虚地揉了揉鼻尖,反正奶奶也看不见。


    奶奶笑声很有穿透力:“那行,奶奶这就出去买菜给你做好吃的。”


    祝尘景:“那您路上注意安全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不我一个老太婆还啰嗦?”奶奶语气变得有些不高兴。


    “那我闭嘴。”


    通话结束。


    祝尘景刚退烧还是有些不舒服,微弱的阳光透过玻璃车窗射进车内,照在祝尘景身上,让感到冷的身体也能有一丝温暖。


    “帅哥,帅哥?”前面的司机叫着他。


    祝尘景指了指自己:“叫我?”


    “你去哪儿?”司机问。


    祝尘景才恍然大悟,就是自己刚才打电话忘记说去哪儿了,他报了个小区名。


    至此他俩在车上就一句话没讲过 ,司机就认真开车,像个机器人似的,有股淡淡的人机感。


    祝尘景也不知道要聊什么,干脆都默契沉默。


    原来和陌生人也可以很默契,这就是缘分!


    到达目的地后,司机才说出他的第三句话:“到了。”


    真是……惜字如金。


    祝尘景拎着包下车,没有先进小区,而是先走到对面便利店买了包烟。


    【微信到账20元】


    他蹲在路边点了一根抽了口,缓缓吐着烟。


    抽烟他没有什么瘾,就偶尔抽两根解解乏而已。


    马路上车辆通行,喇叭声时不时传来。


    祝尘景抽完最后一口烟后丢到地上踩灭后捡起丢到垃圾桶里。


    等着红绿灯过马路。


    小区的保安见他过来忙打招呼:“严先生。”


    祝尘景礼貌点头回应,但他对这个保安没什么印象,新来的?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奶奶打来的。


    祝尘景按下接听键:“喂,奶奶怎么了?”


    “你到哪儿了?”奶奶那边是颠锅的声音。


    “我到小区楼下了,奶奶你又炒什么呢?还颠锅。”祝尘景走进他们那栋的走廊。


    奶奶故弄玄虚不告诉他:“不说,上来就知道了。”


    奶奶从那边挂断电话。


    祝尘景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


    到达6楼,祝尘景走出电梯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察觉到周围有奇怪的身影,大早上的,总不能是小偷。


    难不成是踩点的小偷?


    祝尘景将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打开门后进去。


    楼梯口的黑影退回楼梯内。


    “奶奶我回来了。”祝尘景把包放到客厅里,走向厨房。


    奶奶正端着炒茄子走出来,那味道一下子扑面而来。


    “奶奶这一大早就吃这么好?”祝尘景迫不及待地进厨房洗手。


    奶奶脱下围裙:“必须的,出差回来吃好点。”


    祝尘景笑了笑:“好。”


    确实是“出差”,只不过不是赚钱的,是花钱的。


    祝尘景擦干手后坐下准备吃饭,他动筷子夹了块茄子放到碗里吹了吹再夹进嘴里。


    有些烫嘴,他还想问点问题:“奶奶,咱小区换保安了吗?”


    “应该是新来的,现在值班那个我都没见过。”奶奶盛了碗饭想了想又说:“我看昨晚也是他值班,他们不换岗的吗?”


    祝尘景随意回答:“不知道。”


    值夜班没人替早班,祝尘景进小区的时候就上来叫严先生,新来的怎么可能认识人?


    这一切未免太奇怪了,如果有作案动机也不可能是单独作案,绝对是团伙作案。


    “快吃啊,想什么呢?”奶奶夹了些菜到祝尘景碗里。


    祝尘景点头:“我吃呢。”


    他埋头思考着,过了一会儿抬头说了句:“奶奶您最近少出门。”


    “为什么?”奶奶疑惑,抬起头看了他的表情就懂了:“奶奶保证少出门,都待在家里。”


    这个团伙很明显是冲6楼来的,刚才出电梯时他就发现围栏上有拿红笔写的晚8。


    今晚八点?去谁家?要怎么作案?这些都未知。


    祝尘景扒拉几口饭后就放下碗筷:“我吃饱了,等会儿碗放着我洗,我有点事情先解决一下,千万别把碗洗了。”


    他多叮嘱了两句才转身走回房间。


    祝尘景拿出手机想给路呈信发信息。


    Y:你今晚多少点下班?我们6楼被人盯上了。


    煎饺粉丝:怎么可能咱俩大老爷们,盯我们干什么?


    Y:虽然没有实证,但我敢确认小区里混进了不正当的人。


    煎饺粉丝:那你打算怎么办?


    Y:看我晚上怎么表现,你晚上记得回来。”


    祝尘景打开电脑浏览页面搜索了下防贼陷阱,虽然是先学的,但也不妨碍它实用。


    一搜弹出很多笔记,够祝尘景满满学了。


    祝尘景在房间里搜了快一个小时的陷阱,学习的差不多了,现在只用买点材料回来,剩下都是手工的事了。


    说干就干,他把电脑合上拿起手机往外走:“奶奶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待在家里别出门哈,谁敲门都别管除了我。”


    奶奶才刚从厨房走出来,祝尘景就走没影了。


    走得真快……


    祝尘景出了门后脚步特地放慢了些,就为了观察楼梯口的老鼠是否会有所行动。


    对方的这个选人未免有些太草率了,随随便便就暴露身份。


    祝尘景按下按钮进了电梯,楼梯口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估计已经走了要不然就是还在筹划着漏洞百出的“大计”。


    他走到小区对面的便利店里买了些绳子和胶带还有最重要的胶水,全部都是特大号,要真有什么事这些够用了。


    “老板结账。”


    老板走到前台来看着这一堆东西,一脸质疑:“你买这么多绳子干什么?”


    “就买来备用的,家里晾衣服那块老是不结实,所以就想着买点东西准备随时加固一下。”祝尘景挠了挠头尬笑道。


    老板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做生意讲究诚信,客人都如实说出来也不能不卖。


    扫完码后,祝尘景拎着一大包袋子走进小区,大摇大摆的,像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买了什么似的。


    不好又让祝哥装到了,路呈信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祝尘景拎着这袋东西走回家,一路上的人全都把他问了个遍:


    他们:“买这些干什么啊?”


    祝尘景一键回复:“晾衣服那块年久失修坏了,买回去加固一下。


    现在戏算是做足了,就待晚上收圈了。


    “奶奶,我回来了。”祝尘景换了拖鞋后走到厨房里。


    “好嘞。”奶奶刚开始洗碗,手里的碗就被夺走,还被赶出了厨房。


    祝尘景一人包揽了整个洗碗工程,轻松拿捏。


    他洗完后把碗一个个放到碗柜里,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怎么现在跟路呈信有点像了,一个洁癖一个强迫?着怎么不算是缘分。


    “奶奶,你把我买的那袋东西拿去阳台上放,我一会儿去弄。”祝尘景探头朝外面喊,确保声音够大,能让外面的人听到。


    “知道了,我给你放阳台。”奶奶将那袋子拎到阳台上的洗衣机放着。


    家里晾衣服的架子确实有些坏了,但还能用,买那堆东西回来一举两得。


    祝尘景洗了把手擦干往阳台走,顺手拎走洗衣机上的袋子,放到地上摊开。


    他起身把架子降下来,准备加固工作。


    祝尘景拿大剪刀把绳子剪成长条,架子只需要两条,他拿绳子将架子固定着,两边都弄好后又假装把袋子丢进垃圾袋里。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夜幕降临。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早上到傍晚,祝尘景就这样找了一堆事做,要不是今天他都没发现自己时间这么充足。


    Y:你几点下班?


    煎饺粉丝:估计五点过后。


    Y:下班了就回来,走大路,别走小路,记得用你的防狼喷雾。


    Y:算了还是我咋去接你吧。


    煎饺粉丝:不劳烦大架,你都没有确定你就准备这么多,万一一场空呢。


    Y:不要质疑一个男人的直觉。


    煎饺粉丝:有病…


    煎饺粉丝:【精神病院.jpg】


    祝尘景没再回他,只是看着自己弄的陷阱陷入无比自豪的心情当中。


    成就感上升100%,到达满贯。


    天色逐渐暗下,路呈信也下班回到小区,今天他没开车去上班,所以打车回来的。


    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路呈信拢紧了衣服,想着快点走回家。


    他听了祝尘景的话走的大路,虽然平时走的也是大路。


    路呈信越走越不对劲,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耳边扶过一阵阵凉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加快了脚步,快要走到电梯前时,有个人叫住了路呈信。


    “路呈信,好久不见。”粱起利穿着全身黑,视线紧紧锁定路呈信。


    路呈信起先没看清那人的脸,直到他抬起头才认出。


    “梁起利?你不是进去整改了吗?”路呈信停顿片刻又说:“不对,你早就出狱了。”


    面前的人狂笑起来,仰着头越笑越大声:“路呈信,当年要不是你,老子就不会进监狱,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全毁了。”


    路呈信看他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警惕的缓缓往后退:“当年你明明可以自首减刑,但你却选择继续跟那些人干不正当勾当,我怪不了别人。”


    梁起利大声反驳:“不,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我这辈子都得活的像只老鼠一样,因为你我的右脸被烫了疤,都是因为你。”


    路呈信还在一点点往后退:“这边有监控,如果你还想再进去做一次,就别有顾忌还有那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你装什么清高?我今天来就是抱着无所谓的决心了,只要你死我就无所谓。”说完梁起利又开始笑,笑得人头皮发麻。


    下一秒他拿出一把小刀,跑过去准备刺向路呈信,却被路呈信一个闪避躲开了。


    梁起利开始举着刀乱刺:“你个没妈养的东西,当初我就应该把你留在那些房间里任人……”


    他话还没说,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祝尘景打量了下面前的光头:“你算哪根葱?敢用刀乱刺人,知道这犯法吗?不知道就去学学法,长得跟个青蛙似的真应该关起来。”


    路呈信就这样站在祝尘景身后。


    梁起利手里还握着刀,被打倒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哟这不是严星离吗?你俩居然在一起,原来高中传的消息是真的,你真的在一起了。哈哈哈。”他笑着笑着又剧烈咳嗽起来。


    “在说什么鸟语,我已经报警了,你就等着坐牢吧。”祝尘景皱着眉头满眼嫌弃。


    路呈信查看着身前人身上有没有伤:“你没受伤吧?”


    祝尘景偏头过来说:“哥怎么可能有事。”


    “没事就好。”


    在俩人谈话间隙,梁起利艰难爬了起来,拿着胡乱挥起。


    祝尘景把路呈信抓到一边,自己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在手臂上,鲜血渗过衣服流出。


    路呈信见状上前踹了梁起利一脚,那一脚直击小腹,他直直趴在地上叫唤,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


    祝尘景用手捂着伤口,尽量不让血流的这么快。


    小区内警笛声响起,梁起利便慌了,匆忙想起身逃跑但这栋楼已被警方围住。


    “你手怎么样了?”路呈信问。


    “我没事。”祝尘景摇摇头。


    路呈信看着还在渗血的伤口心情很是复杂。


    明明那一刀很深,但祝尘景还是说不痛,装货。


    刚刚要是不拉他过去,祝尘景也不会挨那一刀,幸好没有上到小臂手腕那一部分。


    但凡伤到,他可能这辈子都画不了画了。


    安全起见祝尘景被送往医院包扎,路呈信跟着警方回局里做笔录。


    “同志,请自述一下身份。”


    路呈信深呼吸后开口:“我叫路呈信,一名医生……”


    中秋快乐!记得吃月饼!


    阿非好困好困好困,很疲惫~


    我今天没喝茶!


    明天日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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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我叫路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