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反客为主,暗藏杀机!

作品:《重生七零:截胡厂花后,我成科技大佬

    “好!非常好!”


    沉默了许久后,刘振声再次开口,脸上的阴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笑容。


    “陈不凡同志,你的远见卓识,让我大开眼界。你的方案,原则上,我个人表示赞同。但是,如此重大的决策,必须经过中央的审慎研究。”


    他终于松口了。


    王建国等人长舒了一口气。


    但陈不凡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这样吧!”


    刘振声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我可以代表计委,向中央提交一份关于‘东海模式’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但口说无凭,你需要向我们,向中央,证明你的能力,证明你所说的这一切,不仅仅是画在纸上的大饼!”


    他盯着陈不凡的眼睛,缓缓说出了他的条件,那声音冰冷而又清晰,像是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我给你立个军令状!第一,三个月内,红星厂99.1%纯度的烧碱产量,必须在现有基础上翻一番!”


    “第二,半年内,你所说的‘厂村挂钩’项目,必须实现盈利,拿出第一份能换回外汇的出口订单!”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年之内,你必须再拿出一项,足以与‘红星-陈氏离子膜工艺’相提并论的,全新的,具有国家战略意义的原创技术成果!”


    “如果你能做到……”


    刘振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国家计委将全力支持你,‘红星国家特种材料与高能化学研究所’的牌子,我亲自给你送来!但如果你做不到……”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如果你做不到,你必须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交出所有技术资料,到北京去!”


    这是一个看似公平,实则无比苛刻的赌局。


    刘振声将陈不凡自己吹下的牛,变成了一座座压在他头上的大山。


    任何一项任务,在旁人看来,都是天方夜谭!


    广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已经不是枷锁了,这是三道足以压垮任何人的催命符!


    陈不凡迎着刘振声挑衅的目光,却笑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全厂数千名兄弟,面对着一张张紧张而又充满期盼的脸庞,他高高举起手臂,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我,陈不凡!代表红星化工厂,代表一号工程指挥部,接下这个军令状!”


    “轰!”


    人群彻底沸腾了!


    “刘主任!”


    陈不凡转回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婚礼还没结束,请继续入席。这杯喜酒,也是我们的庆功酒!我们,三个月后见分晓!”


    刘振声深深地看了陈不凡一眼,缓缓坐下,端起了那杯已经冷掉的酒。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场决定中国未来工业走向的豪赌,已经正式拉开序幕。


    而他和陈不凡,都已是这牌桌上无法回头的赌徒。


    婚宴在一种奇特而又激昂的氛围中继续。


    后续的敬酒、贺喜,都仿佛成了点缀。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会瞟向主桌那两个对峙的中心——


    一个是笑容玩味、举重若轻的新郎官陈不凡,另一个是面沉如水、眼神复杂的京城大员刘振声。


    工人们的敬酒充满了发自肺腑的豪迈与崇敬,他们高喊着“陈总工,我们跟你干”,那股子冲天的干劲,让刘振声带来的那些干部们坐立不安。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凝聚的工人力量,也从未见过一个技术人员,能像将军一样,得到士兵们如此狂热的拥戴。


    张市长和王建国等人则是如坐针毡,他们既为陈不凡的魄力感到振奋,又为那三道“军令状”捏了一把冷汗。


    这已经不是红星厂一个厂的未来,而是整个东海市的未来,都压在了陈不凡一个人的肩膀上。


    终于,夜色渐深,宾客尽散。


    刘振声一行人被安排住进了市里最好的招待所,临走前,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陈不凡一眼,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的复杂意味,包含了审视、期待,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陈不凡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整个喧闹的厂区终于安静下来。


    他牵着周彩彩的手,在母亲张兰的陪伴下,回到了他们那套崭新的筒子楼。


    一进门,喜庆的红色剪纸和崭新的家具,依然散发着新婚的温馨。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紧张。


    “不凡,你……你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张兰终于忍不住了,她拉着儿子的手,满脸都是担忧。


    “那可是从北京来的大官啊!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他?万一他给你使绊子,这日子还怎么过?”


    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官就是天。


    冲撞了“天官”,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周彩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陈不凡脱下沾了些酒气的外套,然后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切和信任。


    “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陈不凡接过水杯,温和地笑了笑。


    “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今天我要是答应跟他去北京,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拉着母亲和妻子在沙发上坐下,决定向她们解释这背后残酷的逻辑。


    “妈,彩彩,你们想,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去北京?”


    陈不凡轻声问道。


    “那……那不是因为你有本事,国家要重用你吗?”


    张兰理所当然地回答。


    “是重用,但更是为了‘用’。”


    陈不凡的眼神变得深邃。


    “我这个人,连同我脑子里的技术,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他们想把这把刀握在自己手里。到了北京,进了他们划定的研究所,我就会被高高的捧起来,给我最好的待遇,最优厚的条件,但同时,我也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自由。”


    “我会变成一个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一个只能按照他们指令去研究、去工作的工具。‘红星-陈氏离子膜工艺’会从我个人和红星厂的专利,变成国家的,或者说,是他们那个部门的。我创造的一切,都将与我和我们这个家,与红星厂数千名工人兄弟再无关系。”


    “他们今天可以为了技术捧我上天,明天就可以为了利益,或者仅仅因为我不听话,就把我打入地狱。这些事……我见过的太多了。”


    陈不凡的声音有些低沉,前世的惨痛经历,是他心中永远的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