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周予白照例陪林溪言在院子里散步。玉兰花已经盛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身后的北斗在他们俩身边跑来跑去，还拖着林溪言去看它埋起来的各种各样的石头。


    “你说这北斗什么性格，偏偏喜欢收集石头，这院子里的石头都让它叼起来然后埋上。”林溪言十分疑惑的看着地上的一大堆石头，大大小小各式各样…


    “但是这院子倒是干净了，一块绊脚的石头都没有了。”周予白看着北斗还在忙活着。


    林溪言的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间，按理说应该住进医院准备随时生产了，但是医生检查说可能会预产期延后，现在各项指标没有达到生产的临界值，在加上林溪言也不想早早就躺着医院睡，所以和周予白商量这两天先不去医院。


    四个家长这几天也在周予白这里，他们怕周予白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都在这里睡了。


    “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林溪言挽着周予白的胳膊想往回走。


    林溪言回去简单吃了点东西，和许玲瑶这边约了一个线上的会议，和设计那边也确认了那一批旗袍的设计图纸，没什么问题已经让桑槿川安排可以生产了。


    “现在越来越有林总的样子了。”周予白在旁边拿起一块苹果放到林溪言嘴边。


    林溪言吃下去，“这不是跟着周总身边，耳濡目染嘛。”林溪言笑眯眯的贴着周予白肩膀处。


    “就贫嘴。”周予白轻轻弹了弹林溪言的额头。


    ///


    果然和医生说的一样，原本预计的预产期当天没有什么反应，然而预产期的后两天，早已经住进医院的林溪言的阵痛开始了。起初只是隐约的酸胀，如同经期不适，她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地记录宫缩间隔。


    但当疼痛越来越规律，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时，周予白立刻叫来了医生，她们住进来的是齐宴殊家里的私立医院，齐宴殊特意打过招呼，产科的主任亲自过来和林溪言她们对接。


    阵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一次比一次强烈。林溪言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周予白的手掌。周予白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只是一遍遍为她擦汗，按产前培训学习的呼吸法引导她：“吸气...慢慢呼...对，就这样...”


    医生过来的时候看到林溪言来了三指，“上无痛吧，已经三指了。”医生直接开口，让护士操作者。


    护士动作利索的给林溪言打了无痛，林溪言现在的感觉就是，感谢发明无痛的人，药效上来之后林溪言的气终于喘匀了。


    还可以顺便安慰一下在床边的周予白，“没关系的，这不是不疼了嘛。”


    刚刚吃饭回来的四个老人，看到林溪言上了监控仪，以为怎么了，周予白和他们说开指了，已经打了无痛了。


    医生来了两趟，因为林溪言在vip产房，只有她一个人，不用和其他人共用医生和助产士，所以不用担心占用时间问题。但是生产时还是不会允许太多家属在场，只留一个就可以。


    毋庸置疑，周予白留下来陪着林溪言。


    林溪言摸摸周予白的脸，她看到周予白一脸的担心，眉头一直紧皱着，林溪言抬手抚平眉头，“别一会我还没哭，你先哭了。”


    周予白知道这是林溪言在缓解氛围，周予白拿下林溪言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没有说话。


    当医生检查确定后宣布“十指全开”时，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最后的产程到来，林溪言在助产士的指导下开始用力。


    “我看到头发了！”助产士鼓励道，“再用把力！”


    在下一波宫缩来临时，她用尽全身力气——


    一阵响亮的啼哭划破产房的紧张气氛。


    “是个男孩！”助产士将婴儿抱到林溪言胸前，“恭喜，母子平安。”


    林溪言虚弱地看着那个沾着血污、皱巴巴的小家伙，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新生儿微微睁眼，小手在空中挥舞，最终抓住了周予白伸过来的手指。


    “他真小...”林溪言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和汗水模糊了视线，“像你，眉毛像你...”


    “恭喜你周予白，当爸爸了。”


    “他好丑…”周予白看了一眼自家儿子，满脸嫌弃的不再去看他。


    林溪言气笑了，“周予白，你别逼我在最脆弱的时候打你。”林溪言现在使不上一点力气。


    医生把孩子抱出去的时候四个老人围过来，“大人怎么样了？”周母也第一时间问了林溪言的情况。


    “大人一切都好，在做最后的处理，一会就可以回到病房。”医生交代完之也离开了。


    两位父亲则默默握紧了彼此的手。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


    回到病房林溪言因为虚弱一直在睡觉，周予白一直守在床边，四个老人在病房的客厅中哄着孩子，没进来打扰他们夫妻俩。


    林溪言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周予白第一时间看到林溪言醒，“辛苦老婆了。”他轻吻林溪言的额头，“谢谢你给我们这么珍贵的礼物。”


    “孩子呢？”林溪言喝了一口周予白递过来的一口水。


    “在外面爸妈们看着呢。”


    “想好名字了嘛？”周予白问着林溪言，他觉得孩子的名字应该妈妈来取，是林溪言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周晨曦，你觉得怎么样？他是我们的黎明。”


    “好听，不愧是我老婆，取名字都这么有水平。”周予白现在一顿彩虹输出夸赞林溪言。


    给林溪言弄的哭笑不得。


    四个父母听到屋里面有动静，知道是林溪言醒了，抱着孩子进来，在床边让还不能起身的林溪言抱抱孩子，林溪言脸贴着小婴儿，画面格外温馨。


    第二天，周予白把回老家的海姨请了回来，其他不熟的人照顾孩子和林溪言周予白多少有些不放心，虽然在月子中心也有人照顾，但是有海姨在身边把持着林溪言和周予白心里都有底。


    期间许玲瑶和桑槿川，还有齐宴殊都陆陆续续的过来看过林溪言，许玲瑶也怀孕了，只不过刚刚发现，还不到两个月，林溪言高兴坏了，“咱们两个这是轮班呢，工作室我这可以回去了，你休息了。”


    桑槿川在旁边开玩笑的说，“你们一个接一个的休息，我也想休息。”


    “给你也放产假，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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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照顾瑶瑶吧。”林溪言笑着和桑槿川说着。


    桑槿川说归说，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把工作室的事情置身事外。


    在月子中心的这四十多天，林溪言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刚刚怀孕的时候，后一半的时间林溪言想回家呆着，反正在哪都是呆着回家行不行…


    周予白担心林溪言恢复的身体情况，还是温柔的哄着自家老婆在住几天，林母也说再住几天，坐月子最重要的就是护好自己身体，这毕竟每天都有专业工作人员来帮林溪言做产后身体塑形，这也是林溪言最在意的一个地方了。


    就这样，将近五十天的月子终于结束，林溪言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北斗可激动坏了，围着林溪言和周予白蹭来蹭去。它也是昨天刚从齐宴殊那里回来，齐宴殊给它买了好多零食，还特意给它买了一个小背包让它自己背回来。


    林溪言看到这个样子的北斗一下子笑出声，“老公，我感觉北斗可以去上学了。”


    “过一阵让它跟他第一起上学吧，背个书包还挺像那么回事。”周予白抱着小晨曦给北斗看看，让北斗闻闻味道，记记人。


    还像模像样的和北斗说，“这你弟弟，不能咬他啊。”


    小晨曦虽然不懂，但是一点不怕北斗，伸出小手碰了碰北斗的鼻子，北斗也在一个劲的嗅着，在做着信息录入。


    夜深了，小晨曦终于睡熟。周予白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入婴儿床，和照顾孩子的阿姨确认之后，保证监控器工作正常后，才回到房间床上抱住林溪言。


    林溪言靠在周予白怀中，听着丈夫稳健的心跳，忽然觉得所有疼痛与疲惫都值得。


    “晨曦睡了？”林溪言问着周予白。


    “嗯，睡得可香了，我和海姨他们都交代好了，你放心睡吧。”周予白摸摸林溪言的头发，他还是没选择把孩子放他们房间，一是觉得林溪言孕期根本没睡好过，终于生完了可以消停的睡一整晚，二是海姨在那边他完全放心，况且北斗也在房间，没什么可担心的。


    月光如水，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婴儿床上。小晨曦在睡梦中微微动了动嘴角，仿佛在微笑。这个由爱组成的小家，在今夜显得格外完整。


    ///


    小晨曦刚会爬的时候把北斗折腾的够呛，就非得趴在北斗的背上才会不哭，但凡放在地上哭起来没完没了…


    “他到底随谁了…你小时候也这么哭嘛？”林溪言刚开完线上会议从楼上下来，走到楼梯的时候就听到这个震耳欲聋的哭声。


    “我觉得北斗要烦死他了。”周予白看着客厅中趴着且无欲无求的北斗，平常这个时间北斗应该在院子里捡石头玩呢，但是小晨曦特别依赖北斗，也不能把小晨曦扔院子里…


    “他以后可以唱歌去了，这肺活量太适合了。”林溪言抱起来坐在地上还在啜泣的小晨曦。


    “唱歌挺好的，整个娱乐分部都给他了。”


    可是他们也没想到的事，小晨曦根本不喜欢唱歌，再长大一些的周晨曦唯一崇拜的人就是周予白，一直跟在周予白身边，并且和周予白成为了校友，走了周予白的这条路。


    但是此时的周晨曦实在太气人，就是一个淘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