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直面迎敌

作品:《白银女王:致以神明的晴天

    鬣狗首领捧起她的主人拒绝的王冠,想起伊诺大人的风姿与话语,那句‘你们的王冠不应由我这个外乡人戴起’时常在她脑海浮现。


    尽管鬣狗首领不是第一次回想主人,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掀起反叛的‘外乡人’,她控制不住的畏惧主人、膜拜主人以及向她的主人献上忠诚与爪牙。


    她从未遇到这样不求利益回报,仅仅是要求他们这些恶种掀起反派、吹响战争号角。


    她从未遇到这样对她胃口的主人。


    她将高山恶种的王冠收好。


    她对着属下和这座高山被伊诺拯救的生物:“一切不仅仅为了复仇!一切仅为了复仇!渺小者与伟大者的定义从不由神殿制定。我们当让我主,当让我主的恶名响彻蒙提布斯,让每一个义人与恶种都对救主的威名如雷贯耳,她当时我们的恶种女王。”


    “恶种女王!”


    “复仇!女王!”


    “与我一同行走在新的旗帜下的生物啊,愚昧与温顺的众生已成为过去,我们才是蒙提布斯群山联盟新的众生!”


    高山之子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欢呼和疯狂,她有预感哪怕这次反叛的结局还未定下,但蒙提布斯已经迎来新的命运和群山。


    他们带着怒火装备武器集结成军,在可以飞行的兽人帮助下一个个落入附近的高山。


    他们唤醒即将死亡的沉眠者。


    他们收敛回归群山怀抱的亡者。


    他们捕获正在作恶的神殿人员。


    他们将神殿人员于众目睽睽之下放逐出群山。


    “你们可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向神殿、向帝国宣战,你们会大难临头,你们背弃万神,你们有愧群山。”神官神情不定,他嘴巴大口张着呼吸,眼球布满血丝,反锁着双手被紧紧拉住的细绳磨破皮肤。


    无人看向这个被打得肿成猪头的家伙,因为在场的哀鸣悲嚎与痛哭流涕实在太多。


    亡者的血亲拿着没有磨得锐利的钝刀,一下一下的重重砸击‘刽子手’。


    他们用臂膀调动全身力气,面色潮红,青筋暴起,眼神布满好汹汹怒火与滔天恨意。


    他们使出刀砍上骨头,那声音混合着组成一首献给已故之人的悲壮曲调。


    他们的眼神亮晶晶又湿漉漉。


    他们掀起蓄谋已久的大叛乱。


    翼人祈和高山之子佑回到她们的家乡,遇到她们高山的山主。


    “山主,还好你还活着?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成为咱们这座高山新的山主。”翼人祈嘿嘿一笑,她相当心大地说起自己的目的,搀扶起仅靠着武器、勉力站起来的羽人。


    她们将拐杖交给虚弱的羽人山长。


    山长不复和伊诺初次见面的旺盛生命力,绒毛脏乱,但她仍是露出喜悦笑容,重重的拍击翼人祈:“要等我死,你还有的熬呢。”


    翼人祈咬着牙,一脸心疼地将瓶中的黄金树液灌入族人的口中:“少喝一点,只能喝一点,还有下一位呢。切记,你以后的遗产继承人一定是我翼人祈啊。”


    高山之子佑捂脸,她不好意思地蹲下身,为伤者包扎伤口,换洗衣物。


    宛如重获新生的羽人山长,长呼一口气,大步流星向族地的高塔走去,她将拐杖留给其他人。


    高塔那里有着族地保护的老弱病残们,也是他们战斗的意义。


    她屈起身子,弯腰,恭谨地向一位老者唤出声:“山长,蒙提布斯联盟还需要您,有一位很是英勇与聪慧的外乡人,为我们带来了希望。”


    “哦?”被唤醒前任联盟总山长颤颤巍巍的回应,她头发几乎没有一点色泽与光泽,仅仅剩下枯树般的稀疏头发。


    她身体萎缩,只有羽人山长的三分之一高,面容枯槁。


    但她的眼还亮着,面容干净,衣服整洁。


    “她要去寻找群山之骨的‘纯洁山髓’吗?”她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


    “你们要找什么吗?”那紫色身影出现在伊诺和兰迪面前。


    女子身形窈窕,走过的每一步都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突然间出现。


    她从离伊诺他们不远的地方走过来,步步生花。


    伊诺身体下压,紧紧握住剑柄,绷紧肌肉。


    正面对上祭祀,她只感到毛骨耸然,汗毛直立。


    伊诺立即压低声音,询问兰迪:“现在能离开吗?”


    兰迪摇头,停顿一下:“我会尽力打开屏障,伊诺,一会儿你先走,我稍后就到。”


    他催动翠绿的枝叶快速地攀爬整个高山,他能感受到他的力量被限制在这个高山。


    对方是有准备而来的,兰迪明白,但他必须要让伊诺离开这个危险地方。


    该死,他太过松懈了,中了埋伏。


    他们所处的普通的高山上,气流涌动,鸟鸣停止,围着三人形成特殊的透明圈子。


    伊诺微微扯动嘴角,张口欲言,但还是抿嘴观察局面,她看清了远处不同颜色的身影。


    伊诺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先探查好环境。


    蒙提布斯的祭祀在场没有顾忌的人物,她轻蔑一笑,挥手,先于兰迪释放力量。


    粗野、狂蛮的力量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席卷高山。


    它刮过前行路上一切阻碍,将山石、植物破裂成粉末。


    兰迪没有迟疑地应战,迎向冲过来的紫衣祭祀,但他始终用眼神余光注视着伊诺走向,也分出一丝余力应对屏障,并时刻准备破开屏障送伊诺出去。


    两股翠绿的力量相向迸发,爆裂冲击,碰撞,泯灭彼此。


    伊诺和兰迪惊讶地发现这两股力量同出一源,兰迪和对面的祭祀平分秋色。


    蒙提布斯的祭祀在场没有顾忌的人物,她轻蔑一笑,挥手,先于兰迪释放力量。


    粗野、狂蛮的力量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席卷高山。


    它刮过前行路上一切阻碍,将山石、植物破裂成粉末。


    兰迪没有迟疑地迎战,但他始终用眼神余光注视着伊诺走向,也分出一丝余力应对屏障,并时刻准备破开屏障送伊诺出去。


    紫衣祭祀傲慢地打量着对面的高大强壮的一对俊男美女,她对刚才的情景毫不吃惊。


    “但是,没有记忆的你又怎能比上我呢?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我们之间谁的力量为真?谁的力量为假?群山之神的神力在我这,也只会在我这里。”


    “放弃吧,无论是否在她身边,你也终究是个冒牌货色,现在跪地求饶,我还会给你个利落死法。”紫衣祭祀一一扫过二人,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看向兰迪的力量。


    紫衣祭祀的翠绿色神力逐渐壮大,紫色的眼瞳转为灿烂金光的颜色。


    兰迪忍住飘忽的思绪,他控制自己不去深想这背后的含义,他只用知道伊诺在哪就行。


    他还是能看见伊诺。


    一股浩瀚的群山力量骤然压迫在兰迪全身。


    他只觉得身体一沉,被那股重若千钧、在很短微秒时间内暴增百倍的力量向下压着,他周身的肌肉骨骼直直发出一阵令人可怖的“嘎吱”声响。


    但兰迪依然屹立不倒。


    伊诺不断地从印鉴中掏出物件,找到可以保护两人的物品,她就疯狂套盾。


    哪怕在紫衣祭祀恐怖的力量下,一层结一层的护盾接着破裂,‘咔嚓’声不断。


    远处神殿的大军即将赶来。


    伊诺焦急难耐,她疯狂想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转危为安。


    她将空间里的药瓶快速扫过,她眼睛一亮。


    终于!她看到了黄金树液,曾经救治高山之子的黄金树液。


    顾不得黄金树液的价值,伊诺右手持‘破晓星’剑挥砍从远处射来、加持过血脉魔法的暗箭。


    伊诺高高扬起左臂,面向神殿大部队做出假动作。


    忽然,被神殿神官用力投出的标枪贯穿伊诺的左臂。


    伊诺没有痛呼,拔出长枪,反而是高兴涌上她的全身,太好了,她将黄金树液掷给了兰迪。


    伊诺迅速为自己左臂勉强包扎,她悄悄远离紫衣祭祀,靠近边缘,进入神殿部队视野死角。


    拿到入口即化的黄金树液,兰迪恢复生命力,他跟着伊诺绕着紫衣祭祀转圈,他也看到伊诺的伤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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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地看到伊诺的左臂被贯穿,他却无力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他没有保护好伊诺。


    兰迪彻底陷入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他发狂了。


    祭祀只是冷哼一声,扩大三人所处的范围,震开赶来的神殿大军:“不要妨碍我们之间的事情。”


    紫衣祭祀没有注意到兰迪的神情,她毕竟已经见到过太多这样的敌人,而这样的敌人只会被她碾压成肉泥。


    “不,怎么会......你不是还没恢复记忆吗?啊啊啊啊啊啊”


    成功接下伊诺辅助的兰迪实力大增,他双眼赤红,血色染红双眸。


    他望向紫衣祭祀还有远处投枪的敌人:“你们都该死。”


    祭祀手段使尽都奈何不了兰迪,她知道如果自己和兰迪再这么耗下去,会有意外事情发生,她在倾洒的力量洪流中挣扎着移动方位,拿出近战武器,准备反攻兰迪。


    兰迪也使出全力,他驱使的翠绿色力量逐渐壮大,逐渐疯狂。


    他几乎燃尽全部力量,浑身燥热。


    祭祀终于倒下,兰迪能感受到她的躯体没有呼吸。


    她终于死去。


    兰迪扶住伊诺,哪怕远处还有其他人,但他无惧于此。


    他的力量扫荡一切违逆与伤害伊诺之人。


    虽然他心中的怒火与痛苦还没平息,但他紧紧抱住伊诺。


    伊诺和他靠近高山边缘,望着附近脚下的裂缝,他们紧绷的情绪暂时松懈,他们再一次战胜了一切敌人。


    祭祀还没有呼吸,她的尸体浮现一颗眼睛,眯出一条缝。


    她恍惚间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不,你这家伙,几千年了竟然还能找到失去的恋人吗?真是令人嫉妒,她是什么人?


    不,我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维奇大人还在等着我的消息。


    不,她喊出声,捅破嗓音,伸出双手,爆发处仅有力量,榨干血液中奔腾的神力。


    这是她临死前或者说死亡后的在此拼死一搏。


    无尽狂潮般的光辉碰撞,一片翠绿遮蔽一切阴影。


    这座高山摇摇欲坠。


    这股力量向兰迪涌来,和他缠斗起来。


    兰迪后背被击中,踉跄一下,似乎受伤,但没有血液流出。


    伊诺一遍摸着兰迪后背,没有感应到伤口。


    但兰迪莫名闭眼晕倒。


    伊诺她来不及问话,只是看一眼背后的高山和那之上的尸体与硝烟。


    她叹口气,原本对她来说很是神秘的教会世俗职位体系中的紫衣祭祀和蓝衣祭司、神官、神仆和牧师们,她这下都见到了。


    只不过,她想无论是她还是对方都宁愿没有见过彼此。


    伊诺迅速带着兰迪,一只手撑开护盾,闯入裂缝中。


    最后赶来的幸存蓝袍神官向他们发出一击强大的血脉魔法。


    伊诺回头,她记下这位蓝色神官的面容。


    伊诺右手的手串主动为她挡下攻击。


    兰迪睁开眼,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左臂不自然垂下的伊诺,他痛苦地闭上一瞬再睁开:“伊诺,这竟不是幻觉。”


    他的后背也在隐隐作痛,还有用力过猛的全身也在发出崩溃的声音,但他没有顾及自己,只是动情地亲吻伊诺左臂的伤口,眼神忧伤,他呜咽流泪,向伊诺忏悔自己没有保护好伊诺。


    伊诺轻柔地抱起兰迪的头部,微笑安慰:“但胜者终究是你,她也终是死去。我的伤口会愈合,而挡路的敌人会死去。兰迪,你做得很好。”


    伊诺已经联系人手,最后他们必须聚在一起,在发起叛乱后将颠倒的蒙提布斯群山恢复原状。


    兰迪慢慢起身,他和紫衣祭祀的战斗两败俱伤,两人一死,一伤。


    他的伤口细密布满全身,他和伊诺相互舔舐伤口,让药液浸透伤口。


    穿过一片森林,伊诺和兰迪寻找食物。


    兰迪面色恍惚地注视着自己乏力的双手,他面色惨白,不可置信地唤起力量,他感受不到任何他能控制的力量。


    如果说他之前的力量是澎湃而辽阔,那么他现在的力量是空荡荡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