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姜苒听到这里，眼中闪过迷茫。


    她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可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楠楠，为了这个家啊！


    她有什么错！


    卢彦泽眼神冰冷，看到姜苒倔强的神情时，嘴角扯出抹嘲讽的笑：“你看，直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洛雪从听审席下来，主动向前挽住卢彦泽的手，轻声对他说：


    “老公，我们走吧。”


    卢彦泽嗯了一声，就要跟着洛雪转身离开，只留下姜苒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走出法院的大门，春风如煦，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卢彦泽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师兄，”洛雪在身旁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笑着说：


    “为了庆祝你重获新生，我订了一家高档餐厅，可以带着楠楠去那里举办庆功宴。”


    卢彦泽在听到楠楠的名字时，神色似有微怔。


    楠楠平时最盼着全家人能一起出去玩，他怕把离婚这件事跟楠楠说了后，会影响楠楠的心情。


    可她总要面对的。


    沉默片刻，卢彦泽最终同意了洛雪的想法：


    “好，你先去餐厅，我去接楠楠放学。”


    洛雪点点头同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卢彦泽开车到小学等了一会儿，才接到楠楠放学。


    她把书包摘下来，系上安全带后乖巧地坐着，时不时问两句卢彦泽童趣的问题。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后，卢彦泽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向楠楠隐约提到：


    “楠楠，你还记得爸爸曾问过你的话吗？”


    楠楠原本还喋喋不休的小嘴瞬间闭住，呆呆地点了下头。


    卢彦泽握紧方向盘，一时有些难以开口。


    看着楠楠天真的眼睛，卢彦泽喉结滚动，最终还是慢慢说：


    “楠楠，要是从今往后你都要和爸爸住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他这句话提得很隐晦，怕楠楠会伤心，卢彦泽还补充道：


    “当然，妈妈每周都会过来看你的。”


    话音刚落，楠楠就低下头，语气稍稍停顿。


    不过片刻后，楠楠又抬起头，扬起一抹甜甜的笑：


    “好呀！楠楠最喜欢和爸爸在一起了！”


    楠楠想起什么，又把书包笨重地拖到膝盖上，低着头不知道从里面翻找什么。


    最终从里面掏出一枚海豚挂件，拿着它向卢彦泽展示：


    “爸爸你看！”


    卢彦泽认出，这是那天在海洋馆时，洛雪买给楠楠的礼物。


    想不到她一直留到现在。


    “雪姐姐对楠楠很好，楠楠也很喜欢她！”


    她故作轻松地伸出手，掰着手指不断数着：


    “雪姐姐做饭很好吃，会谈钢琴，会带楠楠出去玩…”


    “总之，楠楠很喜欢雪姐姐！”


    这几句轻松的话却并没有让卢彦泽放心。


    相反，他看到楠楠懂事的模样，心里是说不出的愧疚和心疼。


    就算他和姜苒再怎么想瞒着孩子，可平时的冷战和争吵全都在不经意间被楠楠看进眼里。


    楠楠才七岁，哪能不惦记着爸妈的陪伴呢？


    好在没过多久，卢彦泽就开车来到了洛雪订餐的地方。


    晚秋的天很冷，洛雪一个人披着绒肩站在门口等了好久，才见卢彦泽的车开过来。


    车刚停稳，楠楠就迫不及待地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跳到洛雪的怀里，甜甜地喊了声：


    “雪姐姐！”


    洛雪对她的称谓十分受用，笑着应声后，又将目光看向卢彦泽：


    “师兄，菜差不多上齐了，我们先进去吃饭吧。”


    卢彦泽把车交给服务员停车后，便跟着洛雪走进了餐厅的顶楼包间。


    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品，为了庆祝卢彦泽离婚，洛雪还让服务员上了两瓶最贵的葡萄酒。


    酒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碰杯之后发出清脆的回响，入口甘甜。


    “师兄，离婚快乐。”洛雪脸颊泛红，向卢彦泽轻声说道。


    楠楠吃饱饭后，就去了远处的沙发上看动画片。


    卢彦泽微笑，同样也向洛雪敬了一杯酒：


    “阿雪，这段时间谢谢你。”


    不知道是不是卢彦泽的错觉，他总觉得洛雪的脸颊比刚才还要红。


    一杯酒下肚，卢彦泽畅快过后，心中却觉得空荡荡的。


    婚已经离了，楠楠的抚养权也已经抢过来了。


    余下的时间，他甚至还不知道该怎么去支配。


    “师兄，我爸爸的病情变得更复杂了，”就在这时，洛雪忽然开口，向卢彦泽商议：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婚礼尽早提上日程，也好让老人家放心。”


    她说话时，眼眸低垂，叫人莫名感到一股哀伤。


    卢彦泽觉得洛雪的担心很有道理，欣然同意了这个请求。


    在得到卢彦泽肯定的答复后，洛雪的眼中闪过喜悦，红唇弯起，正准备说什么时，口袋中的手机却嗡嗡响起来。


    铃声急促，洛雪最终用略带歉意的表情看了卢彦泽一眼，接起电话走向门外。


    卢彦泽并没有在意，而是走到楠楠的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动画片。


    嘎吱——


    没过一会儿，洛雪推开门走了进来，眉头紧蹙，脸色十分难看。


    不过当她看到卢彦泽和楠楠时，还是勉强撑起一抹笑，向他们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卢彦泽察觉到洛雪的脸色不对，不过并没有说话，沉默地点了点头，带着楠楠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时，已经临近晚上十一点了。


    在把楠楠哄好后，卢彦泽一出门，就看到洛雪撑在二楼的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沉重。


    “发生什么了？”


    楠楠已经睡了，卢彦泽无需再注意什么，开门见山地向洛雪问道。


    “是姜苒。”


    洛雪没有瞒着卢彦泽，坦诚地把心事说出来：


    “这几天以来，姜氏传媒的股份一再流失，她为了拯救公司危机，选择了与周氏集团进行合作。”


    “周氏集团作为新兴科技产业，在各方面一直与创源科技不对付，尤其是董事长周震，更是当着媒体的面宣告在半年内赢过创源科技。”


    洛雪深吸一口气，继续跟卢彦泽说：


    “再过不久，漂亮国ＮＳ科学院要在国内选择一家公司进行投资，有竞争力的就是创源科技与周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