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卢彦泽把楠楠送去幼儿园后，在洛雪的陪同下一起前往民政局。


    此时民政局的门口已经排了不少年轻人，他们手里握着户口本和身份证，一副新婚燕尔的模样。


    卢彦泽冰冷的气质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口排队的年轻人都喜气洋洋地拿着红本子离开了，却迟迟不见姜苒的身影。


    洛雪有些按耐不住，去旁边买了两杯咖啡，递给了卢彦泽一杯：


    “都快到中午了，她怎么还没来？”


    洛雪喝了一口咖啡，莹白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可还是陪在卢彦泽的身边。


    “我给她打个电话。”


    卢彦泽的耐心逐渐被消磨光，皱着眉给姜苒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


    等了很久，姜苒都没有接电话。


    卢彦泽又接连打了两三个，结果依然是这样。


    “这位先生，民政局要下班了，你们要是还有手续没办，等下午再来吧。”


    眼看已经到了休息时间，门口只剩下卢彦泽一个人，保安走过来，耐心向他劝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卢彦泽收起手机，和洛雪一起离开了这里。


    “我看她好像没有离婚的念头，你准备怎么办？”


    走了一段路后，洛雪忽然向卢彦泽问了一句。


    “那就别怪我走诉讼，她作为传媒公司总裁，应该比我更明白诉讼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


    卢彦泽冷静地说出这句话，眼中闪过嘲讽。


    姜苒一向把公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涉及到了公司的事，她最清楚要怎么做。


    卢彦泽走向驾驶座，等洛雪上车后，驶向了医院。


    “彦泽，我认为姜苒她不会那么轻易跟你去民政局。”


    作为女人，洛雪深知卢彦泽离婚这事没那么简单。


    “你打开车后座的公文包看看。”


    卢彦泽没有跟洛雪解释，而是示意她去拿那个黑色的公文包。


    洛雪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着卢彦泽的话，把那个公文包拿过来。


    结果刚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张Ａ４纸。


    上面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


    洛雪很意外，想不到卢彦泽竟把这个都提前准备好了，拿出来后略微扫了一眼，很快发现了不对：


    “财产分割怎么都是她的名字，你呢？”


    “我只需要楠楠的抚养权，别的我什么都不要。”卢彦泽淡淡地说。


    “你要净身出户？”洛雪把离婚协议放回包里，微垂双眸，神色有些落寞。


    最终叹了口气，对卢彦泽说：


    “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这么多年，他几乎把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姜苒身上，却换来这种结果。


    “离婚的是我，你这么伤心做什么？”


    看着洛雪伤心的模样，卢彦泽忍不住笑着向她打趣。


    余光瞥见自己昨夜打的那份离婚协议，心中却是一片漠然，任何情绪都没有。


    他对姜苒，已经失望太多了。


    很快，车子就抵达了医院门口。


    卢彦泽和洛雪一起走进去，正好看到在前台缴费的姜苒。


    姜苒拿着检查单回头，就看到了卢彦泽和洛雪依偎在一起的模样，眼神冷了几分。


    姜苒走到卢彦泽面色，压低嗓音，冷声对卢彦泽说：


    “卢彦泽，大庭广众下我不想跟你闹，你跟我上去，给我妈道个歉。”


    卢彦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冷笑一声：


    “姜苒，你妈当时差点把楠楠害死，你让我去跟她道歉？”


    姜苒听到这句话，脸色有点难看，对卢彦泽说：


    “你还要我说几遍？我爸妈不是故意的！”


    议论的声音让不少人往这边侧目，卢彦泽不想跟着姜苒在这里丢人现眼，嘴角扯出抹嘲讽的笑，跟着她上了电梯。


    洛雪紧随其后，美眸微蹙，上下打量着姜苒。


    就是她，把原先那个意气风发的卢彦泽害成这个样子…


    可真让人讨厌。


    电梯里人很多，可氛围却十分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谧的空间被缓缓打开，他和姜苒一起走下电梯。


    姜母住的是神经外科，头上被磕出两道疤，缝了一针。


    他们走进病房里时，刚换完药，正在病床上休息，而姜父则是坐在一旁，面色沉重。


    洛雪没有跟着他们走进去，而是站在病房外等着。


    姜父在看到卢彦泽时，发出一声冷哼，眼神不善。


    “妈，我带彦泽来跟您道歉了。”


    姜苒放下手里的检查单，轻声把姜母唤起来。


    姜母睁眼后，看向卢彦泽，那眼神似乎并不想见到他。


    卢彦泽并不在意这几道目光，而是在姜苒的眼神示意下，把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抽出几张纸。


    在他们的目光下，卢彦泽把纸呈在面前，说：


    “姜伯父，伯母，今天来，主要也是想让你们做个见证。”


    “我在这里，正式向姜苒提出离婚。”


    这几个字一出，几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姜苒更是脸色煞白，皱着眉对卢彦泽质问：


    “卢彦泽，你到底想干…”


    “当然，姜总也有不同意的权利。”还没等姜苒把话说完，卢彦泽就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说：


    “不过同样，我会以法律的名义向你提出诉讼。”


    “离婚是吗？卢彦泽，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这句话！”


    姜苒怒极反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摔在卢彦泽的脸上：


    “这张照片我没跟任何人说过，那是因为我想给你脸！卢彦泽，你给我想清楚，为了这种女人就要跟我闹离婚，你对得起我吗？！”


    照片摔在地上。


    卢彦泽低头扫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拍摄角度的原因，照片显得十分昏暗，不过光从衣服和外形，很容易把相片上的人分辨出来。


    正是昨天晚上，他带楠楠跟着洛雪离开的身影。


    看到这张照片，卢彦泽的眉峰狠狠蹙起。


    倒不是因为姜苒，他跟洛雪什么都没发生，这一点他问心无愧。


    只不过让卢彦泽很意外的是这张照片。


    到底是什么时候拍下的？


    他昨晚，被人跟踪了。


    “离婚！苒苒，跟他离！”就在这时，姜母尖着嗓子开口。